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新世界
作者:乐鱼之乐   半入江风,半入云最新章节     
    江风的热情回应,让李隆业又惊又喜。
    自从俩人确立了关系,李隆业虽然没有为江风守身如玉的打算,但每次与他的娇妻美妾行夫妻之事,总有心理负担,不得畅快。
    在幽州巡边多月,当地的大小官员为了博他开心,送来了各色女子,他都婉拒了。
    他们便以为他好男风,转而送他油头粉面的男倌来。
    他见那几个男子头上簪花,搔首弄姿,只得忍住生理不适,将人撵了出去。
    由于他既不喜女色,也不好男风,引得大小官员议论纷纷。等他离开幽州时,已有他那方面不太行的声音传出来。
    过往的节制和禁欲,如洪水决堤,他完全不能自已。
    他记得江风曾说,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人能够克制当下欲望和短期诱惑,获得延迟满足。
    人类拿到第一颗种子,可以控制饥饿,将它埋在地下,春耕夏忙,秋天收获成熟的麦穗。
    抓回来的野兽飞禽,擦擦口水圈养起来,然后获得了耕牛、更多的肉食动物和蛋类。
    他一直以来,像保护一颗种子一样呵护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苍天不负,那颗种子竟然真的开出花来!此刻,她散发着迷人的芬香,舒展着稚嫩的花瓣,声声婉转,如梦似幻。
    他的大手滚烫,触碰到哪里就是一片火热和战栗;她的脸生红晕,在万千青丝间,如暗夜里怒放的红莲。
    他从她的馨香中抬起头来,眼神炙热,但克制。
    他问:“真的,准备好了吗?”
    这样的时刻,他犹记着他们的约法三章。
    江风被他炉火纯青的手段拨弄得情起,也被他吻的意乱情迷,只是不自主、无意识地配合配合。
    经他一问,嘴巴比脑子先反应过来,声音哀怨:“我怕活不到十八岁。”
    李隆业犹如被泼了冷水一般,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觉得自己过不了这一关,有今天没明天,这才急于……
    李隆业咬着后槽牙,在她的唇上惩罚似的又吻了一通。
    然后给她穿好已扯得七零八乱的衣衫,掩盖住了那些暧昧的痕迹。
    在江风错愕的注视下,仰着躺在了江风一侧,胸膛起伏,呼吸沉重。
    江风不明所以,这货突然踩刹车,是什么意思?!
    她坐起来,看了一眼他下身支起来的“帐篷”,先否定了那方面不行的猜想。
    李隆业倒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侧过身来对着她,不着痕迹地拿长袍挡住了。
    江风长发倾泻,衣衫半褪,香肩半露,上面是是他肆意的吻痕。
    她问:“忍得不辛苦吗?”
    李隆业伸展长臂,江风天旋地转,又被他按在床上。
    他却没有胡来,只是手指温柔地,将她衣服穿戴整齐,声音低沉:“知道我辛苦,还做出这番样子来。”
    江风头脑冷静下来,窝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动,只说:“我想带你去新世界。”
    江风生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若是能把李隆业带回到21世纪,一定是一个极美妙的事情。
    但李隆业却想歪了,软玉温香,她声音轻柔的“新世界”让他再一次心猿意马。
    江风见他喉结滚动,轻锤了他一下,娇嗔道:“想什么呢!”
    李隆业笑而不语,翻身搂紧了她,说:“想着,怎么让你活到18岁。”
    江风又“蹭”地坐起来,随着李隆业的眼神,又慌张地拉紧了衣裙,将肩膀和前胸的春光,捂得严严实实,然后才说:“我想给陛下,讲个‘故事’。”
    李隆业笑着说:“一个故事,换你一条小命,父皇亏得厉害。”
    江风略带忧愁地说:“可是讲故事之前,也要先自圆其说才行。我倒是可以把私藏武后诏书一事,推到褚颜身上。可若陛下问我,当日储君之争,我为何不将诏书之事说清楚,我该怎么说?”
    李隆业反倒笑了,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不经意地说:“你那时刚被成安推下水,然后被我救回来,每天烧得糊里糊涂,纵便后来好了,日日藏在姑姑的后院,怎么知道立储之事。”
    江风拍着手说:“这就对了。我那时小命差点没了,你和娘娘都可以为我作证。”
    李隆业蜷着一条腿,另一条腿随意伸展着,青丝绕指的动作不停,嘴上却很严肃:“你只要对父皇说,先帝在位时,你虽手持圣物,却不敢贸然呈递,恐怕为父皇和大哥惹来祸端。后来,褚颜发现了这个秘密,却要将圣物呈给先帝邀功。形势所迫,你只得将玉玺和诏书,统统给了我。”
    江风想了想,态度坚决地摇头,说:“不行。这样的话,陛下当时立储在太子和宁王之间犹豫,你却按下遗诏不宣,陛下定然会责怪!”
    李隆业说:“他虽是天子,毕竟还是我的父亲。难道还像要杀你一样,杀我不成。”
    江风依旧摇头,说:“陛下五子,虽然他一个也舍不得杀,可是父母偏心,也是有的。况且,他只会疑心你和太子攻守同盟,早早地图谋大位,只怕会更加偏心宁王。”
    她神思百转,犹豫着又说:“关键还是太子。”
    李隆业不解,问道:“三哥?”
    江风说:“殿下以大功被立为储君,世人都以为他是被动被推进东宫的。可若你认了这事,便也是他认了这事,那就是步步为营,图谋储位了。”
    李隆业不屑一顾:“那又怎么样?”
    江风叹气:“怎么样?是你自己说的,你们兄弟五人加上太平公主,拼的就是圣意。陛下若觉得太子处心积虑,只怕更会偏心,说不定还会易储。若真是这样,你让太子如何自处?”
    李隆业终于停了手,眉头紧锁,坐直了身子。
    江风又说:“太子从潜邸之时就已经有意大位,自然是不肯轻易放弃的。可他又不能忤逆陛下,若是再起兵戈,不论皇权和父权,都不允许。所以,有一条路最简单,也最省力。”
    李隆业道:“断臂求生,明哲保身。”
    江风说:“对啊。况且他本来就不知道遗诏之事。只要他撇清关系,雷霆震怒就只能王爷来受了。”
    李隆业思忖着,说:“我也从没想过把三哥牵扯进来,总得保住他的储君之位。”
    江风说:“也不能把你牵扯进来。陛下何等聪明,若知道你代我受过,只怕千刀万剐了我,也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