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整整两个月!
在逆空噬灵劫的无情肆虐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无尽的痛苦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啃噬着牧凌的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灵魂。
起初,那翠绿色的光芒还能勉强维持着他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在狂风暴雨中摇曳,却始终不曾熄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象征着生命的光芒也逐渐黯淡,被无边的黑暗一点点吞噬。
牧凌的身体再次变得干瘪,皮肤如同老树的枯皮,龟裂出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他的灵魂之火也再次微弱下去,如同即将燃尽的油灯,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星,在无尽的黑暗中苦苦挣扎。
终于,那如同地狱恶鬼般肆虐的逆空噬灵劫,在折磨了牧凌整整两个月后,终于缓缓散去。
劫云消散,露出了原本被遮蔽的天空,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了牧凌那破败不堪的身体上。
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这短短的一瞬间,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呼……总算……结束了……”
牧凌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自己那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身体,苦笑一声:
“这……这他娘的也太狠了吧……”
虽然痛苦已经过去,但那种被凌迟般的感觉,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得……得赶紧恢复一下……”
牧凌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意识,开始调动体内那微弱的生命之力。
那翠绿色的光芒,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再次从他的体内涌现出来。
只是这一次,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活力,而是显得有些虚弱和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它们缓慢而艰难地修复着牧凌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干瘪的皮肤开始慢慢地恢复了弹性,龟裂的伤口也开始缓缓愈合。
“没想到你竟然在逆空噬灵劫中坚持了两个月,真是让本圣帝大开眼界啊!”
灵虚圣帝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牧凌面前,那张扭曲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丝诡异的欣赏,
“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挺过接下来的折磨呢?”
灵虚的声音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牧凌,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
牧凌的身体微微一颤,他能感受到灵虚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随时都可能被一口吞噬。
“你……你还想干什么?”
牧凌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干什么?”灵虚圣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当然是……继续‘招待’你啊!”
话音未落,灵虚的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牧凌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
牧凌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阴森恐怖的大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旷的山谷。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不知名鸟兽的啼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斑驳的光点。
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这……这是哪里?”
牧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虚弱不堪。他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
“牧凌,不知道你能不能在禁空囚灵锁中活下来,我可是很期待啊!哈哈哈!”
这声音,虚无缥缈,却又清晰无比地钻进牧凌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禁空囚灵锁……”
牧凌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话音刚落,山谷四周的空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凝固起来,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将这片空间一点点地捏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
牧凌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压成肉饼一般。
“咯咯……咯咯……”
牧凌的骨骼在这股恐怖的压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他的血脉在这股压力下,几近堵塞,血液的流动变得异常缓慢,每一次流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冲破胸膛一般,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更让牧凌感到绝望的是,他体内的灵力也被这股力量死死地压制住,如同被封印的困兽,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调动一丝一毫。
他只能在这狭小局促的空间内,承受着灵魂与肉体的双重禁锢之苦,感受着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恐惧。
“这……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怒吼,想要咆哮,想要将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以及那越来越近的死亡气息。
“小凌,你必须领悟空间之力,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在灵虚圣帝的折磨中活下来的。”小珠出现在牧凌的面前说道。
牧凌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只能发出嘶哑而破碎的声音: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