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冲动的惩罚
作者:之大吉   强颜之欢笑最新章节     
    (七十七)
    颜如玉离开莫尼卡后,还真的就直接去了东莞,算是跟颜如梅、颜静、颜欢三人“史无前例”地“胜利”“会师”了。
    对于名声在外、早就“翘首以盼”的营销天才颜如玉的加盟,颜静颜欢自然是求之不得,而妹妹如梅更是象盼到了救星一样。她们三人完全相信,颜如玉,也只有颜如玉才会有这样的能力来“力挽”x型特钢螺栓于“既倒”的!
    自然,从颜如玉“加盟”后没多少天,一切似乎就开始酝酿起巨大的变化来。
    颜如玉经过几天的“调研”发现:表面上产销两端还能“苟延残喘”的x型特钢螺栓,其实暗地里“内忧外患”不断。
    首先是市场“青黄不接”。客人的订单这两年下滑得厉害,而且基本上都是之前强超在位的时候“遗留”下来的,虽然包括自己的妹妹如梅在内,公司的股东兼管理层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但均不得要领而收效甚微。
    其次就是内部管理问题。虽然螺栓厂这个“大舞台”搭起来好多年了,之前颜静颜欢俩人唱“二人转”两年多,再加上颜如梅的加入就成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了,按说分工协作也蛮愉快的。但这主要还是靠相互间的信任来维系的,厂里就算有些管理制度,也只是粗线条的。所以三人管理着这么一个不大的厂子,却是“越管越吃力”啊。
    问题是找到了,颜如玉没有急着下手,尽管她对下一步的工作方向已经大体“心中有数”了。她想引而不发,因为她要的全体股东在认知上的基本统一,也算是得到全体的股东的认可这个最重要的前提吧,所以她及时把颜静、颜欢、颜如梅三人召集在了一起,在说明了开会的目的后,只是把当前遇到的问题和对螺栓厂的前途担心抛了出来,并没有着急把自己的解决方案拿出来,而是“静观其变”。
    原以为对螺栓厂“视为已出”的三颜,凭借着相互慰籍才撑到现在可谓“居功至伟”。不成想在一个初来乍到的颜如玉的嘴里却是“没有功劳”“没有苦劳”,勉强落个“只有疲劳”的份了,所以三人听完颜如玉近乎“诋毁”的报告后,一个个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们三人都嫌我刚才说的太过分,不讲情面,是吧?搞企业开公司,不是一团和气就能搞得好的,市场竞争的残酷和生存发展的压力远比我说的要恶毒的多!我承认这厂子是靠你们三人的意志力硬撑下来的,只不过这并不是现代公司生存发展所要的生存方式啊。我也可以直接用你们三人一来就赋予我颜如玉的特权直接对目前的问题动刀子,但这也不符合管理的常理。管理是什么呢?不只是管,还要有理!我想只有我们四人管理思路理顺了,我们四人才能够一条心地‘齐头并进’,那么我们螺栓厂才能实现真正地‘脱胎换骨’!我现在来这儿,不是跟大家来搞一团和气的同学聚会叙旧的,而是‘真枪实弹’地跟大家一起来拚市场求生存谋发展的,不把问题全部找出来,那我来了跟没来还不是一样?当然如果大家觉得我刚才哪儿说错了,也可以马上指出来,我们相互学习嘛,这对接下来的改进工作非常有利。你们几个说呢?”三人“不约而同”的“表现”都在“意料之中”,但在颜如玉看来,“打通”她们的“任督二脉”似乎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没有急于求成“下一步”,而是“引而不发”地“倒逼”她们“就范”。
    颜如玉的一番话,虽然“合情合理”“无可挑剔”,但要真的让一般人接受下来,也是需要“勇气”和时间的,所以接下来三人再次集体陷入了沉默。
    会议又开始冷场了。
    颜如玉在此之前能被家具界公认为唯一的“营销天才”不是没有道理的,不仅因为她“身怀绝技”,经常保有几乎带有创造性的招术、套路,而且能有办法让这些近乎“异想天开”或“脑洞大开”的招术、套路一一落地!这一次看起来好像有点例外,因为她的一套招术使出来后,半晌没有反应,犹如武林高手打出组合拳打到了软物上。
    就在在颜如玉有几分挫败感的时候,作为原三人组合的老大,颜静板着脸,率先开始了“自我检讨”。而接下来颜如梅、颜欢似乎没有“退路”,也不得不向颜如玉“低头”了。
    听着三姐妹各自敞开心扉,颜如玉刚才还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了。她看时机成熟了,这才“言归正传”地大谈特谈自己关于对螺栓厂困局的破解之法和对螺栓厂未来发展的深深的思考。。。。。。
    不过,颜如玉的一番“奇谈怪论”,并没有引得满堂彩,反而让三姐妹听得云里雾里,只是谁也没有开口直接反对,也没有对其中的道理表示异疑。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表面上看螺栓厂没什么大变化,实际上却被极具“使命感”的颜如玉不知不觉地带起了“节奏”。
    看着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的工作氛围和并未“立竿见影”的工作效果,生性胆大、心直口快的颜欢终于有一天憋不住了,她甚至直接找到颜如玉,带着质问的口气来问她:
    “颜如玉,都说你是营销的天才,你整天东一下西一下的,这不是要把我们姐妹几个带沟里去了吧?说好的‘把市场尽快打开’这个最基本的目标不是还躺那儿吗?”
    “颜欢,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说的那只是表象而已,公司内部管理是体制问题,更是思想问题。这说明什么,至少说明你颜欢目前的思想还没完全变通罢了。你自己都知道,螺栓厂自成立到现在都五六年了吧?我承认你和你姐还有后来才来的我妹如梅,都付出了巨大的艰辛,但是说一句不怕得罪众姐妹的话,可能我们螺栓厂一直以来它就没按市场规律和管理的道道经营,当然这其中有这么多困难很难克服,比如说我们大家的思想、我们彼此的意识。如果不能首先勇敢地从我们自己身上下手寻找突破口,那我们之前规划的宏伟蓝图将肯定会变成成空中楼阁。我现在就把我心中的螺栓厂愿景告诉你,你可不要吓着了啊?我对x型特钢螺栓厂的终极目标是三年以后在深圳创业板上市,上市后也让x型特钢螺栓冠以高科技的美名而大行其道,到那时,我们x型特钢螺栓可能就不再是我们的主打产品了。上市以后公司做什么、怎么做,将会有专业的操作团队来接盘,也可以说到那个时候,钱已经不再最主要的问题了,投资方向才是最主要的。”颜如玉为了彻底“洗脑”于颜欢,不得不亮出自己的“底牌”。
    颜如玉的一言祭出,把个愣头青般的颜欢着实吓得不轻,她愣了片刻,嘴里嗫嚅着: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x型特钢螺栓三年上市?是你头脑发热我还是头脑有问题?就咱们这半死不活的破厂?凭什么?就凭你颜如玉一把口能把它吹上天?!做梦吧?!颜大天才,要知道我们几个现在还在为解决厂里的生存问题和员工的‘温饱问题’而努力着呢!我看能够盘活下来,再维持几年就算不错了。还上市呢?!”
