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秋想了想,怕何叶心里不平,他拽了下他的袖子:“小叶,公子的衣裳是留还是烧要看公子的意思,少主说一切顾着公子来。”
何叶很是爽朗,“我知道。”
“那你忙,我先走了。”
“好。”
“对了,记得去王府里面支银子,公子说要赏。”
“好。”
话说当时凤清鸾让凤清宸进宫,看到她眼下的疲色,顿了顿从凤君那里解除误会的话还是被她咽了下去,打算见了苏家公子再说。
很快,一月过去,正式步入了万物复苏皆可暖的日子,二月二龙抬头甚是热闹。
在二月初一,凤清鸾早朝上吩咐百官大臣,“诸位爱卿,二月二龙抬头,也是不定数的花朝节,宫中设宴,皆可带家眷。”
“是。”
凤清鸾眉色稍缓。
“退朝。”不等大臣们反应过来,自己就走了。
“奴莹,你去和玉衍王府的人说一声,明日让玉衍王爷参加宫宴。”
“是。”
凤清鸾有些许的激动,能见到苏家公子了可真是不容易啊!只要他来了还怕清宸不进宫吗?想想就觉得自己很聪明。
心头藏着掖着的笑几乎要溢了出来,她低低咳了几声,不能这么忘形。
二月二龙抬头,一月中开始的好日子。
二月份的花朝节总共三个,自以前传下来,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更准确些,索性过三个就是。
黄昏之时,宫门前已有大臣家眷到了,结识的人家结伴而行,关系好的已然说说笑笑起来了。
谢静下马车后,好多未嫁的小郎君都在悄悄摸摸的看她,一些议论她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摇着扇子勾唇一笑。
镇南侯府的嫡女,未定亲也未心上人,除了有些不务正业,是个纨绔,可架不住镇南侯是世家权贵,她的母亲和祖母都是将军,身上是实打实的军功。
镇南侯府不是那些百年家族可比的,这是底蕴深厚、根基稳重的家族,更别提家中规矩严明,家中只会有正君的人家,自是好多小郎君梦中的人家。
四公四侯家只有定国公、镇北候、镇南侯是从始至终都是有正君一人的人家。
谢静无感这些,她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玉衍王府的马车,她叹息:王爷不来,宫宴就不热闹了。
京城榜上家世好、有权有势、容颜好的前十名赫赫有名的就是玉衍王爷,那可是霸占了第一,稳稳的,至于苏家人,不在此中。
还有男子那边,名声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调香烹茶都会的公子榜。
一群人正在热热闹闹说话的时候,远处驶向一辆马车,低调不失华丽堂皇。
看到马车上的标记,就知道是谁家的了。
众人错愕,过后就是小声的议论声。
“他怎么也来了?”
“是王爷给他送的请帖吗?”
“这人真够有意思的,就他一个矮个子参加宫宴够格吗?也不知道谁让他来的?”
“呵,肯定是他自己求着玉衍王爷过来的,否则谁会给他送请帖。”
“就是。”
……
冷司复到了后听到这些话,两手叉腰:“某些人嘴巴就是不干净,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怕丢了脸。”
程遂才不吃他这一套,他和交好的几个人站出来:“呵,冷公子说这话也不知道羞不羞?你整天舞枪弄棒的就不丢了脸?”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个长舌鬼。”
“冷公子何必出言不逊。”
程遂身边一位穿着红衣群的小公子开口,颅骨宽大,下巴尖细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你谁啊?”
“文河。”
“没听说过。”
文河的脸色一僵,冷司复说话真是不客气。
程遂倒是好心好意的解释道:“这是文辛的四弟。”
“哦,一个庶子,哪来的那么大脸也来和我说话。”
程遂这么一说,冷司复瞬间就知道他害死谁了,文辛的弟弟,他上头一位嫡亲的姐姐,那么这个就是庶子了。
文河张张嘴,铁青着脸不说话了。他甩袖站在了后面。
从柏药下车就看到这么场面跋扈的样子,他迈着秀气的步子走到冷司复身边。
扯扯他的袖子,“司复,怎么了?”
“这些人嘴巴不干净。”
从晚柏单纯的杏眼朝程遂他们一看,程遂后面人的脸微微抽搐着但是没有说什么。
爱哭包来了,说不上几句话就哭,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自己欺负他来呢!因此他们从不和这个爱哭包玩。
从柏药也知道他们不喜欢自己,他小声和冷司复说话:“司复,我们去找暮儿。”
“好。”一说苏云暮,冷司复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
两人走到苏云暮马车前,冷司复雀跃开心的嗓音响起:“暮儿,你下车,我们进宫。”
“好。”
苏云暮轻轻应一声,念意伸手掀开前面的帘子,念舟在一边等着扶着苏云暮下车。
众人看去,先看到一点月白色的袍摆,其次是一缕调皮的乌发。
直到苏云暮下了马车,她们眼里的惊艳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苏云暮怎么这么高了?他不是矮子吗?难道这就是有人疼的区别吗?半年未见都比他们还高了半个头。
苏家不愧是首富,看看苏云暮的个子和身上衣裳就知道了。气氛诡异的沉默了。
冷司复在一边挽住他的胳膊,“暮儿,我们进去。”
“好。”他抬眼看向一身粉色衣裙的从晚柏,看他的头发挽了一个好看的半月髻,“头上怎么这么素?”
“有吗?”
“有。”
冷司复顺势看去,确实很素,只有两根破旧的簪子。
“念意,将盒子拿过来。”
是。”
念意很是快捷的将盒子递给苏云暮,苏云暮接过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支发簪,上面是雀鸟,眼珠子是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做成,上面垂下的珠串作响。
苏云暮拉过他,将簪子插入他的发间点头,“好看。”
从柏药伸手去摘,苏云暮拉着过他的手腕:“这是送给你的,别摘。”
“这太贵重了。”
苏云暮不在乎,“无妨,不过一支簪子而已。”
一旁看着的众人眼睛一抽,不过一支簪子而已,听听这话,他刚才拿出的簪子色泽艳丽,做工上乘,要是在彩坊楼买怎么也要两三千两银子,怎么会是他嘴里的一支簪子而已。
像他们也是几月去添一份这样贵重的簪子,说不定几月都不添不成这样一支簪子,一年几年都有可能才能得到。
像丞相府和将军府这样有钱才能买,至于左将军府别提了,能有银子就奇怪了。
还有六部,都察院怎么都比其她的官员有银子。
他们咬咬牙省吃俭用才能添上一支簪子,可苏云暮眼都不眨的拿了出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可是又不得不说,好羡慕啊。
他们攥紧了手上的锦帕。只恨自己不是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