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气得还想要跟他争辩,贾环伸手拦住了。
然后,贾环过去低头跟小胖子说了几句话,小胖子微笑着点点头。
贾环又对钱大富讲了两句,钱大富眼睛一亮,起身快步的走出去。
季洪感觉有些不对劲,道:“贾大人,您替薛兄还两千两银子就行了,利息就算了吧!”
贾环并不理会他,从怀里掏出一几张银票,数了三张银票出来,快步走过去,到覃二彪的身前,将三千两银票递给覃二彪。
覃二彪仰着头,左手接过三千两银票,拍了拍右掌心,笑着道:“贾大人,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贾环也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着问道:“你是叫彪子?你们和薛蟠的账算完了,轮到本大人跟你算算账了?”
覃二彪愣了一下,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道:“贾大人,你和我有什么账要算?”
“薛蟠的这脸,是你打的吧?”
松竹馆的后台强大,尤浑也没少跟覃二彪这些身边的亲信吹嘘,朝廷里面有多位靠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黑虎帮也确实在京城地下的黑道,横行霸道了多年,覃二彪面对年轻的贾环,并不当一回事,冷哼一声,嚣张的道:“是在下打的,姓薛这小子,出言不逊,打他都是轻的?”
“好,你承认就行了!”
季洪笑道:“贾大人,都是误会,这样吧,我让彪子拿几百两银子出来,赔给薛兄弟,算是汤药费,你看……”
贾环并不理会他,欺身上前,右手闪电出手,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地扇了覃二彪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力道十足,打得覃二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几颗被打掉的牙齿,人被打得向左侧跌了两步。
没等覃二彪反应过来,贾环又踏出一步,手像铁钳似的捏住覃二彪他的手腕,侧身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覃二彪一声惨叫响彻黑夜。
贾环松开手,跃起旋转,空中虚影一闪,潇洒的踢出一个飞腿,直接踢在覃二彪的脸上,砰的一声,覃二彪应声向后抛飞出去,重重的落地板,再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贾环落地,负手而立,傲然挺立,冷冷的道:“来人,将覃二彪拿下。”
外面马上冲进来几个护卫,把覃二彪捆了起来,丢在角落。
季洪看傻了,贾环动手的整个过程,迅雷不及掩耳,快得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覃二彪就被打了一记耳光,扭折了一只手,踢飞出去,季洪才回过神。
季洪既愤怒又害怕的道:“贾……贾大人,彪子是我们松竹馆的人,无缘无故,您怎么能如此对待他!”
“好,彪子是你们松竹馆的人,这话可是季掌柜你亲口承认的!”
贾环冷笑,指着贾琏和薛蟠,道:“琏二哥是荣国府的世子,朝廷的五品同知,薛家是皇家内务府几代的皇商。”
“覃二彪,一个在赌场与青楼厮混的下九流身份的人,居然敢私自禁锢朝廷命官,不让他们离开,还敢殴打皇商薛大哥,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如此无法无天?仅凭这两项罪责,朝廷的律法就容不下他,本官只是按律拿下他,给朝廷惩处!”
“放印子钱,按照大雍律例法典规定,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限息取利,不得超过三分。”
贾环转头问道:“章长史,大雍取息过律者,该如何处置?”
章童“嚯”得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批道:“大雍律法,放贷取息,每月不得超过三分息,月利至六分者,罚笞四十,罚没放贷本金与利息。”
“放贷月利息到八分者,已算重罪坐赃论,罪止杖一百,叛三年至五年监禁与劳役,没收本金与利息,还需另外罚银五成。”
“放贷月十分利息者,剥夺所有财产,流放北疆或琼州二十年,罪大恶极者可判死刑等。”
马盛光听明白了,大笑的道:“覃二彪这混账东西,两千两银子才放了一刻钟就收了一千两银子,足足五成日息,收的利息,已经远超律法限制,肯定够抄家没收财产,发配边疆了。”
朱康尖锐的声音道:“贾兄弟,覃二彪也只是个下三滥的地痞流氓,他私自禁锢朝廷命官,殴打皇家内务府的皇商,放印子钱,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松竹馆的掌柜与东家才是背后指使的,他们肯定是逃不了罪责的。”
季洪遍体生寒,贾环、章童、马盛光说的话,只是坐实覃二彪的罪责,朱康却将罪名延伸到掌柜与东家的身上了。
季洪面露惶恐之色,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拱手向上面的韩王殿下行礼道:“韩王殿下,还有诸位大人,不知我们松竹馆何事得罪了诸位?还请殿下明言,有事都好商量啊!”
季洪一边说,一边慢慢向门口后退去。
小胖子那圆滚滚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同冬日里的寒潭一般冰冷,冷冷地盯着他,嘲笑的道:“你是什么东西,松竹馆是你的?你有何资格跟本王说商量二字?”
马盛光喝道:“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两旁包房的护卫们,纷纷拿出刀剑,过来堵住了门口,季洪后退无门。
马盛光也拔出长剑,站起身来,长剑指着季洪,道:“季掌柜,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不要反抗,省着伤到你自己!”
季洪回头,看见门外还有几名护卫,连连摆手道:“我不反抗,不反抗,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马盛光着:“哼,去到了,你就自然知道。”
季洪忽然惨笑着叫道:“老二,你再不出来,就只能等明年给我上坟了!”
韩王府众人愣了一下,还有这惊喜,小胖子举手向外挥了一下,给季洪继续喊季墨,不让护卫去阻拦他。
夜空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怪笑的道:“老大,你怕什么,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他们就这二十多人,还能拿你怎么样?”
楼下几十个人的脚步声逼近,门外韩王府的护卫,和外面的人短兵相接,刀剑互击之声不绝于耳。
贾环也退回到了原位,与朱康一左一右站在韩王两边。
轰的一声,两扇大门被踹开,一名韩王府的护卫,飞摔了进来,跌在包房中央的地板上。
在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外面的动静之上,让季洪仿佛看到了一个逃生的机会,趁着这个空档,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朝着门外猛地冲了过去。
一道寒光突然闪过,紧接着一把锋利的飞刀,如闪电一般疾驰而来,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左腿之中。
季洪只觉得左腿一阵剧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他惊恐地低头看去,只见那把飞刀已经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腿部肌肉里,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裤腿。他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承受,只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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