    “妹,话可不能这么说哟,你对如玉姐说话可要客气点啊!我觉得她说的没错,人生总要有奋斗目标!也许现在看来没有可能的事,以后说不定真成现实了呢?!如玉,你已经被你折服了,我知道你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之前你有无数成功的案例。这一次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肯定也不会这么说的,对不?”厂子就这么巴掌点大,颜欢与颜如玉的对话很快就吸引了颜静赶过来,她一看气氛有点不对,忙拿话出来圆场。
    “这个谁也不敢打包票的啊,颜静。你选择无条件相信我,我很感动,就算颜欢不理解也没关系的,毕竟这是一个长远目标,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和持之以恒。对于你们当中还有不同的声音,我也十分理解,包括你们现在每个人可能都会在心里骂你在‘痴人说梦’。说实在话,x型特钢螺栓的愿景是没有参考对象的,现在离这个终极目标差距实在有点太远,远到没有一个人相信它们之间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不是有句古话叫一切皆有可能吗?我相信只要给我三年时间,充起量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年时间,这种终级目标达成的可能性就会很大很大的。正如颜静所言,我颜如玉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我之所以敢这样说,当然有自己周密的计划和可行的步骤。不过,我再强调一下,这个过程也许比较漫长比较痛苦还有一定的风险,也许真正配合起来说不定大家都要脱一层皮的,不是开玩笑的哟。但是如果大家都觉得没有这个可能,或者说也没有这个必要的话,那么我来螺栓厂就失去了意义。我也是痛快人,今天既然大家都来了,就不挑地方站着说吧!最好每个人都表个态,你们看行不?”颜如玉觉得可能还不止颜欢一人“思想未通”,她不想“生拉硬拽”的做事,于是“就汤下面”了。
    “姐,你说的这些真的能实现吗?我咋感觉不太可能呢。”颜如梅也赶过来了。
    “目标跟实现总是有距离的,甚至一开始总是看起来还有些毫不相干的。颜欢、颜色如梅,你们俩说的话其实部分也代表我的意思在里面。毕竟目前连生存问题还没解决好的这么一个螺栓厂,要想在三五年内上市,这个目标好是好,谁都想要,但我也不是故意要泼冷水的啊,难度会堪比登天的吧?!我也知道你如玉有通天的本领,最终可能达到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但也要考虑大家的承受能力吧?要不这样,咱们对事不对人,既然话都说出来了,就干脆大家都好好想一想,然后挑个时间,不,想一个晚上也应该差不多够了吧?就明天,明天上午我们在会议室好好讨论一下这上市的大活要不要接?哈哈哈,如玉我不故意否定你啊,反正咱们厂有个遇大事拉票的老规矩,我们四人一人一票,就算二比二打平,我们都应该跟着颜如玉搏一搏的,你们大家觉得怎么样?”又是颜静出来“解围”,临了她还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探着脑袋在妹妹颜欢和颜如梅面前晃了两下。
    看到俩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呵呵一笑道:
    “既然没有反对声音,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全当是你们俩默认了啊。都好好准备一下吧,反正明天是驴子是马,都拉出来溜达溜达,要是没什么,就都散了吧,省的工人们看着我们几个老聚在一起,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呢?好不好?”
    “颜静呀,我看你为人处事还比较圆滑周全的。我们四人啊虽然分工是分了,但没有一个成头的,要不这样,就由你来当个头吧?怎么样?颜静。”颜如玉为了争取大家伙对自己的工作有“足够的支持”,就拉了颜静一把。
    “这个我不行呀,这么多年螺栓厂差点毁在我手上了,我有自知之明。如玉,还是你自己上吧?我们四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了。”颜静一听马上“谦虚”地“推辞”。
    “你们俩的意见呢?(面向颜如梅和颜欢)这个不影响明天的安排,我觉得还是颜静你比较合适点。一是你算得上‘德高望重’的元老了,大家都很服你;二是以后我的工作可能涉及到很大外围的事,有时候可能一跑出去办事就是几天,厂里没有人坐镇可是不行的哟,(又面向颜如梅、颜欢)这事要投票决定不?”颜如玉的想法虽然有点出人意料,却是她的内心话,只不过为了尽快“融化”两位妹妹,她也学会了“油腔滑调”。
    “姐,我觉得玉姐说的也有道理,别磨叽了,就你自己上吧,军中总不能一日无帅吧?好歹先抵着呗,反正我们几个都很支持你的,吔!”颜欢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不少,说完还用胳膊向姐姐夸张地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一切就这么定了,一切继续还按计划继续着。
    第二天一早,大家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好后,就纷纷来了会议室。
    颜静“临危受命”,头一次做起了会议的主持,虽然有点不太习惯,但表现还算是中规中矩的,毕竟就几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姐妹嘛。
    本次会议的重中之重,就是对“颜如玉目标方案的可行性”表决。
    不多会儿,按无记名方式投票的结果就出来了,同意和反对的票数分别为3票和1票。
    当颜静宣布最终的结果时,之前还有左右摇摆不定的颜如梅给予了微笑表情的支持,颜如玉一如既往地淡定着。只有颜欢难掩失望的表情,她“心有不甘”地“愤怒”道:
    “疯了疯了,你们几个肯定都疯了!如玉姐,不是我对你个人有意见啊,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啊,我还是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如玉姐你可不要生气哟!我觉得你抛出的上市论等于放了一个迷幻的烟雾弹,它的美好可能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眼睛都蒙蔽掉了。但现实是要落地的,我担心照你的法子这么玩下去,可能要不了三年,不是螺栓厂上市了,我怕是我们现在还能勉强维持的螺栓厂早垮了,大家早散伙了哟!”
