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毅平赶马车出院门,杨氏在马车边送行。
季晓兰从车窗处交代杨氏,为了安全起见,下个月,会是别人来送解药和补货,到时候杨氏把银票交给来人,来人会转交给她的。
至于来人是谁?杨氏看到后,就能认出来。
杨氏“……”
谁还能比主子厉害?让她一看就能认出来?
……
出郡城已经傍晚了,向毅平不着急不着慌的。
因为他打算和季姐姐度个二人世界,在家里,不仅母亲妹妹和女儿跟他抢季姐姐,大宝小宝也跟着抢。
他和季姐姐正式见面后,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
晚上睡觉不算,晚上睡觉他不敢乱动,生怕身子起了变化,何况女儿还在房间里。
所以他每晚都在听到季姐姐的小鼾声后,悄悄出去做事,要不然地下室哪能那么快完工?
马车哒哒哒走着,终于在天黑时,看到官道不远处有炊烟,应该有村子。
“进村借宿吗?”
“不用。”
季晓兰拒绝,大冬天的去别人家借宿,别人还得分被褥给她,不说给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她也不愿意盖别人盖过的被子。
谁知道有没有虱子跳蚤?
不是她瞎讲究,家里只要有动物,就不可能没有跳蚤。
大宝小宝身上就有,欣儿三天两头给大宝小宝洗澡,她还总偷偷给大宝小宝喷了喷雾,就这都断绝不了。
既然不借宿,向毅平就找个平整的地方停下车。
叫季姐姐原地等着他,他去捡柴,话音一落,他面前一堆玉米秸秆和木柴。
好吧!有个随身房间,就是了不起。
无论去哪里,都是轻装上阵,抬脚就走。
架起火堆,季晓兰拿出一个吊锅,她想吃酸辣粉了。
向毅平用电筒照着酸辣粉上的说明书,一字一句读着理解着,因为他要亲手给季姐姐煮酸辣粉。
望着向毅平认真的样子,季晓兰心里有些动容,这么细心的男人,怎么到她碗里来的?
是因为她给的物资?还是因为涵涵?
“向毅平。”
“在的。”
向毅平抬起头,“饿了吗?我很快就能看明白这上面的说明了。”
“不用看。”
季晓兰淡笑道,“开水下锅煮,煮软烂了,感觉中间不硬芯了,就可以看出来了。其他那些小袋子的配料,一股脑倒进碗里,用开水一冲就行了。”
“这么简单?”
向毅平按照季晓兰所说,再看一遍说明,果然如此。
向毅平开始煮了,因为吊锅的水已经开了。
“向毅平。”
“在的。”
“你对我表白的时候,已经知道涵涵的身世了,是吗?”
“是的。”
向毅平回答完后,立刻感觉不太对,虽然看不太清季姐姐脸上的表情,但他的直觉在。
“我喜欢上季姐姐时,那时还不知道涵涵身世。我还唾弃自己,以为自己喜欢上了有夫之妇。
刘大嘴带人吵闹时,我才知道季姐姐未婚生女,那时我是开心的,因为我可以喜欢季姐姐了。
知道涵涵身世后,我欣喜若狂,却也忐忑不安,因为我完全没有那天的记忆。
这件事,我心里总是膈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醉酒后,也不至于毫无记忆吧?若是一夜睡到天亮倒是不可疑。”
季晓兰“……”
向毅平不是因为涵涵的身世才表白她?
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雀跃是怎么回事?
“你想想喝酒那天,都有哪些人?哪人对你有敌意,有没有可疑的行为?”
“都是自家人啊!”
向毅平说了这句话后,挑动锅里红薯粉的动作就是一滞。
“你想起来了?”
向毅平面色有些难看,“那天,小花来找过欣儿,欣儿出去和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拿了个荷包回来,说是小花给我的。我给扔了,后来好像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小花是谁?”
“曾经是向柳村的村花。”
向毅平沉声道,“以前我不懂感情,她总是来家里找我娘学针线活儿,找才五岁的欣儿玩儿,我都没往心里去。
现在想想,她娘在村里就是有名的巧手,怎么可能需要找我娘学?”
“那她人呢?”
“我回来后,就没看到过。”
向毅平摇头,“也没听别人提起过,应该出嫁了。她比我小不了几岁。”
“你喜欢比你大的女人?”
“不是啊!”
向毅平忙摇头,“只要喜欢了,大小无所谓的。”
“那你多大?”
“22。”
“你为什么叫我季姐姐?”
“我跟欣儿他们叫的。”
向毅平用筷子夹了红薯粉试了下,轻易就夹断了,应该可以了。
他挑出红薯粉,放进冲泡好的调料里,端到马车车辕处放着,“小心烫。”
待他挑出第二碗后,季晓兰又给他两包方便面,以向毅平的饭量,一碗红薯粉肯定不够。
季姐姐关心他了。
向毅平开心的嘴咧到耳根。
季晓兰撇开眼睛不看他,这样的男人,到底怎么在边关存活五年的?又是怎么一个人把向二叔一家都赶出去的?
在她面前的向毅平,从来都是与外界不一样的,与她听到的不一样的。
这一瞥,就看到了黑暗中有地方不对劲。
向毅平也察觉到了,“季晓兰,你快进房间里去。”
怎么可能?
季晓兰手一动,手上出现强光手电筒,对着不对劲之处照去,一群手持棍棒匍匐前进的汉子,就暴露在了强光之下。
被强光照射眼睛,汉子们眼前啥都看不见了,转身想跑,向毅平哪能让他们跑了?
一个人冲进几十名汉子中,如虎入羊群,几十名汉子很快就捂着胳膊哀嚎。
季晓兰“……”
这,才是真正的向毅平?
“嚎什么嚎?”
向毅平冷声对面前的三十多个汉子道,“不过就是卸了你们一条胳膊作为惩罚,又死不了。”
鬼哭狼嚎的汉子们噤了声。
“说吧!”
向毅平的声音更冷,“你们手持棍棒匍匐前进,是要干嘛?”
“好汉饶命啊!”
领头的汉子道,“是我们认错了人,我们以为是隔壁村又来截断河水来了。
隔壁村把河水截住,往他们村里引,我们扒,他们堵,打了架,伤了人,越闹越大。
报了官,官府来了,隔壁村就把截流的坝子给拆了,官府一离开,他们就又堵上。
干架干不过我们,他们就选择夜里堵,我们村有人时刻盯着这边。
这不,看到这边有火光,以为他们又来截河水来了。”
向毅平“……”
…………
今天就三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