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吟低敛眉眼,在寻思,沈长生到底有什么远房亲戚,最起码在上一世,她从来就没见过。
“是的。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沈怀解释,“这几日王管家都在忙碌。”
沈慕吟点点头:“人什么时候到?”
“应该中元节前就会到了。”沈怀应声,“但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不过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沈慕吟点点头,嗯了声:“既来之则安之。”
去揣测这些完全不知道的事情,只会让人劳心劳力,浪费时间而已。
而后两人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大抵是因为沈岩不在的关系,所以沈怀在沈慕吟这里多停留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闻香阁在沈怀离开后,又安静了下来。
转眼,已经是入夜。
沈慕吟大抵是因为下午睡过,所以现在精神不错,在低头练字。
茴香在一旁看着,倒是直言不讳:“小姐,您这字越来越不像姑娘家了,看起来像个男人。”
茴香微微拧眉,毕竟茴香一直跟在沈慕吟的身边,所以是见多了。
确确实实,最初茴香跟着沈慕吟的时候,沈慕吟的字体看起来还显得娟秀的多,很舒服。
现在这个笔锋已经越来越男人了。
“对了,像殿下写的,您这是要去模仿殿下的字迹,真的完全认不出来了。”茴香忽然想到什么,但很快她就变得紧张,“小姐,这可不能,要是被有心的人知道了,非要说您图谋不轨了。”
沈慕吟提着笔的动作安静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是在改变自己写字的风格。
而当年的春桃也已经死了,不可能有人在自己这里模仿自己写字,但是沈慕吟不确定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意外。
特别是接触这个人后,才知道这人是多么的谨慎。
所以她怕还有第二个春桃,在这种潜意识里,沈慕吟改变了自己的写字方式。
但是茴香不说,沈慕吟倒是完全没觉察到,自己写字的方式竟然和东宫一样了。
是潜移默化还是有意为之?
确确实实,她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字迹,但是绝对不可以模仿东宫。
就好似茴香说的,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不仅牵连自己,也会把东宫给拖下水。
“大小姐,奴婢就是随便说说,您可别放心上。太子殿下应该不会介意的。”茴香好似觉察到什么,当即开口。
沈慕吟很淡定:“殿下不会计较,但确确实实是一件麻烦事,毕竟有心之人,不会提醒你。”
话音落下,沈慕吟把面前的宣纸都撕毁了,烧的干干净净。
茴香没吭声,很快把闻香阁打扫好。
“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茴香收拾好,劝着沈慕吟。
沈慕吟嗯了声,点点头,而后她脱了衣服,在床榻上躺着,但沈慕吟始终没睡着。
她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的画面交叠在一起,却怎么都让她抓不到重点。
这种情绪,让沈慕吟逐渐烦躁。
忽然,窗棱外面传来动静,沈慕吟瞬间警惕,而后她看见冬谨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沈慕吟安静了一下:“冬谨,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冬谨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吃和睡,所以现在冬谨还没休息,必然是沈府不太平了。
沈慕吟也跟着情绪紧绷,现在每走一步,她都不要小心谨慎。
冬谨很冷静,开门见山:“沈臻臻出去了,奴婢准备跟上去看看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沈慕吟安静了一下,抓住了冬谨的手:“不要去。”
她的态度冷静,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冬谨不免有些莫名的看着沈慕吟,不知道她为何拦着自己。
“小姐,如果奴婢跟上她,不就知道她幕后的人是谁了吗?”冬谨问的直接。
结果沈慕吟却很冷静的开口:“不,这是一个圈套。我们做了什么,沈臻臻会如实的告诉那个人,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个人肯定也有所怀疑,怕就是在勾引我们主动上钩了,所以你这么去了,无疑就是暴露自己,可能还会引来无妄之灾。”
沈慕吟是在深思熟虑。
她知道,这个人是怀疑了。但是这个人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在彼此试探。
在这种情况下,就要按兵不动。
冬谨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话音落下,冬谨又无声的离开了。沈慕吟不动声色的回到床榻上。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沈慕吟才沉沉入睡,但终究还是有些头疼。
她一直在梦魇里,无法挣扎。
……
彼时——
沈臻臻低调的离开沈府。
但是沈臻臻的速度一直都很慢,不时的看向身后,可是她始终没发现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臻臻心头的忐忑不安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这是那个人的意思,那个人担心沈慕吟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所以才让沈臻臻勾引他们出来。
而如今,好似并没人跟上。
但在之前,沈臻臻只要离开沈府,总归都有人跟着,就连在天牢那一次都是如此。
所以这一次,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可更让沈臻臻觉得惊恐的是那个人的态度,好似这段时间来,她已经越来越摸不透这个人了。
就像她在这个人面前是一张白纸,而自己除了知道这个人是谁外,已经是一无所知了。
想到这里,沈臻臻的额头开始冒着薄汗,那种惊恐简直要把沈臻臻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这让沈臻臻的脚步越来越快,一直到沈臻臻拐过集市,出现在一栋安静的宅子面前。
门口的奴才看见蒙着面的沈臻臻,倒是没说什么,很快颔首示意就带着沈臻臻朝着里面走去。
“主人在里面等着了。”奴才说的一板一眼。
在奴才眼中,其实沈臻臻和他们并没太大的差别,只是男女区别而已。
都是主人眼底的奴才,并没分高低贵贱。
你办得好,那你自然可以得到宠爱,你若是处理不好一件事,怕是就要无声无息的被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