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难题一筹莫展 设妙计迎刃而解
作者:草民重阳   重新升起的太阳最新章节     
    丁一平把余下的钱分成四份,五十万汇给父母,表示孝心;包个五十万大红包作为李秀梅新婚贺礼;其余剩下的钱贾玉红、李秀珍平分。这个分配方案事先征得妻子同意,所以家庭和睦,皆大欢喜。
    丁一平不吸烟、不饮酒、不喝茶,不打牌、不跳舞;唯一的爱好是爬山和读书。李秀梅戏称他是一条年轻力壮的奶牛,吃的是青草,出的是劳力,挤的是鲜奶。他听后不生气,反而兴高采烈,他说:“作奉献是一种幸福,因为奉献体现自身价值;愚昧的人发现不了这个真理,因为他只懂索取,最后,他会成为家庭和社会的累赘。”
    科技特区为何吸引人才蜂拥而至?因为这里公正严明,没有半点虚伪和侥幸,无论任何人,不管何时何地,特区有七个太阳照耀在你头顶和心中,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心一德都被大数据控制中心记录在案;做好事善事有品行加分,有贡献有奖金兑现;做坏事恶事或违规违纪或违法犯罪都难存侥幸,有手机短讯警告、有品行减分、造成财物损失所给的罚款和赔款从存款中自动扣除,违法犯罪依法惩办,严惩不贷,不徇私情。有冤情有质疑,可查询可申诉,有错必纠,无错坚持。科技特区社会治安良好,人人遵纪守法,公安、法院、监狱公务员极少,大半是机器人代替人类。在特区工作生活你只管努力上进,尽管多做好事、善事,决不会吃亏。
    古有世外桃源,今有科技特区。此话不假!
    丁一平从舆论漩涡里摆脱出来,他要静心享受天伦之乐,周六他陪贾玉红到公园去散步,既让她活动了筋骨,又让她呼吸到新鲜空气;看见满园青枝绿叶、繁花似锦,游人们十分悠闲地在湖边小径游玩,贾玉红心情格外舒畅,丁一平提议租船在湖中荡漾,她欣然同意。上船时丁一平格外细心,认真检查她身上穿的救生衣系带是否拴牢,又小心翼翼地扶她慢步登船,安顿她坐稳后,他手握双桨把带顶蓬的小彩船划向湖心,阳光明媚,湖波粼粼,微风吹拂,令人心旷神怡,贾玉红捧着大肚子,悠然自得地欣赏四面湖岸优美的风景,她心中充溢着一种类似贵妇般的幸福感。丈夫丁一平青年得志,才三十四岁,竟然与父亲贾政军平级,而且他财运亨通,当上新能源开发集团股东,往后财源滚滚,势不可挡;她这个夫人福气冲天,好不令她自豪!她如今听众人之劝,对李秀珍母子宽怀以待,孩子毕竟是丁家烟火,爱子如同爱其父的道理天经地义;至于李秀珍,如果丁一平飞黄腾达时与她相遇,那有图利而勾引之嫌,人家与丁一平患难相遇又有救命之恩交结缠绕,按宿命论这叫缘分,我不宽容,谁宽容?她心胸一下子敞亮开了。
    贾玉红心胸狭隘是本质,从父辈遗传而来,祖上愚昧、固执、狭隘、偏激等劣根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贾玉红虽无过错,但遗传到她身上,遗害了她终身。因此每当想起或提到李秀珍时,她表面装得宽怀大量,其实内心反复纠结,她有时辗转反侧,自己折磨自己;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她推敲、衡量、比较、搓揉一阵,又折腾一番。到头来也整理不出一个清醒的头绪,女人呵,心像一枚针,又尖又细;情似一片云,虚无又飘渺,而且变化莫测!其实正如她外婆所说,外面闯进来的女人就是一根刺,它扎进你肉里,让你不经意间感到刺痛,刺越细越长,痛就越深越久。办法有两条:要么忍痛拔除它,要么不去触碰它。
    贾玉红何常不想取一法?可惜两法她都行不通。如今又生了个李再宽,肉里老刺的旁边,又扎进了一根新硬刺;让她奈何不得、哭笑不得。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找到万世和请教;万世和哈哈大笑:
    “贾玉红呀,贾玉红,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与时俱进的新知识女性,其实你的思想境界还在十六世纪封建王朝时期,几百年前欧美国家的男女早把婚姻和爱情分开,夫或妻在外有情人那是时髦,在外无情人会被世人嘲笑和羞辱。今天世界更加开放,我们怎么能固步自封呢?有句成语叫欲擒故纵,你懂这话的含意;我觉得真正放得开全靠自己敞开心菲,接纳事实,千万别装假宽容,假开放,古人曰:教的歌儿唱不得。说的是别人劝慰只是表皮,自己解困才能得解放;如今社会:婚姻、爱情、生育三分开。有了亲生孩子去离婚的夫妻多如牛毛;所以维系家庭的幸福和睦,不是单纯以孩子为牵挂,也不是一本小小的结婚证。保得住的是俩人持久相悦的情愫。爱情之花枯萎了,死亡了,婚姻自然毫无意义。丁一平不放弃婚姻,说明他还爱你,珍惜这份感情唯一的办法不是拔刺,也不是回避,而是化刺;怎么化呢?当然是把它变为自己身上的一部份。你真心实意关心爱护丁一平在乎的人和事,得到的回报就是他更敬重你,更与你相亲相爱不分离;反之,后果不堪设想。
    有个女人很爱丈夫,唯恐别的女人夺走他,她一天打几次电话去查岗,丈夫和任何女性接触她都不放心,整天提心吊胆警惕着,弄得丈夫脸面尽失,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最后落得一个悲剧的下场。贾玉红,好自为之,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喂,贾玉红,出来游玩就是来散心的,你呆傻地在想啥心事啊!” 丁一平把船划到岸边一处树阴下,觉得此处清凉,视野开阔,遥望远方,风景优美,令人神往。他说:
    “我俩恋爱时,在全灵湖畔,我们划船在一处隐避处,我第一次亲吻你,你扭扭捏捏害羞老半天,我实在忍不住,强行抱紧你,你身在船上不敢乱动,这才让我得了初吻。那天夜晚我整夜失眠。回味当初,多么梦幻多么激动人心呵!”