    “妹,有意见归有意见啊,咱不在会上发泄好不好?完了,我们俩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好不?我们现在这是在开会呀,我们谁也不要轻易坏了一直以来的会议规矩啊。既然这是大多数人的意见,那我们大家就心平气和地去接受吧。好了,今天的会议就至此为止了,剩下的主要工作就要拜托如玉了。”颜静作为会议的主持,作出了最终的结论和下一步的安排,也算是及时对妹妹进行了一下安慰吧。
    颜欢似乎一下子还“拗”不过来思路。当大家纷纷离开会议室时,她一个人还坐着不动,脸上写满了大小的不服。
    颜欢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好到有时候自己都有点找不出自己的毛病来。硬要说“心直口快”也算毛病的话,那很多人都不会同意的,但偶尔喜欢“置气”这算不算呢?
    千万别小看了这些看似可有可无的小毛病,一旦被自己“惯怀”了,“放大”了,那造成的后果可能是你无法想象的,甚至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啊。
    颜欢就是在这个时候,“置气”的老毛病犯了,不仅听不进老姐的“好言相劝”,第二天更是做出大胆之举:留书一封,不辞而别了。
    “这个家伙,之前我们这么困难都挺过来了。现在谁也没把她怎么的,她居然一言不合就第一个成了逃兵?!”颜静看着桌上留书,大吃一惊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密密麻麻的便签的内容是这样的:
    “姐,如梅姐(故意放下颜如玉的名字),
    我走了。
    也许是我的心胸太狭窄吧,亦或者是我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比你们慢了半拍吧。但我这次出走,并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我也是经过了几天的认真考虑才下的决定的。现在我人已经走了,但我还是把自己真实的想法留下来,对与不对你们自己去评判吧。
    本来,我们的x型特钢螺栓厂难挨到现在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但因各种原因它已经这得象风年残烛一般,可以说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如玉姐的到来,原来我们期望她能够短时间让螺栓厂的‘起死回生’取到‘立竿见影’的效果。然而,这些天来,她除了推翻了我们以前习惯了的一切,还干了什么呢?也许将来可能证明她都是对的,但这个过程恕我一时还接受不了。我现在天天整个人就象大海中间的一叶小舟,不知道自己要漂哪儿去,未来似乎没有任何的保障,内心深处很是挣扎。也许你们几个思想先进点,今天你们大家伙都支持如玉姐的做法抱在了一团,算是彻底否定了我的想法了。如果让我继续这么待下去,我的身体可能不会被累垮,但我的精神可能会被拖垮的,甚至可能会因此疯掉了的。
    说实在话,我之前甚至在学校那一阵我就对如玉姐崇拜有加,现在的感觉虽然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但另外一种感觉却在一天天增加,那就是她‘高深莫测’得有点‘可怕’。或者说她的‘洗脑’技术高明得有点‘可怕’。公司上市是谁都敢想谁都能上的吗?我不想‘诋毁’如玉姐,她确实有超人的能力,也许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终极目标在她的神一般的操作下,最终实现了,但你们想过没有?这只是也许,也许的更大可能性好像是失败吧?
    我的头脑非常简单。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们愿意继续陪着如玉姐玩下去,我衷心祝愿你们的目标尽快实现,那么我个人出来也算是为另外一种可能真正到来的时候‘打个前站’吧。我就在不远的地方打点工,找点生活费,也算是为‘最坏打算’降临到你们头上时的以备不时之需吧!当然更希望我这是一场徒劳!
    两位姐姐,非常感谢与你们在一起朝夕相处的日子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经常冒冒失失的宽容。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我知道我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也许不久的将来,x型特钢螺栓真的上市了,那个时候也许我还会‘卷土重来’的;如果真的垮了呢?记得还有一个在外边默默牵挂你们的小妹妹颜欢。
    你们不用急着找我,我也不会走得太远,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就让我们彼此相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平静。我有你们每个人的联系方式,当然到了新地方我的手机会换个号码的,不然我担心哪天你们就忍不住要拨打我的电话,也或者我哪天就忍不住要拨打你们的电话说说心里话的。
    就算是我们几个打了一个“暂时地分开一段时间;谁先联系谁就输”睹好不好?
    祝你们好运!
    永远爱你们的颜欢
    2004年11月22日”
    看完这封饱含姐妹情深的便签,颜静整个人情绪失控泪流满面了。尽管平时妹妹大大咧咧的性格跟自己和颜如梅难免有点磕磕碰碰的,但确认她真正走了,竟一下子心都空了。
    颜如玉看到这种情形,也是心中老大的不忍,于是边递给颜静纸巾,边安慰道:
    “静姐啊,这事都怪我操之过急了,害得你妹负气出走了。这万一真要出点什么事,我哪担当得起哟?你们大家都放心吧,这上市的事我以后不再提了,就当我以前没说过吧。”
    颜如玉转身面向自己的妹妹,似乎大有立即分开时的“交待”感:
    “如梅啊,你是我妹妹,本来为姐的老早就想你尽快去考个注册会计师的,因为你底子好,又是一直以来在学校就公认的学霸。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大家虽然投了票,但到底从内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我的想法的。今天颜欢妹妹的出走,就是一个明证。如其这么闹的不痛快,不如还是让我一个打包走人吧。也许我前脚一走,你妹妹颜欢后脚就回来了,而如梅你也不用再为我逼你考注册会计师麻烦了。”
    “不是这样的,如玉。”颜静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对着颜如玉认真的说:
    “我知道我妹的个性,也许这只是她暂时回避矛盾的一种方式而已,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虽然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但我敢肯定她不会瞎说的,她真的不会走太远的,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因为从小到大,她在外面比我还会保护自己的呢!说实在话,这几天我也一直在你的发展愿景中挣扎过呢。你说万一你的那一套不灵了,那么我们这一大堆的人可怎么活下去啊?我们总不能学着强超的样一走了之吧?让这些债主们找到滨江我们的老家里去,这还不把我们的父母给活活地气死啊?!”
    “静姐,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颜如梅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听颜静刚才这么一说确实十分在理,但最核心的意见不是还没有表达吗?
