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月揉着眼睛问傅砚初,“司珩爸妈不知道在哪个古墓修东西,跨年夜想来我们家,可以吗?”
另一只大手已经抽过她的手机分享了定位,然后倒扣着放在柜子上。
“还有力气关心别人,不如我再收点利息。”
沈听月推了推他,“不要了……”
她现在身体没彻底方便,但是上半身越来越遭罪,还好是冬天,要是夏季,遮瑕估计要当墙灰抹。
沈听月闭着眼亲在他侧脸,“好困,睡觉好不好?”
片刻,怀中的人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傅砚初低头轻吻了她的唇,然后拥着沈听月陷入沉沉睡梦中。
元旦前两日的傍晚,傅云曦和季司珩出现在老宅。
刚下车,她迫不及待问:“月月呢?”
黎叔笑道:“刚刚和阿砚在院子里放烟花,你要是速度快点,兴许还能赶上最后一把。”
放烟花?
她二哥被开发的领域真是越来越多了。
画面太美,傅云曦不敢想。
到了后,沈听月手里正拿着一大把仙女棒,傅砚初就是那个帮她一根根保持接力的火炬引燃条,那边刚熄灭,这边立刻接锋续上。
季司珩站在身后摇了摇头,“这玩意和妹夫气质也太不搭了。”
“他从小就不碰这些,嫌我们幼稚,现在有了老婆,就差背着偷学返老还童术。”云曦感慨,“爱情果然使人盲目。”
两个吐槽爱情的人半分钟后,手里一边捏着一根。
季司珩挑了挑眉,“别说,这东西还挺好看。”
那边的傅云曦:“还要,再给我点两根!”
玩的一院子都是烟花味,新年的氛围愈发浓郁起来。
吃完晚饭,四个人围炉煮茶。
旁边的盘子里放着各色干果,还有几个香甜的橙子和柿子。
小小的炭火慢慢的烘着,傅云曦来了兴趣,开了一个说吉祥词接龙。
她指着橙子道:“这叫称心如意。”
沈听月捧场,拿起一颗柿子,“那我这个就是事事顺意。”
傅云曦没想过傅砚初会加入,但他确实这么做了。
男人一只手牵着沈听月,另一只手捏着一颗花生,散漫地扬唇,“好事发生。”
季司珩则给每人分了一块表面烤的黑化的块状物,“我这个最朴实无华,步步高升,”
傅云曦冷哼,“步步踩坑还差不多,这都不能叫年糕了,应该算是黑炭。”
她颇为嫌弃地放到一边,吃刚刚烘的热热的花生桂圆,再配上红枣银耳莲子汤,十分满足。
季司珩越看越不对,“你吃一排早生贵子想干嘛?”
傅云曦差点被嘴里的桂圆核呛死,他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连起来还真是。
季司珩揪着她的围巾,再岁月静好的氛围都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危险,“你敢和别人生试试?”
傅云曦翻了个白眼,“神经。”
两人就枣生桂子这点东西又掐上了,沈听月后知后觉想起领证那天的早餐,她是个反射弧有点漫长的人。
那天的餐点只觉得是寓意好,但你要问具体哪里寓意好,一时半会也想不过来。
因为这些所谓的寓意也只是根据影视剧中的一个模糊概念呈现在脑海,从未深究。
更何况,他们的花生被红豆饼替代,相连的含义也被冲淡了许多。
沈听月拿着镊子想去够那边的花生,傅砚初以为她要吃开心果,剥好递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要吃那个。”
指着的位置分明是浅黄的圆弧。
傅砚初难得猜不准自己老婆的心思,有些不明所以,“不是不爱吃吗?”
沈听月眨了眨眼,“补领证那天早上的。”
他弯了弯唇,“我帮你剥。”
傅砚初只挑了一颗,去了红色的外衣递给她。
这一幕被季司珩看见,立马转移战场火力,他敲了敲傅云曦的头,“你清醒点,就算要早生贵子也该是沈听月先。”
好好好,吵不过云曦就把她拖出来。
季司珩直接把她当夹心饼干,哪面好用翻哪面。
没等沈听月开口,傅砚初眼皮微掀,“不用,还想再过两年二人世界,你们要是抢先,我没意见。”
傅云曦直接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季司珩嘴里,“你闭嘴,别说了。”
再继续感觉自己明天就得被拎进民政局。
沈听月对这件事已经没有领证那天的手足无措,她和傅砚初感情好,走到那一步是水到渠成。
父母去世后,所谓的亲戚嘴脸大变,不是流着同样的血就是家人。
但她的孩子会一直陪伴他们,就像当年父母陪她长大一样,他们会是感情和血脉真正相融的家人。
沈听月好奇地问,“阿砚,爷爷奶奶催婚催的紧,但是从回来到现在好像从来没催生过。”
连所谓的暗示都没有,倒是一直把她当小孩,好奇怪。
生怕他又一个人默默担下所有,沈听月送上友好慰问。
傅砚初理所当然,“这件事上他们没有资格决定,这是你的身体,你愿意的时候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他的长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喂她吃了一颗开心果,“现在天天开心就够了。”
沈听月靠在他怀里,“那还是再过两年吧,等公司稳定下来。”
也等他彻底在国内安顿好。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车灯晃影,傅云曦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可能是我爸妈回来了。”
很快车上下来两个人,云曦父母笑意盈盈地跟大家打招呼,到了沈听月这,打扮精致的妇人揉了揉她的脸,“月月以后可不准叫我阿姨了,得改口叫婶婶才对。”
沈听月笑着喊了一句婶婶。
跨年夜当天,老宅出奇的热闹,他们俩算是新婚,被打趣的最多。
当时差点好心办坏事的大伯母一脸抱歉,“都怪我当时没问清楚,早知道阿砚是特地回来跟月月结婚,我说什么都不会办乱七八糟的相亲宴。”
“弄的我这几个月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月月。”
沈听月刚想说他们当时只是碰巧,忽然又觉出一点不对。
是不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