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七部军营!
身为草原的天女,阿济纳莉娅是整个草原唯一能够让乌月烨烁感觉到头疼的人,先前靠着顾景煜给的一系列法子,不仅重创了乌月部的军队,还让乌月部军心动摇。
乌月部军队因此丧失了原本彪悍的战斗力,七部则抓住机会发动猛攻将乌月部和拓跋部打的节节败退。
这一战七部不仅是夺回了大量丢失的领地,甚至直接打到了乌月部和拓跋部的老巢。
作为草原上最有威望的天女,阿济纳莉娅自然是跟着军队一同进发,此刻他们就驻扎在克孜河边。
若不是因为这条贯通草原的大河突然水位暴涨,说不定七部此刻早已打到河对岸,进攻拓跋部的领地了。
可因为这河水暴涨的不是时候,七部虽然打到了这里距离拓跋部竟有一河之隔,却也不得不停下来,等待着水位下降。
这几日,双方士兵将领除了隔着克孜河对骂,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
此刻,草原上下起了细密的毛毛雨,雨水滴落在营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细密的雨滴浇灌在这片土地上,微风将绿草吹得左右摇摆。
某处营帐内,阿济纳莉娅身穿着属于草原女子的服饰,修长洁白的脖颈上系着一圈象征着天女身份的红色玛瑙石。
而她的手腕上,翠绿的翡翠玉镯极为醒目。
姑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此时捧着一封书信看得极为入迷,而这封书信来自夏朝京城!
看着信上李修筠同她分享京城的趣事以及新皇登基后夏朝发生的一系列的改变,阿济纳莉娅不由得笑出声
“这才过去了多久,没想到京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夏朝也因此改天换日!
他作为皇室唯一的亲王,平日里应该很忙吧!”
阿济纳莉娅摸了摸手腕处的翡翠镯子,继续小声说道:“也不知道他身体好些了没有,有没有按时吃饭?”
自回到草原以来,阿济纳莉娅便时常思念着那个远在京城的病秧子王爷,相隔两地无法见面,因此书信便是二人唯一的联络方式。
几乎每个月李修筠都会给阿济纳莉娅写上几封信,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问问身体好不好,草原局势怎么样,然后在给天女讲述一些京城发生的趣事。
阿济纳莉娅则会认真的看完每一封书信,然后提笔给李修筠回信,告诉他自己这边一切都好,让他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
两人虽然分隔两地,但靠着书信往来也使得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颇像分隔异地的小情侣。
看完了最新的书信,照例阿济纳莉娅提笔正打算回信,却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天女!现在可否方便!”
说话的是黑山部大相呼延卓赖,也是七部此时的首席谋臣。
阿济纳莉娅想了想还是放下毛笔,端正坐姿开口说道:“方便!大相请进!”
营帐帘子被掀开,呼延卓赖缓缓走了进来
阿济纳莉娅不慌不忙的将案几上的书信收好,这才开口问道:“大相可是有何事?”
呼延卓赖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草原上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加之又是黑山部的大相,因此一直以来都受到七部的尊敬。
呼延卓赖脸色有些难看,他点了点头说道:“天女!这都过去了数日,可是克孜河的水位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
虽说每年这个季节克孜河因为下雨的缘故水位都会暴涨,可从来没想如今年这般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克孜河贯通整个草原,而七部想要进攻拓跋部就必须要越过此河!但如今水位长时间高居不下,七部的士兵战马根本过不去!
老夫这几日观察,此时克孜河的水位远远超过过去五十年,此事着实古怪的紧!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夫有些担心,因此想问问天女的意见!”
作为草原上的读书人,呼延卓赖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与过去相比对,发现克孜河此时水位暴涨又久居不下属实古怪,他有些担心这其中或许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阿济纳莉娅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克孜河每年都会有发大水的时候,只是今年太过奇怪,这都快十日了,水位依旧没有丝毫下降!
我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因此数日之前便派遣了数人去往天山克孜河的源头查看!
按道理来说,离开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即便大相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大相商讨此事!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这个地方靠近乌月部和拓跋部,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在背后捣鬼!”
阿济纳莉娅身为草原的天女自然与那些蛮狠的草原莽夫不同,她早就发现了克孜河的异常,只是一直没有说而已。
这么久的时间水位一直不见下降,加之这里有紧挨着拓跋部的领地,很难不让人猜想其中是否有乌月烨烁的手笔。
毕竟那位年轻大汗手段阴险行事不留余地,因此不得不防!
不过偌大的一个七部,到了如今察觉到不对劲的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呼延卓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无法断定是否是乌月部在捣鬼,但克孜河的异常定然另有隐情!
拓跋哲吉此时就在河对面,可他却迟迟没有动静,老夫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呼延卓赖顿了顿继续说道:“老夫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禀报!那便是如今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原本三日前粮草补给就该送到的,可是知道今天还是不见半点踪迹!
现有的粮草最多只能撑三天,若是到了时间后续粮草还是没有送到,七部便只能撤军了!”
听到这话,阿济纳莉娅眉头紧紧皱起,七部士兵战马如此之多,每日都要消耗大量的粮草。
可是后续的粮草迟迟不见踪影,阿济纳莉娅也不免有些恼怒。不知道后方那群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连基本的粮草供应都跟不上
只是负责粮草调配的是阿济纳莉娅的父亲,阿济纳部现任的大汉,因此即便她心里恼怒,却始终没有出言喝骂。
“粮草的确是个大问题,每日人吃马嚼消耗巨大,若是后续粮草跟不上,这场战还没打我们就已经输了!
克孜河水位迟迟不见下降,粮草又只够几日,这样下去七部只能撤军了。可是如果选择撤军,便是给了乌月部和拓跋部喘息的时机,之后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好说!”
阿济纳莉娅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下这个决心的权利,必须征求另外几位大汗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