    “哎,那还有用说啊?跟着如玉干呗!我想我们几个人的思想是得好好改进一下了!不是说‘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么?何况我们本身就有一个赛诸葛的如玉呢!人呐,最重要的是一个信念!当年抗美援朝的志愿军扛着小米加步枪,为什么能打破装备精良的十八国联军?不就是靠一种必胜的信念吗?!今天我们要干的事,总还不至于有当年的抗美援朝那么艰难吧?所以我们一定要统一思想,不能再左右摇摆了,否则会干扰如玉的工作。如梅啊,我虽然到现在为止不是完全明了如玉的上市计划和操作方式,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一搏。如其这样生不生、死不死的,不如就让如玉来个‘死马当活马医’算了。不拚一点希望都没有,拚一下至少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啊!”颜静一咬嘴唇,“剖析”了自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样。
    看来刚才还流着泪的颜静,也并没有一味地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啊。
    “颜静,我很感谢你的理解和支持。真的如果大家都不支持和理解,那我干的工作就算再漂亮,也失去了意义。(面向颜如梅)妹,那你自己的意见呢?包括考注册会计师什么的。不要老是惦记着昨天的投票啊,今天情况发生了变化,我想就算有人反悔也是正常的。毕竟过了几天了,大家又多多少少会产生些新的不同的想法,不妨尽管说出来,看看大家的顾虑到底是什么?如果当时只是一味地顾及我的面子,其实思想都还没通,那我们以后的工作更难开展的,做起事来也就一点动力都没有了。”颜如玉“以退为进”,目的还是想在做之前把大家的意见完全统一起来,这样自己才好放手一搏啊!
    “姐,我本来一直就非常佩服你的营销能力的!是不是咱们的目标定的太过高大上了?说实在话,不要说颜欢,就是我,也多少有点怀疑的成份。话又说回来,我觉得颜静姐说的好:人做事成功与否,往往是凭信念来的!姐,我虽然不完全了解你的想法但我还是对你很有信心的!至于以后要妹妹我怎么配合怎么做的,你就说一声,我肯定不会含糊的。至于考什么注册会计师的嘛,我之前也有想法,只是确实有点难度呀。不过我一直没问姐,非得要考这个注册会计师才能考验我的学习能力吗?”颜如梅被问到自己时,对这种“统揽全局”的大事,仍显得小心翼翼,但显然有些事情她还没完全弄清。
    “哎,妹呀,邓小平老人家搞改革开放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啊。我虽然也做出了一套比较慎密的宏伟计划,但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啊。不过有些同行的经验可以借鉴的,我们身边并不乏这样的成功典范,所以这一点你们大家都大可不必太过担心。大家听说过长江一号吧?那就是我的几个长期合作的哥们的杰作。我亲眼目睹了他们用了三年时间跑关系、搞运作,最终‘水到渠成’了的,现在哪一个不是身价几大千万的?放心吧,姐不会把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这里的,姐至少想要有生之年把你们几个连同自己送上千万富姐的行列当中去的!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妹,恐怕最要担心是还是你的注册会计师考证的事吧?我要你下决心考这个证,也是为以后上市准备的,可以说我们以后的操作甚至真的上市都离不开一个注册会计师的!它的重要性,有时候远远超地了它的职业本身。试想一下:一个正准备上市的公司和上市后的公司,没有注册会计师会怎么样呢?非得高薪聘请一个不行!要不就完成了正常的运作啊!”颜如玉话说的很是中肯,丝毫没有半毛钱吹嘘的成份,因而充满着极强的说服力。也算是破解了妹妹的积压多年的“心结”吧。
    颜如玉的一番话,直说的颜静、颜如梅俩不约而同地频频点头。
    一个惊天的计划似乎这才宣告了即将在x型特钢螺栓厂的全面启动。
    (七十八)
    颜欢真的没有走多远,只是坐了一趟到深圳的快巴,就来到了罗湖人才市场。
    深圳给人的感觉,的确比东莞好了不少啊。
    那宽敞干净的纵横街道、那鳞鳞结次的摩天大楼、那繁花似锦的路边花坛,哪一样不是让人目不暇接的啊?就连公交车道都是专用的,别的车辆包括小车都不能进入的。而在东莞,自己出门好像更多的还是靠着满天飞的摩托车在支撑着呢!
    看来境内外的媒体们早就把深圳这个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中国第一经济特区视为中国的骄傲、国际化大都市、花园城市一点也为过啊!
    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就算工资低点,人的心情也是愉悦的!
    带着这种指导思想,由于在找工作问题上一点也不挑剔,颜欢很快就在人才市场被一家在罗湖区的商贸公司相中。
    这可是颜欢第一次来深圳,也是她第一次来广东后凭自己的实力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哟。
    当颜欢满心欢喜地来到公司报到时,公司的高大尚自不待言。不过高兴没几天,她就被推入了一场没有一点客源基础、没有一点营销经验的同事间的业绩比拼混战中。
    由于一直蹲在东莞螺栓厂里整天按部就班的,所以颜欢的业绩惨不忍睹也就很正常了。
    很快一个月的试用期就要过去了。向来视业绩为生命的营销团队排位中,新人颜欢以零业绩“当仁不让”地排在最后一位。
    也难怪,从未接触过的商贸行业,又一点社会人脉关系和“群众基础”都没有,最终落个一点业绩都没有的下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就在颜欢“一筹莫展”“羞愧难当”的时候,公司行政部经理主动找她谈话了,明确告知公司的“政策”:新人两个月没有业绩,就要自动“卷铺盖走人”的。
    颜欢本来还想利用最后的一个月时间来“挣扎”一下,但是一看同事们鄙视的眼神和公司政策的冷酷,马上就开始心灰意冷了。
    也许,现实的一切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也许商贸的行当并不怎么适合自己,再坚持一个月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的,所以还是明智一点,自己主动走人吧。
    颜欢开始做出了提前“放弃”的姿态。大白天的,营销团队的几乎每个人都在忙着跟客户“煲电话粥”地好不热闹,而她却在“奋笔疾书”地填写离职报告。
    当颜欢把写好的离职报告交到行政部时,行政部经理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见的太多太多了。无非就是多见证了一次“优胜劣汰”的结局而已。
    颜欢交了辞职书,心里所有的压力和怨言都没有了,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一边等待公司老总的最终批复,一边开始漫不经心地收拾着办公室里属于自己的个人物品来。
    “颜欢,出来一下。”没多久,行政部经理就拿着颜欢的辞职信出现在营销部门口。
    颜欢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又怕本就看不起自己的营销部的同事们知道了乱嚼舌根,忙紧跑几步,来到行政部经理面前。
    “哼,你一个新人要离职,老总居然要找你谈话,真是稀奇!跟我来吧,我马上带你到老总办公室去。”行政部经理边摇着头说,边不太情愿地把辞职信塞给了颜欢。
    颜欢一头的雾水,难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大不了不就是走人嘛,还能怎么样呢?!
    颜欢将信将疑地跟在行政部经理的后面走着。
    很快,行政部经理就停止了脚步,回头冷冷地对着颜欢一指,不无嘲讽地说道:
    “这就是公司总经理黄总的办公室了,他正在里面恭候你的大驾呢,祝你好运。”
    颜欢看着行政部经理远去的背影,暗想:切,都什么人啊?神五神六的,就是“狗眼看人低”呗!老娘在东莞x型特钢螺栓厂大小也做过老板的事说出来非得吓死你小子不可!
