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慕幻云看着封面郑重的点点头:“绵绵,我会好好练,也会让谭兴好好练,只不过你为什么不自己教他呢?总比我强吧。”
酥绵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那摞文卷:“不知道,你就当我懒得教徒弟吧。”
“行,我先带着他练。”慕幻云说着也看向了那卷文案:“绵绵你真的不休息一下吗?”
“不用。”
酥绵喝了一杯冷茶,重新坐回凳子上。
“幻云,整个幽谷,我只信你和乐桃,你守在这里,等我看完后,你就把这些文卷带走烧掉。”
“好。”慕幻云坐在酥绵的对面,在酥绵开始查阅文卷的时候,她翻看起了《无名》秘籍。
酥绵拿起最上面的卷轴,这个和下面纸质册子不同。
它是黑色布帛做成的卷轴,封口处还有完整的幽谷特质花纹的漆蜡,这是幽谷中高级杀手任务的详细存档,显然是还没有被人拆开过。
这是酥绵让慕幻云查的十三执行失败的任务。
卷轴打开,上面记载了还叫霁雪的十三执行任务时的详细过程。
顺元一百二十七年,他们一直追着萧衍的踪迹,从南燕直接到北黎,要从萧衍手里夺走一件印着凤凰纹路的信件。
酥绵看见在南燕的时候,他们曾有一次绝佳的动手机会,但因为只有霁雪知道任务内容,没有任何人动手,就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
在萧衍快进入北黎以后,暗桩也失去了萧衍行踪,他们只能根据猜测,先行在前往寒城守株待兔。
但到达寒城以后,霁雪竟然也消失了,直到萧衍出现在寒城的前几天,霁雪才重新与暗桩取得联系。
那时候的他,竟然出现在北黎与东凌的边界。
霁雪快速前往寒城,本应布局盗取任务,但酥绵发现,文案上写的策略,仿佛像是要刺杀,根本没有要盗取或抢夺任何物件的意图。
只是文字也不过记录,还是由千丝堂所写,真实性不可考究。
任务当天,不仅仅是幽谷出动了,竟然还有银甲军、黑甲铁骑、雀羽卫……
混乱中,霁雪失去目标,后又被银甲军追杀,他只能先行回到幽谷,在做谋划。
但萧衍回到皇城以后就没有了任何消息,霁雪更是无法下手。
几个月后,雇主找上幽谷,霁雪任务失败,被关入暗牢成为蓝衣。
文卷上记录的任务过程就是这样,卷轴最后一点儿也摊开,才露出雇主的名字。
看见上面的名字以后酥绵的手猛然一颤,瞳孔骤然收缩,随后开始剧烈颤动。
片刻后,她直接将卷轴扔到桌子上,起身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好几步,险些磕到身后摆着的花瓶才能停住。
慕幻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似乎有些惊恐的酥绵。
“绵绵,你怎么了?”
她起身,发现酥绵的眼睛一直盯着刚刚她看的那个卷轴。
这些东西虽然是慕幻云找的,但她知道有些秘密自己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所以根本没打开看。
现在卷轴大开,慕幻云顺着酥绵的眼神看过去,只见那卷轴最后写着的文字。
【任务等级:银月】
【任务执行:霁雪】
【任务结果:失败】
【任务雇主:酥绵】
“酥……绵?”慕幻云一愣,转头看见酥绵依旧满脸难以置信:“你不知道你自己是雇主?”
“你……”慕幻云更是疑惑地看着卷轴上的文字:“十三……银月?啊?”
酥绵四年前就雇佣过十三,去执行任务?
还失败了。
几年后成为酥绵的奴仆,倒显得是个因果报应。
“不对。”酥绵忽然冲过来看着重新看着卷轴:“这不对!四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明明在南燕清风岛!”
“南燕清风岛?”慕幻云疑惑着从许多册子中找到了顺元一百二十七年的记录,翻到华阳公主在南燕清风岛建筑码头的那页。
她怀着满心的疑问,将册子递到酥绵的面前。
“我整理华阳公主事迹的时候,记得是你们华阳公主在南燕清风岛。”
酥绵身子再次猛颤,伸手接过了慕幻云递出的文册。
清风岛重要码头塌陷,华阳公主亲自主持修建……
华……阳公主……
酥绵忽然觉得头很晕,原本清晰完整的记忆仿佛全部被打碎,在碎片中出现了许多她从来都不记得的画面。
她想起自己曾一身红衣,斗篷遮身,白纱覆面,出入在各个场合。
也曾坐在华丽复杂的轿辇上,接受百姓跪拜。
曾在不同危险的情况下,救出一个又一个的普通百姓,更曾站在高台上眺望远方,与一人说:我们距离所期望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不,不对。
她在这段特殊的记忆里,更有华阳公主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自己站在华阳公主身后,跟着她出入各个场合……
酥绵强撑着镇定,重新回到桌边,从头开始,将华阳公主做过的事情一页一页地看下去。
企图将她脑子里碎片的记忆拼成一个整体。
但是她发现,如果按照文书上所记录的那样来拼凑记忆,反而让她更加混乱了。
慕幻云摸不到头脑,呆呆的坐在酥绵对面,此时她也无法安心看酥绵给的秘籍,她的心都随着酥绵的事,一起乱了。
慕幻云安静的看着酥绵翻着很厚的几本册子,那是她这几日整理出的所有跟华阳公主有关的事情。
她整理的时候就感觉,南燕这位小公主比苦力都能干,从三岁往后似乎就没有消停过。
三岁开丹田气海,初窥内力,简直就是习武奇才。
四岁跟随南燕七殿下驻守边城,在军营里待了三年。
七岁以后回归皇宫学习宫规和皇家礼仪,刚消停不到一年就跟随南燕大殿下治理了一次水患。
从那以后,华阳公主几乎一直在南燕各地奔走。
不仅事事亲为,还事无巨细,全要过目。
有的时候是其他皇子负责赈灾,或者修缮什么工程,华阳公主也会前往帮忙,而她也不抢功劳,甚至有时做出最多奉献,却连封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