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娃娃脸面具女子轻笑一声，“你总算是认出我来了。”
她甚至还能笑得出来，顾宁走上前，微微弯腰，和瓦娃娃脸面具女子对视。
那一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眸子，还是如同从前一样，温柔多情。
可是这其中...多了许多狠毒和乖戾之色。
“唰！”顾宁抬手一扯，那面具被生生扯落，一张漂亮的面庞暴露在众人面前。
顾宁声线冰冷的唤她，“宋语。”
宋语抬起眼眸看着顾宁，唇边的笑容就没有落下去过，她学着从前的样子，脆生生的唤顾宁，“小师姐。”
可是话一出口，双方都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一声“小师姐”，顾宁能感觉到宋语很想喊出从前的感觉来，可是温声软语虽像，但是语调和声线却是截然不同了。
宋语雀跃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起来，她有些无措的看着顾宁，从前在心里想过的千百遍的场景，在这一瞬间破灭了。
她回不到从前了。
她的“小师姐”也不似从前了。
甚至连...她唤一声“小师姐”，都陌生得像不是自己。
宋语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顾宁，顾宁扯了扯嘴角，“你不是从前的宋语。”
宋语浑身一震，张张口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低低道一句，“小师姐，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灵根天赋不高...我想往上走只能这样...”
“狡辩！”顾宁眉眼俱冷的看着她，“损人利己，堕入魔道，就是你的办法？”
宋语垂下眼眸，攥紧了拳头，倔强道，“我只能这样。”
顾宁抬手，一条捆妖绳结结实实落在宋语身上，“走吧，你这样的，我是没办法处理的。”
话音落，周问天拽着萧默言站起来，同样一条捆妖绳将她捆得结结实实。
“她也逃不了干系，此番我们沉水宗，必定给星辰阁一个交代。”周问天将萧默言往前一推，方才那一会儿功夫，周问天已经将来龙去脉都给了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方鸣和柳飞霜几乎是要杀人的眼神瞬间落在萧默言身上，萧默言瑟瑟的缩了缩脖子，心里还想着。
回去有师尊撑腰...应该是问题不大。
于是乎方鸣小心翼翼抱起季月，一行人往山洞外行去。
结界一开，天光落下，骤然间变故骤生，一道黑雾从远处蜿蜒而来，不过是一瞬间冲到几人面前。
“小心！”顾宁将宋语往后一推，持剑迎面而上，剑光乍起，一剑将那黑雾劈成两半。
“咻！”黑雾被一分为二，绕过顾宁直挺挺往后而去，一左一右缠住萧默言和宋语。
萧默言被周问天抓住，顿时哇哇乱叫起来，“大师兄，救命...”
话音未落，流光一闪，瞬间将黑雾震散。
而柳飞霜却是从来没有直面过这样诡异的黑色雾气，在黑雾涌上来的一瞬间，他持剑往前一刺，那黑雾就将他的剑死死咬住，顺竿子而上爬上柳飞霜的玄剑。
“扔剑！”顾宁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在那黑雾入体之前柳飞霜手中剑瞬间脱出，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往后一跃。
跃起的同时他眸色一狠，一柄匕首“咻”的一声甩出，直直插入宋语的胸膛。
宋语闷哼一声，下一秒就被黑雾团团围住，随着黑雾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行人面面相觑，柳飞霜面色有些苍白，“那是谁？”
顾宁收回剑，面色沉沉，“魔族护法...黑雾！”
没想到宋语竟然这么重要，那黑雾本体进不来明月宗，竟然舍得动用分身进来救她。
而顾宁的话音落下，方鸣和柳飞霜的面色皆是一变。
别看顾宁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可是魔族护法...是除了魔尊之外，魔族最厉害的人之一。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顾宁看向自己这一行队伍，低声道。
黑雾能利用分身进入明月宗，那么证明明月宗被魔族渗透得不少。
一行人匆匆下山，顾宁直接将季月丢给叶小舒，而后便急吼吼的将这桩事情汇报给了宋明月。
宋明月看向李谷子和星辰阁阁主，严肃道，“此次宗门大比...恐怕会有大变故。”
话音落，三人神情皆是一顿，宋明月点点头，“如此...我便将护宗大阵全面打开。”
明月宗护宗大阵...可以将整个宗门护得像是铁桶一样，除非是魔尊亲临，无人能强行破开。
还有一个作用，如果宗门内发现魔气，护宗大阵不需要经过人为干预，可直接绞灭魔族。
此番如此，已经是明月宗能开启的最大程度的防御模式了。
“关于季月，我们明月宗会倾尽全力救治，方阁主放心。”
宋明月向星辰阁阁主保证。
星辰阁阁主急忙拱手道谢，“此番...多谢宋掌门。”
“我们沉水宗难辞其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请方阁主说话就行。”
说着，李谷子反手掏出一个玉盒，其中是天根水，“还请方阁主不要嫌弃。”
这是他从前为周问天准备的，可是当时周问天被顾宁救下且顺利修复灵根，这天根水便没有用上。
星辰阁阁主几乎是一把抢过了天根水，眼瞳中都是激动和感激之色，“多谢李宗主，此番我家小月虽然遭了大罪，但能得两宗掌门厚爱，定能f逢凶化吉。”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们不再计较萧默言之错。
毕竟，小小的星辰阁，并不能打得过沉水宗，而李谷子能拿出天根水这等奇药，已经是诚意满满。
顾宁也明白过来，见自己没什么事儿了，便退了出去。
星辰阁阁主也见机告退，三步作两步的将天根水给季月送去了。
明月殿中，宋明月看向李谷子，“你那个弟子，我需要提审一下。”
李谷子苦笑一声，“这是自然。”
沉水宗作为和魔族比邻的第一大宗，和魔族之间的血海深仇最为深厚，每年多少弟子葬送在魔族手中。
结果...他护得和眼珠子似的萧默言，竟然和魔族勾结...
这一瞬间，李谷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