    “进来啊,颜欢。”中气十足的男中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没有威严倒很亲近的样子。
    没错,声音是从总经理办公室传出来的。应该就是行政部经理所说的黄总在叫自己吧!
    但是声音怎么会这么软和的呢?一点也不像对待一个一无是处即将离职的新人的态度啊。
    颜欢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选择闪身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小颜啊,来来来,坐。我是老黄,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来,先喝一杯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笑着向颜欢挥手,并示意她坐在茶几对面的沙发上。
    颜欢嗯了一声,边轻身地坐过来,边打量着黄总和他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人到中年却喜欢油头粉面的家伙!但办公室里布置却是井井有条的,头顶位置上悬挂的几幅字画显示着他的文化气息和品味。
    “怎么才干一个月,就打退堂鼓了?”黄总边熟练地摆弄着功夫茶,边“旁敲侧击”。
    “黄总,这工作可能不太适合我吧。我想再坚持一个月可能也于事无补,还不如主动辞职的好。”颜欢虽然感觉到了黄总的“温暖”,但心直口快的个性没法改变。
    “小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啊。你在深圳还有什么亲戚朋友没有?”黄总突然意味深长的一问,让颜欢虽有亲切感,但也有点怪怪的感觉。
    “要是有亲戚朋友就好了,那我就不用东奔西走地找工作了,也就不会在公司搞出什么‘零业绩’那么难堪了。”黄总的几句软话,让天真的颜欢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来意,话也是一句接一句多起来。
    “小颜啊,从你来我们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关注到你了。你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有展示的机会。其实,象你这样的条件不做营销也有更好的选择。”黄总一边倒着茶水示意颜欢饮用,一边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颜欢。
    颜欢虽然“不谙世事”,但作为一个女孩子的直觉本能还是能够读得懂男人眼神里那饥渴的味道的。心里暗自一惊:这黄总所说的“更好的选择”莫不是。。。。。。?
    看来男人们都是臭不要脸的一个德性!
    走,不要在这里浪费老娘的时间了!
    颜欢心里打定主意,就站起来准备起身“拂袖而去”,尽管似乎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的黄总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电话铃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铃铃地响了。
    黄总一边笑着示意颜欢再次坐下,一边接通电话,谈笑风生。而颜欢之所以没走,就是担心自己这么一走,黄总为难自己,本就不多的工资也不结了,或者说是给,就是给你拖上十天半月的。这样自己可就损失大了,不但兑现不了对东莞的姐妹们的承诺,恐怕自己的生存都维持不了!那还不成了众姐妹们的笑话?!
    黄总电话打了好一阵子,临了对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颜欢象是征询老朋友一样,笑道:
    “小颜,莫要急着走啊,这不也快到饭点了吗?正好我现在就有个饭局,也是老板圈子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认得一个人可能就多一条路嘛!也许你在我这儿不合适,或者在别人的公司正好有你的用武之地呢。这个你不反对吧?我可是自作主张就答应了人家说是你要去的哟。”
    颜欢本来出于礼貌才没有走人的,现在黄总居然弄出个什么饭局来?!真是要带自己去认识有钱的老板们找机会?这听起来好像也不赖呀,难道自己刚才会错了黄总的意?
    黄总看到颜欢有点迟疑的样子,知道她有点心动了。于是,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大咧咧地笑着说:
    “小颜啊,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去一趟吧。就只是吃个饭,认识个把老板而已。有机会的话你自己就认真考虑一下,感觉不合适的话,就当是玩一下而已。放心吧,大白天的公众场合谁还能把你给吃了啊?”
    颜欢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就没有吭声。等黄总前脚走,自己也就乖巧地跟在后面。
    黄总宝马停在公司的出口处。
    他一出门从口袋里掏出个钥匙用力一按,嗖地一声,宝马车门应声而开。而黄总并没有马上跳上车,而是俯下身来亲自为颜欢打开车门。
    黄总这一细小的举动,让啥也不是的颜欢有点“受宠若惊”。
    是啊,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只身在外,能有一个大老板罩着的感觉真好啊!
    黄总的这一细小的举动,也没逃下班的员工们的“法眼”。他们纷纷向正在上车的颜欢投过来异样的眼神。
    这就是传说中的“羡慕”、“妒忌”、“恨”吗?
    黄总的宝马很快就在一家豪华的酒楼停了下来。
    黄总不顾众人的异样眼神,很疑是绅士地微笑着给颜欢打开车门,那架式好像是在接待一位上级领导,要么至少也得是他的至亲、发小。
    颜欢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她一路屁颠屁颠地跟着黄总走进酒楼。
    “黄总,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啊!”老远就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兴奋地喊过来。
    “李总,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貌若天仙的美女叫颜欢。”黄总一把上前握住对方的手,边开着玩笑边回头笑看颜欢一眼。
    什么女朋友?颜欢一下子就被这个突然加在自己身上的新身份吓着了。但事情到了这份上,颜欢似乎也是“百口莫辩”啊,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只会越描越黑的,所以颜欢只好含含糊糊地向李总伸过手,笑道:
    “幸会幸会,李总!请多多指教。”
    “颜小姐果然乖巧玲珑,我就喜欢这样子的。指教不敢当,能够被我们的大帅哥黄总捧为上宾的一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啊。”李总边接住颜欢的小手握着,边客套着。
    但颜欢马上就感觉了异样,不觉抬头看了看正握住自己的手的李总。因为他握手的其中一个小手指,居然还在自己的手掌心上轻轻地挠了几下。
    看到颜欢吃惊地望了自己一下,李总居然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流露出一丝坏笑来。
    男人都不老实,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在一般人看来,似乎再正常也没有的一次朋友小聚,就这样在看似没有任何刻意的安排甚至“预谋”的情形下拉开了序幕。
    颜欢却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自己可能已经身陷“虎狼之群”了!事到如今,唯有处处提防着这两头如狼似虎的老家伙才有可能尽量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服务员很快就拎过来一扎的易拉罐啤酒。
    尽管自己平时也能喝个七、八瓶的,颜欢此时头脑却还算清醒,根本就没有暴露自己的酒量实力,只是在再三推辞不下的情况下,才勉强地喝了几口而已。然而就是这么几口,自己竟然就有点腿脚摇晃了。
    怎么回事呢?自己的状态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这样子的啊?
    糟了,看这俩个老男的边喝边朝自己坏坏的笑,八成是被他们下药了!这些可恶的家伙!我说哪有这么好心的素不相识的老板来对我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打工仔这般热情?!
