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长，小蝶妖不知何时发现了恶意的存在。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利用恶意，让更多的人被动的喜欢自己。
    小蝶妖很享受这种优待。
    变故是发生在另一只小蝶妖的出现。
    她同样美丽，耀眼。
    甚至和小蝶妖一样拥有着稀有的透明尾翅。
    小蝶妖像是发现了同类，他很想，很想同她成为朋友。
    但显然，另一只小蝶妖并没有这个心思。
    小蝶妖一开始并不在意。
    以往不喜欢他的人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因为厌恶。
    从而产生了恶意。
    只要有恶意在，很快那些东西都会消散。
    但小蝶妖忽略了另外的那种可能。
    另一只小蝶妖压根儿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这次，恶意在小蝶妖的身上感受到了恶意。
    美丽的外表和恶意的帮助让他得到了太多的虚荣。
    他无法接受被人忽视。
    明明只是少了一束视线。
    却在小蝶妖脑中成为了执念。
    无论恶意如何努力的吞食。
    小蝶妖身上的“恶意”依旧日益浓重。
    恶意能感受到小蝶妖身上的“恶意”的香味越来越诱人。
    恶意未完全开发的灵智每日都有声音不停的喧嚣。
    【快去！把他吃掉！】
    恶意的心底是抗拒的。
    但他无法克制那种本能的需求。
    恶意保持着仅存的理智离小蝶妖越来越远。
    终于有一日，恶意想通了。
    只要让小蝶妖不再散发恶意就可以了。
    小蝶妖散发恶意的源头…
    恶意打定主意，便找上了另一只小蝶妖。
    它贪婪的的吸收着她体内的各种情绪。
    如此的食之无味。
    恶意身后的小蝶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小蝶妖红着双眼，勾起唇角。
    满是恶意的香甜，直接让恶意失去理智。
    它往口中不断塞着什么。
    直到香气散去。
    恶意看着自己的双手。
    浅绿色的汁液到处都是。
    恶意四处张望着，自己好像已经将恶意的源头解决了。
    它兴奋的在琼天秘境内寻找小蝶妖的身影。
    可不知为何，它再也没有找到过了。
    “你是说，透明尾翅的蝶妖？
    从前是有一只，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听到这个回答，恶意的本源动荡了几分。
    “只有，一只吗…”
    恶意的灵智好似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彻底被打开了。
    它。
    把此生唯一的朋友吃掉了。
    恶意疯了一段时日。
    从此琼天秘境中多了一个谁都无法靠近的树形妖兽。
    一开始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出是琼浆果树。
    那是小蝶妖最喜欢的果子。
    再后来，吸收的恶意越来越多。
    小红果子就像是世间所能感受到的所有恶意。
    爬满了恶意的全身。
    故事到了尾声，张凡和时之织都有些唏嘘。
    “其实，它并不想变成恶意的吧？”
    时之织点了点头，说道：
    “识海中，我能看见它的本源，是一颗半透明的卵。”
    张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恶意，是因小蝶妖而生的。
    时之织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它一直在我的识海内休养本源。
    可能是已经和我签订契约的原因。
    它对恶意的兴趣好像不见了。”
    张凡扯起一抹笑，说道：
    “小师妹没准儿你真适合修魔。
    连恶意都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时之织当然知道张凡这是玩笑话。
    不过她也猜测，恶意的锋芒没准儿真是被自己体内的暗灵力给压下去的。
    “三师兄，我问过恶意的，为什么一开始觉得‘恶意’很难吃。
    却还是一直在吃呢？”
    张凡挑挑眉，猜测道：
    “可能，想变强？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它也觉得无法保护朋友的时候真的很无力吧。”
    说这话的时候，张凡的眼神不自觉的黯淡了几分。
    时之织踮着脚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回应道：
    “是有这部分原因。
    不过，你绝对想不到的。
    一开始的恶意，有个非常远大的理想。
    它想将世间所有的恶意全都吞入腹中。
    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再有人需要被保护了。”
    张凡眼眸听到这儿亮了几分。
    淡淡的笑了，不是嘲笑，而是带着几分崇拜。
    “这个方向，倒是没人会这么想。”
    “谁说不是呢，恶意吞噬恶意的初衷是为了善意。
    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啊。
    只可惜，它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和恶意变成了同一种东西。”
    张凡忽的明白了什么。
    “小师妹你是说…”
    张凡重新往洞穴里看了一眼。
    时之织将食指抵在唇上。
    “三师兄，我什么都没说。”
    张凡很识趣的不再多说。
    沉默半晌后时之织再次开口道：
    “三师兄，我也不确定。
    但恶意现在和我签订了契约。
    那边若当真做了不合适的事情。
    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凡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抚上了时之织的脑袋。
    “是我话重了。”
    时之织摇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在看到在洞口等着自己和张凡的了尘等人。
    时之织挥着手小跑过去。
    “了尘大师，你们怎么没先回缘华宗。”
    时之织虽在和了尘说话，但目光还是暗自往王远舟的那个方向看去。
    此刻王远舟缠在先前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周围。
    面上满是急切的说着什么。
    了尘等人也顺着时之织的视线看过去。
    了尘轻叹一口气，回答了时之织刚才的问题。
    “时施主和…诶？”
    了尘的脑内忽的一空，刚刚和时之织一起的好像还有一个谁来着。
    “咳咳，总之，人齐了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缘华宗了。”
    许怀川赶紧接过了话茬儿。
    许家兄弟二人同张凡交手过无数次。
    现在也只能堪堪记住“张兄”这个称呼。
    但时之织对同门的在意程度他们是知道的。
    所以时之织云淡风轻的站在这里。
    张凡应当也完好无损的在周围。
    众人这才风尘仆仆回到缘华宗。
    昨夜出宗，现在已经是晌午了。
    了尘在女子们都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家师父发过传音了。
    莲鸾大师此刻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几人全都老实巴交的排排站在了缘华宗的正殿。
    只有王远舟还不擅长隐藏情绪。
    眼眶红红的，瘪着嘴，站在最角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