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小凌！小凌……”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在牧凌的脑海中回荡，如同暮鼓晨钟，将他从无尽的黑暗中唤醒。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闪过，凌雪的温柔、牧鹤枫的慈爱、慕雪笙的深情……
    “不！我不能死！”
    牧凌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紫光流转，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自他体内爆发，将周围扭曲的空间瞬间撑开。
    “呼……呼……”
    牧凌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该死！差点就交代在这了。既然是一年的时间，那我就让这时间快点过去吧！”
    牧凌挺直脊背，眼神专注而坚定，双手在胸前飞速舞动，结出一个个复杂而神秘的印诀。
    随着他一声低喝，掌心涌出耀眼的银色光芒，时间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向山谷。
    刹那间，谷中花草疯狂生长又迅速枯萎，春去秋来，四季交替，如同白驹过隙。
    “时间加速！”牧凌再次大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有趣！没想到你竟然还炼化了时穹的本源之力。但是在我的空间中，时间也是我说的算！”
    灵虚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一丝冷酷和嘲讽，他手掌轻轻一挥，牧凌身上时间之力瞬间消散，强大的空间之力再次朝着牧凌狠狠挤压着。
    灵虚的声音传到牧凌的耳朵中，带着戏谑之意道：“在本圣帝的空间之中，时间由我说了算。”
    “我靠！这灵虚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牧凌在心中暗骂，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牧凌脸色苍白，汗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从额头滚落，身体在空间之力的无情挤压下颤抖。
    生命之力不断修复着他受损的脏腑与经脉，可那股强大而神秘的空间之力却如同附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
    他的骨骼在重压下发出“咯咯”的声响，每一寸肌肤都被撕裂，痛意传遍全身。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让胸腔传来一阵剧痛。
    生命之力的修复过程，又如同酷刑，新生的血肉在空间之力的肆虐下被反复撕扯、碾碎，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
    他紧咬下唇，渗出血丝，双眼中满是痛苦与坚毅，在这生死边缘苦苦挣扎。
    凛冽的空间之力化作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疯狂挤压着牧凌。
    他衣衫破碎，身上满是伤口，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角，却身姿笔挺，毫无退缩之意。
    他目光坚定，口中喃喃：“这空间法则，定能被我掌控！”
    双手不断变幻复杂手印，动作虽略显迟缓却充满力量。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脚下虚幻的空间上。
    随着对法则领悟的加深，空间出现了一丝松动，挤压感逐渐减轻，牧凌的眼神愈发清亮。
    四个月的时光悄然流逝，山谷内依旧静谧而神秘，只是往昔那令人窒息的空间挤压之力，如今已无法再撼动牧凌分毫。
    此时，牧凌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透明的光晕笼罩，那光晕之中有空间之力在缓缓流动。
    他微微抬起手掌，掌心处空间微微扭曲，泛起细微的涟漪。
    随着他轻轻握拳，那股力量又退回体内。
    灵虚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牧凌面前，像鬼魅一般。
    他上下打量着牧凌，目光落在他周身流转的空间之力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来灵华那老家伙带你来我这里，是打着让你领悟空间法则的主意啊！”
    “怎么？怕了？”牧凌挑衅地看着灵虚，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怕？哈哈哈哈！”灵虚仰天大笑，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得牧凌耳膜生疼，
    “我灵虚纵横仙界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只是觉得有趣，一个仙王境的小辈，竟然想在我面前玩弄空间法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是不是玩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牧凌冷哼一声，双手在胸前缓缓划动，周身的空间之力顿时活跃起来，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围绕着他嬉戏打闹。
    灵虚眼神一凝，他能感受到牧凌对空间法则的领悟又加深了几分，这小子，天赋还真是不错！不过，想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还差得远呢！
    “小子，别以为领悟了一点皮毛就沾沾自喜！我们打赌的时间是一年，现在才过去半年，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灵虚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牧凌感到一阵窒息。
    话音刚落，灵虚便消失在牧凌的视线之中。
    下一秒，山谷中的空间瞬间破碎，化作无数尖锐的碎片，像一群饥饿的野兽，疯狂地围绕着牧凌旋转。
    每一块碎片都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身体。
    牧凌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撕裂成了无数块。他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片破碎的空间之中，动弹不得。
    那些空间碎片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破碎的空间。
    “啊！”
    牧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凄厉而绝望。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紧咬牙关，试图用生命之力修复伤口，但那些空间碎片却像是附骨之蛆，不断地破坏着他的身体，让他的努力化为泡影。
    “灵虚……你这个老混蛋……”牧凌在心中怒吼，声音却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能感受到灵虚的气息就在附近，但他却无法找到他的踪迹。
    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牧凌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从他的身上滴落，在破碎的空间中化作一朵朵血色的花朵。
    灵虚悬浮于虚空之中，目光穿透层层扭曲的空间，落在牧凌身上。
    他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如同在血池中浸泡过一般，触目惊心。
    “这小子的意志力，当真非常人能及！恐怕也只有主人当年，才能与他相提并论。
    只是，这碎空凌迟，乃是将人置于空间裂缝之中，以空间之力寸寸切割，其痛苦，非常人所能想象。”
    说话间，山谷中的空间扭曲得更加厉害，一道道空间裂缝如同狰狞的伤疤，在空气中蔓延，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
    狂暴的空间之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山谷中肆虐，将周围的一切都撕扯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