    原来从一开始这人面兽心的黄总就跟着这李总在合着伙来算计自己啊!
    但是,面对着这俩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这个关得严严实实的小包厢里,自己一个弱女子就算哭天喊地反抗会有听到吗?甚至说这样做会有意义吗?
    不行,得趁着药性还没有完全发作,自己赶紧找个机会“全身而退”。
    颜欢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这一切,心里十分地后怕,于是故意将剩余的杯中酒打翻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装着跌跌撞撞地要走洗一洗的样子,迷着眼说道:
    “你们俩帅哥继续,我上洗手间方便一下。”
    “去吧去吧,颜小姐,快去快回,厕所在那边。”黄总看到颜欢一副软不拉鸡的样子,心中狂喜:这块肥肉可是要到嘴了,但表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地不急不慢地指着路。
    颜欢哪里是不知道厕所在哪啊?只是为了不引起俩个老男人的猜疑而已。这会儿得了“指令”,顺势就继续装着跌跌撞撞的样子向不远处的公共厕所“扑”过去。
    正如颜欢所料,“狼狈为奸”的黄总、李总不但没有起半点疑心,还在得意洋洋地露骨地大谈特谈着他们的“成功”和下一步“计划”呢。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眼前的大美人颜欢的跌跌撞撞完全是装出来的。等她走出包厢,快到厕所边时,马上就突然就拔腿向外跑去。
    幸好,除了几个迎宾的奇怪地看过来,并没有惊动他人。
    颜欢一口气跑到路边,忙不停地朝开过来的士车招手。
    一辆的士车飞奔而来。
    的士车刚停下,颜欢便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跳进去,刚说声“走”,便不省人事了。
    当颜欢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这不是酒店吗?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妈呀,坏了,自己下身疼得厉害,一翻床单,居然还有点血迹!
    啊?!自己不是躲过了狼窝了吗?怎么又入了虎穴?居然还连自己二十多年守身如玉的最珍贵的东西都没了!而且是被哪个畜生夺走了都还不知道!
    颜欢犹如五雷轰顶,面如灰土。
    都是这酒惹的祸啊!罪魁祸首就是衣冠禽兽的黄总!要不是他下药自己也不会逃跑,要不是逃跑也不会。。。。。。
    (七十九)
    “醒了啊?”一个男人突然推门而入,笑咪咪地冲着颜欢边说边走过来。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要报警!”一个女孩子睡觉的地方竟然钻进来一个男人,颜欢大惊失色,一只手护着光溜溜的身子,一手指着闯进来的男人大声地斥喝。
    “别装了,昨晚要不是我把你拉这儿来,你早睡马路了,车来车往的说不定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呢。”男人似乎并不生气,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却在颜欢的身上瞄来瞄去。
    “你个畜生!原来我是被你这个畜生给害的啊!你赔我的身子!我要告你强奸!”颜欢似乎这才明白了一切,一通歇斯底里地狂吼乱叫。
    “安静一点,我的颜大小姐,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喊有用吗?只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丑事。哥问你,你是江西滨江的吧?哥我也是啊。说起来咱们俩还是正宗的老乡呢!我要是不愿承担责任,在你睡着的那阵子早拍屁股跑了。你呀要真不怕事儿大,我就干脆把这事直接捅到滨江去,到时候看谁更难做?我一个开出租的,大不了给我判几年的嘛,出来我强某又是一条好汉。你呢,只怕一辈子也别想着嫁人了!颜大小姐,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算了吧,我翻了你的身份证,知道你的基本底细,现在外面的工作不好找吧?要不你就吃喝不愁地住在这儿吧,我保证开出租来养活你,怎么样?”男子似乎早有准备,边挥手示意暂停的样子边向颜欢发起“心理攻势”。
    “你以为你是谁啊?臭流氓!赖蛤蟆还想吃天鹅肉。”颜欢仍是怒不可遏,不依不饶。
    “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你要是真的还这样,那我就不奉陪了。可你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一下后果哟!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放在这儿。如果你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强某说到做到,一定养活你。”男子说着放下一张事先写好的纸片,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子一走,颜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颜欢就这样纵情地哭着,全身颤抖着,泪眼婆娑。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可怕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呢?想着睹气从x型特钢螺栓公司出来,差点就着了黄总的道,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自己最终还是难逃被人玩弄的厄运!而且更离谱的是,这个夺去自己住处的陌生男子居然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老乡!也正应了一句话: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自己就是倒在这个老乡的枪口之下的啊。
    如果自己现在报警,不要说警察能不能抓到强奸自己的这个老乡,就是消息在公共场所发布出去,只怕自己也早就“身败名裂”了。那样的话,也就正如这个吊毛老乡所言:以后就别想再嫁人了?!
    怎么办?
    看来报警并不是一条可取的路子,但自己二十多年的身子就这么说破就破了,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竟然胆敢留下电话的老乡吧?
    说什么他来“养活”我?看他土里巴鸡的一个司机,别说可能已婚,就算没有结婚,自己也是不会拿正眼看他一眼的!何况男人们都一个样,没得到你时想尽千方百计,就算磕头下跪都在所不辞,一旦到手后却往往不知道珍惜!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想着锅里的。。。。。。
    看来,讲感情也是白搭!唯有钱才能解决问题。
    对!只有用钱才能弥补这个畜生对我造成的伤害!
    没错,我至少得问他要十万八万才行!
    颜欢花了一个上午,总算把这事的头绪理清楚了,然后按男子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是叫他带着饭来而已。
    颜欢的电话无疑对已经走掉的出租司机的男子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如花似玉的她已经想通了!开始就范了!
    当男子兴高采烈地来到颜欢的酒店房间时,满以为已经与自己有肌肤之亲或者说被自己“占为已有”大美女老乡颜欢已经做好了一切跟着自己的准备,自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殊不料,绷着脸的颜欢却将自己留电话的纸片上冷冰冰地递给了这名男子,只不过纸片上填写了一个条件:三天之内赔偿十万元现金。否则告你强奸!
    男子一看大吃一惊,这美女不但没有就范,还狮子大开口了。不会吧?也许这只是美人调戏自己的玩笑呢,说不定就是以此考验自己是否对她真心的游戏呢,于是哈哈一笑道:
    “小颜,你这是什么意思吗?咱俩还老乡呢。就算老乡我占了你的便宜,也不至于要我这么多钱吧?你自己搞搞清楚呀,你这样做很可能就算是在敲诈呀!这是违法的哟。”
    “切,你算什么东西啊?!我就敲诈你怎么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玷污了老娘的清白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三天之内不把钱交过来,就别怪老娘我不客气了啊,那你个土鳖就等着坐牢吧!滚,本姑娘我不想再看到你!”颜欢实在对这个老乡没有什么好感。这人长的太猥琐了不说,他的想法居然也这么猥琐!
