抓到了鬼，季晓兰放心睡了。
没多久闹铃响了，季晓兰匆忙起床洗漱，把熟睡的涵涵打包在胸前，推出脚蹬三轮车往县城骑去。
从女儿满月，季晓兰就兑菜卖菜维持自己和女儿的开销。
老村离县城七八里远，兑菜地点就在菜市场不远处停着的大货车上。
兑了四五种菜，到了固定摆摊处，摆放好后，请旁边的人带看一下，她买了早饭回来，才叫醒怀里的女儿。
季晓兰有不少老顾客，都是被她风雨无阻背着女儿卖菜感动的好心人。
菜价和别人的一样，季晓兰还会搭几颗葱给顾客，顾客就更喜欢来她摊位上买菜了。
每天不到九点，基本就能卖完，留下一些品相不好的留着自己吃。
今天依然如此，收了摊，季晓兰买了不少零食和面条鸡蛋，那对兄妹应该还会过来，她们娘俩日子虽然不容易，但那对兄妹瘦成那样，让她于心不忍。
而且，她有想法要与向武平说，贿赂一下。
……
东屋里没人，季晓兰想到老宅闹鬼传说都是在晚上，就和女儿吃了午饭，安心补觉了。
娘俩一觉睡到了天黑。
不知道是老宅子安静还是对未来有了希望，季晓兰从没睡这么安稳过。
吃了晚饭洗了澡，东屋才有动静。
季晓兰拎着准备好的贿赂物资，牵着涵涵进了东屋，“向武平？向欣？”
“女鬼姐姐。”
昏黄的油灯光中，向武平咧开嘴笑，有些恐怖。
站在他身后的向欣掐了他一下，怎么还叫女鬼姐姐？
季晓兰走近兄妹俩蹲下身子，“我叫季晓兰，这是我女儿季涵，四岁，小名涵涵。”
“季姐姐好，涵涵好。”
向武平和向欣异口同声，季晓兰听着很满意，向武平看着虽然调皮些，但很有礼貌，家教不差，应该好沟通。
“小武哥哥好，欣儿姐姐好。”
涵涵也很有礼貌，萌哒哒的小模样，让向欣忍不住弯腰揉揉她的头顶，“涵涵真可人。”
季晓兰对向武平道，“我看得出你们的生活很窘迫，这里有些吃食，你们先尝一尝，尝了之后，我有事与你商量。”
季晓兰把手中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面包，这是方便面，这是薯片。”
她每拿出一样，涵涵就往向武平怀里塞一样。
向武平低头呆望着怀里从来没见过的物什，这就是外世界的吃食吗？
见向武平发愣，涵涵利索撕开薯片袋子，给向武平和向欣发着薯片，“小武哥哥，欣儿姐姐，你们吃。”
一片薯片入口，向武平和向欣惊得眉毛直挑，这是神仙美味吗？
涵涵把薯片袋子放在向欣手里，又拆了面包，分别给两人发了一片。
刚经历香甜酸脆的薯片，又来了丝滑甜香软糯的面包，兄妹俩感觉自己成了神仙一般，居然能吃上这么美味食物。
从没吃饱过的兄妹俩，在涵涵的投喂下，不知不觉把一包面包片和两包薯片吃完了，见涵涵还要拆，兄妹俩忙按住涵涵的手，“我们吃饱了，这个给涵涵妹妹吃。”
“我还有。”
涵涵执意要拆，“这是方便面，能煮，能用开水泡，也能干吃，吃完了，明天叫妈妈再买，买很多很多，给小武哥哥和欣儿姐姐吃。”
向武平和向欣慌乱的看向季晓兰，他们可没有哄骗涵涵妹妹食物的意思。
“吃吧！”
季晓兰微笑，“这些吃食在我们这里不值钱，我和涵涵虽然不富有，这些吃食还是买得起的。这么说吧，在我们这边，只要勤快，就能填饱肚子。”
只要勤快就能填饱肚子？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也想去。
以前爹在世，大哥在家时，家里隔三差五能打到猎物，也没让他们肆意的吃饱过。
发呆的兄妹俩，又被涵涵投喂了方便面。
方便面的香味充斥口腔，他们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满脑子里都是：‘这一定是神仙食物，否则不可能这么美味。’
季晓兰简单给向武平介绍了这边的世界，也说了自己是刘家养女，不受待见的事，
“我与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能放心的和我交易。我这边是非常繁华的现代，你那边就像我们的古代……”
季晓兰又说了古代与现代的各种差距，也不管向武平听不听得懂，“如果你能拿出在我们这里算得上古董的物品，我卖到钱后和你对半分。
我可以帮你们买粮食布匹和盐，如果你不敢把粮食布匹和盐拿出去，我也可以给你换金银，你们拿着金银自己购买。”
逗涵涵玩的向欣，早就被季晓兰的话吸引了过来，“季姐姐，古董是什么？什么物品在你们那边算古董？”
“古董就是有研究鉴赏价值的古代器物。”
季晓兰道，“我说了你们那里就像我们这边的古代，比较旧但没磕坏的陶器就可以。”
本来还兴奋的向武平，听到季晓兰这话，笑容没了，“家里只有土陶碗，我们没钱买。”
何况他家的土陶碗都是有数的，打碎了就别想再吃饭，他可不敢偷拿。
钱？！
季晓兰挑眉问，“你们用的钱，是不是铜钱？”
向武平点头，季晓兰笑了，“我给你拿些盐，你能不能换来铜钱？”
向武平又兴奋起来，“能，我肯定能。”
季晓兰端来一碗粗盐，粗盐也比古代的盐要好，但古代盐铁受官府管制，贩卖私盐是砍头大罪，她交代又交代向武平要小心，就在村里少量的换给村民就行了，
“我就是想试试你们的铜钱在我们这边值不值钱？如果值钱的话，卖了铜钱，我给你换银子，你拿银子去买陶器。”
向武平双手接过装满盐的细瓷碗，“季姐姐，你，你这个碗应该很值钱才对呀？”
季晓兰颔首，“应该是的，但是你太小，不适合去卖在你们那边显得珍贵的物品。”
向武平昂起头看着季晓兰，“我大哥很快就回来了，我，我先给你换铜钱，等我大哥回来，让他卖这个……，呃，季姐姐，这个碗，你愿意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