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惹祸上身
作者:乐鱼之乐   半入江风,半入云最新章节     
    江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又看窦鼎着实可恨,便讥讽道:“二公子素来只会寻花问柳,做那些富贵公子的勾当,行刺太子这样的大事,怕是再难成功的!”
    窦鼎听了怒气上涌,剧烈地咳起来,脸憋得通红m,道:“我知你们姐妹,素来瞧不上我,但杀父之仇夺妻子之恨不共戴天。况且想他死的人又不止我一个!”
    江风也觉得,李隆基和江绯实在有些对不住窦鼎在先,后来还赶尽杀绝,把人家搞的家破人亡,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生生逼出一个反民,何苦来。
    上一次,王毛仲和郢国公去凉州调查袁瑛和鸣雀的事情。
    正事一无所获,王毛仲却把凉州刺史窦怀让法办了。
    最开始的罪名是藐视太子。
    但只要一查,就必定还有其他毛病。树倒猢狲散,大家看太子对窦怀让下手了,便也落井下石,过往的罪证都被暴出来了。
    窦鼎见江风不再说话,忍着疼痛又道:“我原也没想今天动手,只不过有另一群黑衣人,早埋伏在那狙杀他。择日不如撞日,想着趁乱要了他的狗命!哼,怪我技不如人,那么好的机会让他逃了!”
    窦鼎惋惜地用拳头狠砸桌面。
    江风悬着的心又提起来了。
    另一方是太平公主么?还是宁王?这一场暗杀必然会让李隆基疯狂反扑,她不由得替太平公主担心。
    江风看着丧家犬般的窦鼎,心里开始后怕。
    自己太鲁莽,窝藏刺杀储君的反贼,那可是诛族的大罪!
    她脑门发热的圣母心肠后,开始细细地想着如何善后。
    关键是要把这个惹祸的送走!
    她略一思忖,便对窦鼎道:“你杀不了他的。他将是名垂青史开创伟业的千古一帝,要活到七老八十寿终正寝,你别白费力气枉送性命!你先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会想法子把你送出去,你若能逃出去,就远远地走吧,为你父母留一脉骨血,总好过白白地送人头!”
    窦鼎还想再抬杠几句,可又痛又累,那药也有安神的作用,不一会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江风见了,关好门退出来,蹑手蹑脚地穿过江父江母主屋的后廊,绕过西侧云姨娘的暖格来到西厢房,摸着黑蹭到里间,低低说了一句“是我!”
    便摸进了女孩的被窝。
    悠然迷迷糊糊地道:“姑娘,怎么过来了?呦,好凉的手。”
    “我害怕,过来跟你挤挤。”江风道。
    悠然说:“姑娘,我陪你回去睡吧,你睡在这里,怎么行。”
    江风把悠然的被子一扯,说道:“快睡吧。听我的。”
    悠然糊里糊涂,翻了身,又睡熟了。
    江风将明天的计划盘算了一遍又一遍,再无纰漏了,才在渐渐睡去。
    第二日,江风早早地醒来。
    那一床锦被被自己紧紧地裹着,悠然只着寝衣蜷缩在一边。
    她觉得可笑。
    穿衣服下地走人——她的闺房里还有个男人,若悠然早起去服侍发现可就惨了。
    窦鼎还活着。
    吃过早饭但,江风便要开溜,江佑晃进来,见了江风问道:“你昨晚要的金疮药到底是谁受伤了,你的手不是早就好了么?”
    江母立刻投来探究的眼神。
    江风糊弄起母亲和兄长,手到擒来:“关大哥前两天受伤了,我今日有空,拿了药去瞧他。”
    江母道:“昨天金吾卫抓人,你一个女孩家,以还是少出去走动吧,若有什么事,让你哥哥们去,有一份心意也就罢了,何苦亲力亲为。”
    江佑道:“今天我就跟她一同去吧,反正无事。”
    江风绝倒,忙拦道:“二哥怎得没事,昨夜那么大的乱子,你赶紧去打听打听情况才是正经。”
    江佑道:“只你是懂仕途经济的!我可不正要同母亲告辞出去么!担心你一个人出去危险才巴巴地要陪你去。”
    江风忙认错道:“好哥哥,是我错怪你了。不过现下我着急要走,关大哥等久了发起脾气可是吓人的。”
    说着一窝蜂跑了。
    江佑挠着头对江母说:“关大哥脾气虽严厉了些,但哪个敢向她发脾气?怎么怕成这样?”
    江风去厨房装了十几个馒头和一大包牛肉干,又顺了江佑一件灰色常服扔给窦鼎。打开她的金库,拿了里面所有碎银子,也不过七八十两的样子,想了想狠狠心又拿了沈顾行他妈给的两只小金猪。
    做圣母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找了新来不久的马车夫,扶着虚弱的窦鼎便出了门。经过一晚上,窦鼎并没有发烧,大抵是死不了的。
    只是疼痛难忍,直疼的牙齿咯咯作响。他有气无力道:“谢谢你救我!”
    “我正后悔着呢!”江风没好气地说。
    窦鼎苦笑,也不再说话。
    江风无奈地又说:“我们家在康平坊新买了宅子,都已翻新妥当,只等搬过去。那里只有一个上年纪的老仆守着,他认得我。我一会引着他说话,你自己偷溜进去,在里面找个地方偷偷地藏几天。待风声过了,就远远地走吧。这些是馒头、肉干和酒,尽够这些日子吃的了,若不嫌弃就饿不死。”
    江风没看错的话,窦鼎眼角边的,应该是泪水。
    江风叹了口气,指着另一个包裹道:“这是一些琐碎银子,手边一时半会也没有很多不多,你拿着应急吧。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若再这样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就真是死得毫无价值,贱如鸿毛了……”
    江风还要再说,却听前面一阵喧嚷,车夫“吁”地一声刹住了车。
    江风掀起车帘向外看去,只见王毛仲领着一堆人凶神恶煞地拦在前面。
    芭比q了!
    回头面色苍白地对窦鼎说:“我怕是救不了你了!就连我自己,恐怕也要搭进去!”
    窦鼎长出一口气,道:“我父母惨死,兄长被打傻,嫂子被那群人欺负,我本已不想活了。今日赴死,若能将你摘出来,总不至于轻于鸿毛吧!”
    他俩太稚嫩,义无反顾地钻进别人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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