    “颜大小姐,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这是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吗?不要逼人太甚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你执意要这么整,说不定到时候等着坐牢的人可能是你自己哟,现在改变还来得及,不要怪我这个老乡没提醒你哟,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没得机会哟!”男子高高地扬起拿着手机的手臂,似是“反客为主”地对颜欢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去去去!老娘我就是要敲诈你一笔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去啊!不过,老娘丑话说在先,再重复一次:要是三天内不把十万块拿过来,那就真的别怪老娘不客气了!到时候管你老不老乡的,一准牢底坐穿你!”颜欢一听男子居然嚣张地“警告”自己“不要后悔”,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吃了多大的亏啊?他居然还当没回事一样!于是就口不择言地还击着,口口声声还以“老娘”自居。
    颜欢与这个陌生的男人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颜欢当然是等待着这个男人来给自己送钱来弥补自己的损失了。
    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这个陌生的男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眼看距离自己限定的三天期限只剩下最后的一天了,颜欢在酒店里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不会是这个表面说得好好的老乡真的抽身跑了吧?那自己这一身的清白算是被他白欺负了!于是不放心地把电话打了过去。
    “钱我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你自己去附近的银行柜员机上去取吧。”男子平静地回复着,居然话中带着诡谲的笑声,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似的。
    管他呢,只要拿到自己的补偿,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哪怕就是吃个“回头草”再舔着脸回东莞老家那,自己也心甘啊!
    颜欢简单地梳洗一下,就直奔离酒店最近的一家银行柜员机。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十万块啊!就在颜欢到手的十万块心中充满着激动的时候,两名早已守候在附近的大盖帽一下子就按住了颜欢操作的双手。
    啊?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颜欢大吃一惊,看到大盖帽严肃的表情,顿时花容失色。
    “你是叫颜欢的吧?有个叫强军的人昨天就把你给报警了,说有一桩敲诈勒索案跟你有关,让我们在这里埋伏着。麻烦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协助我们录个口供。”其中的一个大盖帽严肃地警告一脸莫名其妙的颜欢。
    天哪,这个老实巴交的老乡居然“恶人先告状”,把自己给举报了!
    颜欢一下子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被这个猥琐的家伙玷污了清白,到头来还被他倒打一耙,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啊?!
    一到警察局,颜欢心态就坍塌了。因为对方竟把与自己的赌气式谈话全部录了下来,而自己去柜员机取钱,最终坐实了自己敲诈勒索的罪名。
    “颜小姐,你在深圳还有什么亲属朋友吗?如有请尽快通知他们来一趟吧。”大盖帽开始进入下一个程序了。
    颜欢原本自己跑出来的,就是受天大的委屈也只有打掉牙和着血吞下去,但这会儿自己却稀里糊涂成了“过河自身难保”“泥菩萨”啊,不得不拔通了姐姐颜静的电话。
    两个半小时后,颜静、颜如梅、颜如玉三人一起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出现在颜欢的面前。
    一见到亲人和好姐妹,颜欢没有任何的矜持,来不及打招呼,整个身体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耻辱感和委屈感,飞也似地扑倒在姐姐颜静的身上抽泣不已。
    颜静张开双臂一把接住久违的妹妹,任其尽情地渲泄。不知过了多久才一边心疼地安慰着妹妹,一边向一旁的大盖帽询问着详细的情形。
    当大盖帽把报案的事由和证据一一呈现出来的时候,作为姐姐的颜静忍不住惊叫一声:
    “妹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啊哎,这可是怎么办才好哟?!”
    “颜静,事到如今你可千万别自乱阵脚啊。报案的人在哪?看可不可以跟他协商一下让他主动撒诉?”颜如玉弄清了怎么回事后,显得一脸的冷静。
    大盖帽似乎听到了颜如玉的话,忙用嘴角一挑,意思就是报案人就在隔壁呀。
    颜如玉心领神会,对大盖帽报以微笑,然后拉着颜静就往隔壁走。
    “咦,你不是强超的同学那个总是开出租的什么什么‘墙头草’吗?!你怎么会大老远地从咱们滨江跑出来害人啊?你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有多重要么?我妹被你害的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你个墙头草,居然得了便宜还买乖?!还把我妹给告了?!她不就是一时置气的么?你他妈的在滨江开出租好好的,为什么要跑这边来害人啊?!还专门找自己的老乡来害,你安得了心么?!”颜静突然失声地冲着正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的一个男子喊道。
    颜如梅被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坏了,本能地双手拉住失控的颜静。
    “怎么还是熟人啊?‘墙头草’?真的啊?还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在滨江开出租开的好好的么?怎么大老远地跑到深圳这个地方来了,大老远地来就来了,还来害自己的老乡的啊?!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么?!”颜如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借颜静的话来说话,好像自己也认识八百年似的,实际上是在加紧对“墙头草”进行心理攻势。
    “墙头草”一听来人都喊出自己的绰号,知道都是滨江的熟人,一抬眼看见还是一批来势汹涌的女孩子们,不禁大惊失色,顾不得回话,就想向门外钻。
    好一个颜静,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大的力气,随手一捞,竟将准备逃窜的‘墙头草’整个人捞了起来,那架式恨不得就要摔死不可!
    “姐姐饶命啊!姐姐饶命啊!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被举在半空中的‘墙头草’四肢乱摇,嘴里忙不迭地求饶。
    “喂,快把人放下!你们几个女的不能在这里生事啊!”大盖帽闻讯突然一个箭步冲进来,大声斥责。原先一张友善的脸也跟着变成了严肃得有点狰狞的样子。
    颜静也搞不清自己怎么一下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就算举起来也只不过想吓唬吓唬而已,哪里还敢真摔啊?!这会儿听大盖帽一声断喝,手一松劲,“墙头草”就“嘣”的一声竟象一摊猪肉一样结结实实地摔在地板上。
    “啊哟,我的老腰!”“墙头草”奋力地爬起来,一只手扶着腰使劲搓着痛苦不迭。
    颜静看到“墙头草”狼狈至极的样子,心里好不痛快好不解恨啊!
