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臻从水滴石穿下来,整个人已经虚软了,双腿拖在地上无法动弹。
但很快,侍卫就把沈臻臻放到了台面上,下面全都是毒蛇。
沈臻臻只能动,往最上层爬,让这些毒蛇无法靠近自己。
这一举一动,看起来就像一只猴子,狼狈的要命,却没任何的办法。
她在哭,但是眼泪已经哭干,完全流不出来了。
她想放弃,但是想着下面的蛇窟,除非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所有的情绪都在崩溃的边缘,轻而易举的就把沈臻臻给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侍卫走到沈慕吟的边上,低声说道:“沈小姐,估计是差不多了。她若是软下去,那么在蛇窟里面,就没人可以救了。”
“这么没用的吗?”沈慕吟似笑非笑的看着。
上一世,她在天牢的这一个月,才是人间炼狱。
甚至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臻臻怎么就这么两下就受不了了?
若不是她不能真的把沈臻臻玩成残破不堪的样子,沈慕吟一点都没想松手的意思。
“大抵是不行了。”侍卫应声。
沈慕吟这才安静的看向了沈臻臻的方向:“放下吧。”
“是。”侍卫点头。
很快侍卫朝着沈臻臻的方向跑去,这才把沈臻臻放了下来,沈臻臻整个人软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沈慕吟缓缓的走下台阶,一步步的朝着沈臻臻的方向走去,一直到她在沈臻臻的面前站定。
“臻臻,不要怪我,我是为了带你出去。你在这里再忍几天,自然就会有人把你送出去了。”沈慕吟居高临下的看着。
但这声音说出来的时候,又显得格外的同情。
话音落下,沈慕吟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天牢外走去,甚至都没回头看。
侍卫把沈臻臻重新拖回了牢房,按照沈慕吟的意思给换了一个最差的牢房。
阴暗潮湿。
沈臻臻在里面依旧是要受罪,而沈慕吟还是在等着,等着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把沈臻臻带出去。
若是那个人放弃了沈臻臻,意味着放弃了沈家,沈慕吟就不需要在沈臻臻身上浪费任何时间。
等沈慕吟离开天牢,已经是的二更天了。
她无声无息的回到了凤溪宫,并没任何人发现。
……
接下来的日子,沈慕吟就在凤溪宫内待着。
她给太后煮茶,弄膳,陪着太后聊天。
而平西王妃也在这住了几日的时间,沈慕吟虽然不能当面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就这样陪着,也让沈慕吟觉得格外的心满意足。
最起码上一世,她从来没这样的机会,能靠近平西王妃。
平西王妃也认沈慕吟做了义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就更像是母女。
大抵也是因为沈慕吟在这里的关系,所以东宫和以前比起来,倒是每日都到凤溪宫请安。
太后见状,都忍不住要说上东宫几句。
“太子,哀家以前怎么不见得你这么频繁在凤溪宫出现?现在倒是每日中规中矩的来请安,顺便还要在哀家这里吃顿饭?”太后哼了声,上下打量着秦褚砚。
秦褚砚淡定自若,全程面不改色:“祖母,这不是孙儿之前都在别院,现在回宫了,自然是要和您请安的。”
“呵,你这心思,还能骗得过哀家?”太后会信就奇怪了。
“孙儿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绝无欺瞒的意思。”秦褚砚哄着太后。
毕竟太后是真的喜欢秦褚砚,所以训斥两句,也就算了。
秦褚砚不动声色的站着,但是眼神却是在找沈慕吟。
“别看了,在里面陪着苏婉聊天。”太后也没瞒着,“若不是哀家知道相思早就不在了,哀家还真的认为这个沈小姐就是相思。哀家看着,是越发觉得像。”
特别是沈慕吟和乔苏婉在一起的样子,分明就是母女。
显然沈慕吟陪着乔苏婉,乔苏婉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而沈慕吟看的药方,御医看过都只能惊叹沈慕吟的厉害,乔苏婉的身体情况也是越来越好。
这事,让战北风都觉得惊讶。
“平西王也寻思着要入宫看看这个沈小姐是何方神圣。”太后把话说完。
秦褚砚就陪着太后,安静的听着。
但是全程,秦褚砚并没说什么,在太后的话里,秦褚砚隐约明白了什么,但是却又猜不透。
总觉得无数纷扰的线索捆绑在一起,他没办法理出最干净的那条线。
而秦褚砚更是觉得,沈慕吟大抵是什么都知道,只是沈慕吟不说而已,最起码她觉得没到能说的时候。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和平西王妃有关系吗?
又或者和战相思有关系?
想到这里,秦褚砚的眼神更沉了几分,想到了太后的话。
乔苏婉和沈慕吟在一起,就好是一对母女。
所以,沈慕吟要做什么?
“太子打算何时立妃?”太后忽然开口,打断了东宫的沉思。
东宫淡淡看着太后:“孙儿暂时没这样的想法。立妃等到家国安定,自然就提上议程。”
“哼。”太后冷笑一声,“借口。”
秦褚砚也没和太后辩解,太后也常年在帝宫,对于外面的乱世已经并不清楚了。
就如同之前秦褚砚所想,现在立妃,会带来无数的麻烦,不仅仅是东宫,还有沈慕吟。
若是爱一个人,那要把这个人好好护着,做不到能让她高枕无忧,就不要把她绑在身边。
何况,秦褚砚感觉的出来,沈慕吟心愿未了,也不会现在东宫储妃的位置上。
毕竟一旦成为东宫储妃,她的限制就很多,绝无可能像现在这样行动自如了。
是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
“但是哀家的话放在这里了。”太后这才正色的看向了秦褚砚,“哀家对她没任何意见。但是这沈家,哀家并不赞同。”
“祖母,此话怎么说?”秦褚砚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太后。
“沈家看起来老实,但这面相看着各个都不是省油灯,若是她成了东宫储妃,怕是能带来不少麻烦。”太后言简意赅。
秦褚砚淡淡应了声:“这点,她比祖母想的更早,更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