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沈臻臻和刘婕妤交换了一个眼神,着实没想到沈慕吟竟然主动承认了。
她们还寻思着沈慕吟会否认,她们才可以趁势压着沈慕吟,不给她翻身的机会。
现在,忽然之间,让两人手足无措。
沈如霜面不改色,安静的看着沈慕吟:“你可知道,一夜未归,会如何?”
“家法处置,在祠堂跪着,面壁三天三夜,再打十棍。”沈慕吟把沈府的家规背的清清楚楚。
沈慕吟的坦荡,反倒是让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刘婕妤看着沈如霜的眼神,着急了起来:“娘,这件事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以儆效尤,不然其他人有样学样,就麻烦了。”
“谁能有样学样,你在说臻臻吗?”沈如霜怒斥了一句。
沈臻臻忽然被提及名字,不免心虚了一下,就连刘婕妤都不敢吭声。
倒是沈慕吟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沈臻臻:“我想臻臻绝不会做出一夜未归的事情,若是让人知晓了,这京都怕是都要震动了。你说是不是,臻臻。”
“当……当然……”沈臻臻尴尬的点点头。
沈臻臻的手心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狠狠的掐入了掌心,是不甘心,但是又被弄的回答不上来的。
而沈如霜的眼神很淡的扫了一眼沈臻臻,看向了沈慕吟:“你告诉我,昨晚你去了哪里,为何一夜未归。你说出合情合理的理由,这惩罚就可免。”
这话,让沈臻臻和刘婕妤的眼神齐齐落在沈如霜的身上,是没想到沈如霜打算放过沈慕吟。
“娘——”刘婕妤不赞同的看向了沈如霜。
沈臻臻给了刘婕妤一个安抚的眼神,倒是着急的看向了沈慕吟:“姐姐,你快说呀,要知道,那十棍下去,怕是真的就要出人命了。”
呵,是怕她出人命,还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沈慕吟很安静:“慕吟不敢说,所以的慕吟甘愿领罚。”
“我让你说。”沈如霜的口气严厉起来。
沈慕吟咬唇的看着沈如霜,眼眶一下子变得红红的,好似藏尽了千言万语,委屈又隐忍。
而后沈慕吟就直接跪在了沈如霜的面前:“祖母,求您不要逼着慕吟说,慕吟不想搞破坏现在的平静。”
这话又好似意有所指。
沈臻臻的眼皮跳了跳,是一种极为不安的预感。总觉得沈慕吟是冲着自己来的。
刘婕妤也被沈慕吟弄的一脸莫名。
沈如霜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慕吟,厉声开口:“我让你说,你就说!”
沈慕吟依旧咬唇,不肯开口,沈如霜冷着脸:“还是这里有人让你不方便说?”
这话,让刘婕妤和沈臻臻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变,这里除了她们,再没其他人了。
而沈慕吟的眼神就这么看向了沈臻臻,又好似被吓的惶恐:“祖母,我……”
“说!”沈如霜的声音变得更为严厉。
屋内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沈慕吟长叹一口气:“臻臻对不起,祖母有令在先,我不得不从。”
沈臻臻脸色变了变,而沈如霜的眼神也看向了沈臻臻,沈慕吟的声音这才缓缓传来。
“臻臻来找我,说昨夜京都有烟火大会,想带我出去看看。祖母,您也知道,我从小不在京都长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热闹,所以臻臻一开口,我就心动了。”沈慕吟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歉意,但是又很认真。
“所以我就跟着臻臻悄悄出去了。”沈慕吟说着,情绪忽然上扬。
她的眼神看向了沈臻臻,带着一丝丝的不敢相信,又很深的叹口气:“但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沈如霜当即开口问道。
“没想到臻臻把我带出去后,我们在集市的中央走丢了,我找不到臻臻,又阴差阳错被人带到了荔香楼,再后来……”沈慕吟的声音更低了几分。
“姐姐,我从来不曾和你一起出去,你为何要这样诽谤牵连于我?”沈臻臻不敢相信,又好似一脸失望的看着沈慕吟。
再抬头,她已经跪在沈如霜面前:“祖母明鉴,我从来不曾离开南苑,奴才们可以作证,又岂能带姐姐出去看烟火大会。”
“沈慕吟你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还要牵连臻臻,你到底居心何在。”刘婕妤和沈臻臻同仇敌忾,怒斥沈慕吟。
沈如霜和李蓉交换了视线,按照他们对沈慕吟的了解,她不会撒谎。
最起码没证据之前,沈慕吟不会说的这么信誓旦旦。
何况,李蓉曾经也见过沈臻臻夜出,但是沈府并没引起任何动静,所以沈如霜最终以和为贵,并没说什么。
所以今天沈慕吟的话,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沈如霜凌厉的看向沈慕吟:“你可有证据,若是你在诽谤,那么会罪上加罪。”
“有。”沈慕吟安静了一下。
“若有,你说。证据确凿,那么臻臻就逃不掉家法处置。”沈如霜沉沉开口。
这话,让沈臻臻的心跳更快了,是真的怕沈慕吟拿出证据。
她脑子转的飞快,在心里复盘,确定自己并没露出任何马脚,这才微微定了定神。
何况,那人也不会让自己露出马脚。
“昨夜京都下了雨。”沈慕吟淡定开口。
刘婕妤直接打断了沈慕吟的话:“别左顾言它,有证据的话,你倒是拿出来。”
沈慕吟笑着看着刘婕妤:“二娘,我话未曾说完,你又何必着急?”
“你……”刘婕妤被呛了一脸。
“你说。”沈如霜开口,而后警告的看向了刘婕妤。
刘婕妤这下不敢造次,安静的站在原地,沈臻臻心头心慌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明显。
沈慕吟笑着继续说着:“但是府内因为亭台楼阁的关系,所以能走动的地方,倒是淋不到雨,是干净的,特别是从南苑到闻香阁的这段路,刚好是一个回廊连接起来。”
沈慕吟依旧说的不疾不徐,眸光个平静的落在沈臻臻的鞋子上。
“但若是的昨儿出去了,那么鞋底就和我一样,沾着泥巴。臻臻是否出去,看鞋底就清楚了。”沈慕吟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