    “好好好,不要乱哄哄的,你们几个女的一起到隔壁办公室做笔录。”大盖帽也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了,生怕再起什么事端,忙“发号施令”。
    颜静忙拉着尚在抽泣之中的妹妹颜欢尾随大盖帽而去。
    颜如梅、颜如玉也顾不得与“墙头草”套话,跟着向隔壁房间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大盖帽就“时光再现”似地“诱导”着颜欢一字一句地书面“确认”了她“敲诈勒索”罪名的成立。
    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颜静难以置信,但却有点张口结舌语无伦次: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啊?!”
    “姐,呜呜呜,是这个坏蛋先强奸了我,我才要求他赔偿的。”颜欢原本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揭“伤疤”亮出来示人的,可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什么?这个畜生还真强奸了你?我还以为只是欺负了你呢!我的妹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当时怎么不先报警呢?现在居然让别人先把你给告了。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这不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的吗?!”一听妹妹再爆猛料,颜静变得情绪失控起来。
    “警察同志,你也听到了。颜欢小姐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的呀,现在报案来得及吗?两案并在一起合议不是更合理吗?”颜如玉一边安慰着颜静,一边向大盖帽“谏言”。
    “这在情理上是合理的,但司法程序上是很难行得通的。何况你们告别人强奸得有确凿的证据啊。”大盖帽听罢,马上“面露难色”地给出了“标准答案”。
    “妹呀,这个畜生强奸你留下什么证据没?比如说对方滚过的床单,还要留在你身上的精液什么的。”颜静忙回头急着问妹妹。
    “啊哟,那么恶心的东西我哪知道还要保留做证据啊?!当时就把它给洗了,呜呜呜。”颜欢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会儿只有与姐姐抱头痛哭了。
    “警察同志,你也听到了,依您的办案经验,这样的事够追究刑事责任吗?”颜如玉一句话直接捅破了大家都不想面对的“窗户纸”。
    “不瞒你们说,这样的情况如果属实对方又不肯原谅的话,是可以判三年的有期徒刑的。除非你们与被害人协商,达成和解,然后由被害人向法院求情,这样可以少判点甚至不判刑的。”大盖帽严肃的脸孔略微舒缓了一些,直言不讳。
    听到这样的结论,原本就哭丧着脸的颜氏俩姐妹干脆抱在一起哭泣起来。
    “肃静肃静,这是警察局这是派出所,这是办案的地方,不是菜市场啊!象什么话?你们几个要哭就到外面哭去!”大盖帽似乎也“忍无可忍”了,大声地斥喝道。
    “事实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颜静,现在哭也没有用,不如我们一起去求下‘墙头草’吧。说不定人家气消了,事儿也就算了呢。”颜如玉一拉颜静,就站起来往外走。
    颜氏姐妹被双双分开,一个个像泪人儿似的,让人于心不忍啊!
    “我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的。说实在话,我为了躲我们村里的计划生育,还欠了一屁股债呢。没错,是我先救了你妹,要不然她早就在酒店被人家老板给害了,这个你们可以问她自己,她上我的车已经不行人事了,一看就是被人下药了。我当时可能也是一时冲动吧,没控制住自己就占有了你妹,本来我也有错。但她一下子要我十万块,还不依不饶的,我一气之下,只好借鉴了我们出租公司其他司机的经验下了套的。”“墙头草”倒也老实,他不想再次遭受皮肉之苦,所以还没等这群女孩子再次“动手”,就主动“举手投降”了。
    “原来是这样的啊,好了。‘墙头草’你今天说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这就是呈堂供证。”颜如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高举着手机冲着‘墙头草’喊道:
    “现在的情况是,你告颜欢敲诈勒索,颜欢反过来也可以告你强奸。强奸的判刑可是比敲诈勒索要重的多了,‘墙头草’,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哟,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到警察面前去为颜欢求情,最好马上撤诉,要不然等待你的也将是更重的牢狱之灾哟!”
    “啊?啊哟,我的好大姐啊,你可真的厉害啊?!算我强军怕了你了。你行行好吧,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咱们毕竟都是老乡,没必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是吧?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十多口人在等着我辛苦赚的钱买米下锅哟。”“墙头草”一听自己也着了人家的道了,不由得腿都吓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捣蒜。
    “我去你妈的,你现在也晓得害怕了?!之前你怎么把事做的这么绝呢?!怪不得你生不了儿子的!就算生个儿子也是没屁眼的!你这个吊样子的,占了我妹这么大便宜还敢恶人先告状?!钱我们也不要了,全部退给你,就为一口气!就想看到你这个吊人坐牢!!”颜静一看“墙头草”服软了,也趁机“落井下水”好出一口恶气。
    “我们告不告你,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现在的态度和努力的程度。磕头有用么?你还不赶紧点找人办事去?!”颜如玉“步步为营”,充分显示了“营销天才”的办事能力。
    “墙头草”一听有人指路了,马上一骨碌爬起来就向隔壁房间跑去。
    等“墙头草”前脚一走,颜氏姐妹们就纷纷闪着泪花向颜如玉竖起大拇指来。但颜如玉却似乎并不为所动,她低沉着脸,用食指一压嘴唇嘘了一下,并指指外面,那意思是:千万别高兴的太早,这是警察局派出所,随时哪儿在摄影录音的,等“墙头草”折腾出来的结果出来再高兴不迟。。。。。。
    颜氏姐妹们也不是傻瓜,马上会意一一点头,大家纷纷找凳子坐下来,安静地等待着“仇人”“墙头草”的“翻案”结果。
    果然没多久,大盖帽就再次传唤了颜欢。
    颜静和颜如玉不放心,跟着鱼贯而入。
    “你是颜欢吧?你的运气可真好啊!你这么快就得到了被害人的谅解,而且还说是你的老乡呢,记得赶快把钱全额退还给人家哟。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规定,和《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敲诈勒索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中规定的‘6’:敲诈勒索近亲属的财物,获得谅解的,一般不认为是犯罪;认定为犯罪的,应当酌情从宽处理。”大盖帽“寒喧”了几句,就搬出一本厚厚的《刑法》“照本宣科”,脸色也由“阴”转“晴”了。
    颜欢听罢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感激,竟当场失声哭了起来。
    “妹,听话,别哭了,这儿是派出所呀!谢天谢地,‘墙头草’还算有点良心啊!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确认是逃过这牢狱之灾了!(脸朝大盖帽)警察同志,你放心,钱我们是一分也不要的,等会出了门我们几个就一起去银行把钱还给他‘墙头草’!(脸朝自己的妹)哎,等把这事弄完了,你就马上跟回东莞去!”颜静当场“郑重”表态,然后一把上前拉住妹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拽着就往外走。
    “谢谢警察同志。”颜如玉跟着边走出来,边向大盖帽微笑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