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楚玄紧锁双眉,看向独孤沧玄,那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他开口询问道:“大哥,我们眼下真的要按圣旨出兵攻打居庸关吗?”
独孤沧玄坐在一旁,手握兵符回应道:“楚玄,皇命难违,尽管知道此次出兵不是很好的时机,但是咱们身为臣子,必须得遵循圣意。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拔营,明日拂晓,准时出发,进攻居庸关。”
此时,一名士兵疾步入帐内,他单膝跪地,拱手抱拳道:“将军,那名关押在牢中的人坚持要见您。”独孤楚玄听闻此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独孤沧玄,沉声说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两人起身,步伐稳健地跟随士兵穿过阴暗曲折的走廊,铁链碰撞声和潮湿的石墙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间严密看守的牢房前,士兵上前开启沉重的铁门。
进入牢房后,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独孤沧玄与独孤楚玄看到一个身陷囹圄的身影,尽管面容憔悴,但眼神却依旧犀利无比。他们靠近牢笼,隔着栏杆与其对视,气氛一时凝重而紧张。
独孤楚玄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道:“你要求见我大哥,有何事相告?”
他没理独孤楚玄的问题,抬头对独孤沧玄直言不讳地道:“大将军,我手中握有关乎独孤家生死存亡的重要情报,我想用这个情报跟将军合作。”
独孤沧玄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却极具威严道:“合作?你如今身为阶下囚,我凭什么相信你真心实意与我合作?”
牢里的人并未因独孤沧玄的质疑而显出丝毫慌乱,反而更加镇定地提出了要求道:“将军,我所言之事关系重大,涉及机密,请您让身边的人都暂时退下,我想与您单独谈谈。”
独孤沧玄略作思考,转头看向身边的独孤楚玄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
独孤楚玄显然对此决定有些顾虑,他紧盯着囚犯,眼神警惕而忧虑的劝道:“大哥,此人心怀叵测,让我留下吧,以防万一。”
然而独孤沧玄的眼神坚毅而决断,他拍了拍独孤楚玄的肩膀道:“楚玄,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你也先退下。”
独孤楚玄见状,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遵从独孤沧玄的命令道:“是,大哥。”随后,他与其他随从一起退出了地牢。
随着牢门外最后一丝脚步声消逝,地牢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微弱的火把燃烧时偶尔发出噼啪声。独孤沧玄环视四周确认已无人之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牢中之人,那张布满灰尘的脸庞此刻在火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独孤沧玄道:“现在他们都已经离开了,现在你可以坦诚相告了。”
那人深吸一口气道:“张丞相正设局陷害独孤家,意图让独孤家背负通敌卖国的罪名。这一批运往夏国的兵器,实际上是从独孤家秘密调出来的,而这些兵器是从独孤家谁手里运出来的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此人经常和张丞相单独通信。”
那人接着又说道:“我已经无法回到张丞相那边了,因为我们的行动一旦暴露,丞相和夏国的那个人就会杀了我们,为了能活命,也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我别无选择,唯有寻求与将军合作,我和我的家人才能有一线生机。”牢中之人说完,紧张地等待着独孤沧玄的回应。
独孤沧玄听完牢中人所述,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他逼近几步,目光犀利,压低声音地问道:“你说这批兵器最后流向了夏国,我想知道齐国舅背后之人是谁?”
牢中之人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内心仍充满恐惧,但他努力镇定下来,答道:“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每次交易的时候,这个人始终蒙面相见。但从其言行举止及调动资源的能力来看,我猜他应当是夏国皇室中的一员,否则难以指挥调度如此重要的行动。”
独孤沧玄听完回答道:“你提供的信息对我很重要,作为交换,我会保证你家人的安全。现在,告诉我你家人所在的位置,我立即派人过去把你的家人保护起来,待此事水落石出后,你便能与家人团聚。”
牢中之人眼眶泛红,感激涕零道:“多谢将军!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在我们去夏国之前,张丞相曾私下透露,如果兵器走私的事情未能成功嫁祸给独孤家,他预备在居庸关设下陷阱,欲让独孤家的精锐部队,包括您和少将军在内的所有将士陷入绝境,最终全军覆没。”
这一席话让独孤沧玄脸色骤变,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他意识到形势远比预想的更为严峻。
独孤沧玄回答道:“多谢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了你的安全以及我们后续的合作,我让人给你换个住处吧。”
他转身朝向门口,高声唤道:“来人!”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应声而入回应道:“将军有何吩咐?”
独孤沧玄道:“把他安排到我营帐附近的营帐里休息,同时,多派些人保护,务必确保他的安全。”
士兵听罢,目光在囚犯身上快速扫过,迅速领会了独孤沧玄的意图回答道:“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