    “我刚才触景生情,” 贾玉红附和说:“自从你那一吻之后,我就失去了自由,我知道从此我就是孙悟空也难逃如来佛手掌心,我成了你的人,再也跑不掉了;但是我心甘情愿,我要一辈子粘着你,一生一世缠着心爱的你不松手。现在我已脱胎换骨,唯一横隔你我的障碍不复存在,我好开心,我好幸福,谢谢你,亲爱的老公!我不管经历怎样的千难万苦,我都要为你生一个孩子,体现我对你忠贞不渝的爱情。哦,孩子快出生了,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是儿是女都不确定,还是等生了再说吧。”
    “不行,我等不及,你分别起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俩名字,行吗?”
    丁一平了解她脾气,只好抬头望天,思索一番,他反主为客说:“你先提几个名字出来,大家再斟酌。”
    “继红、再玉、永康。我提三个,你提三个,然后综合起来再选择。” 贾玉红胸有成竹一口气讲出来。
    “丁珏、敬仁、建国。你觉得怎样?” 丁一平也提出三个名字来。
    夫妻二人边游船边讨论,经过反复推敲,反复斟酌,最后选中两个名字:生男孩叫丁永康;生女孩叫丁珏。
    双方满意,二人游湖、游园尽兴而归。
    第二天是周日,一清早贾玉红拿一提包递给丁一平说:
    “这是我和我妈给宽儿买的小衣服和鞋袜,你去看望他母子吧,代我和我妈向他们问好;我和妈要到商场去买点东西。晚上你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推他快走。
    丁一平来到李秀珍住处看望她母子,孩子快满半岁了,长得白白胖胖的,脸蛋上有一抹红晕,大而圆的眼睛,清爽明净;那黑的眸子深沉而光亮,瞳仁和眼珠黑白分明,一看就是十分机灵的孩子,他记性特强,几次见面他就认得丁一平。他接过手抱着宽儿,孩子很顺从,他亲他的脸蛋,孩子睁眼盯着他看,这种表情很可爱,很逗人喜欢。
    “这些是贾玉红母女俩特意买给宽儿的东西,她们叫我代向你和孩子问好。“丁一平指着提包说。
    “谢谢她们,回去代我转达。“李秀珍平静地回答。
    孩子健康成长是李秀珍的心愿,她如今心满意足,每天除了上班,就整个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她被调到特区医疗救助中心,干她发药的老本行;特区医疗水平很高,癌症早期诊断、早期治疗,预后良好,领药的人不多;基本上午工作两小时,下午工作一小时。中心领导很体谅李秀珍,优生优育法明文规定对哺乳期的女员工有特殊照顾嘛!加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与丁一平的关系不胫而走,上司有意关照是情理中事;中心附近有托婴所,每天她把孩子送去后才上班,下班又接回家带养,工作和生活既有规律又觉得轻松。
    “这些天,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丁一平今天看出李秀珍眉宇不开,怕她遇上何种困难,所以问了一句。
    “没事,你别神经过敏,人总会有个头痛脑热的,这两天感冒了,吃了药,好得差不多啦,别操心!”
    “秀珍,我是你啥人,天大的事有我顶着,千万别憋在心里。常言道:一个人心中的忧愁,说出来两人分担,忧愁至少减轻一半,齐心协力想办法,也许马上迎刃而解;闷在心中,旁人不知,想帮也无从着手,你说呢?”
    丁一平情真意切,李秀珍深受感动,她眼泪汪汪,投身在他怀抱之中。一会儿,她说出前两天一桩疑难之事:
    前天傍晚时分,有人敲门,她问:
    “谁?”
    “我,秀珍,是我。”
    这声音似曾相识,她心中起了疑惑,再问:
    “你到底是谁,不报姓名,我要报警啦!”
    “不要,不要!我是曾永寿,快开门让我进屋。”
    虽然离了婚,但毕竟夫妻一场,他突然来找她,总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吧,她把孩子安放在床上,前去开门。
    曾永寿一身整洁装扮,脸上看去气色也不错。让客人坐下后,李秀珍替他泡茶,因问道:
    “你来特区出差吗?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下落呢?”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这三年,我寻医找药把病治好,我四处寻访打听你的下落,偶然从合肥医药救助中心,间接查到全国发药员培训会议上有各地员工信息,我一路核查追踪,终于找到你现在工作单位,打听到住址就找来了。”
    “你找我干啥?你我早已离婚,形同陌路,已是没有相干之人。请你出去,别来骚扰我平静的生活。”
    “秀珍,原谅我以前的过错吧,我为了减轻你的压力,才把孩子送出去,既减少你的痛苦,也为他寻条生路。当然没有跟你商量,刺痛你做母亲的心,是我不对。但后来,孩子还不是没有保住小命?我来找你,是请求和你复婚,我们毕竟恩爱几年,没有原则分歧,只是不懂基因缺陷遗传的危害,误入歧途,彼此都深受其害,罪过不该我一人承担。我想通了咱俩做一对‘丁克’夫妻,不要孩子一样恩爱幸福。”
    这时孩儿哭闹起来,曾永寿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孩子问道:
    “你已经再婚了吗?”
    李秀珍心里没有准备,她脱口说:
    “没有,这是我自个的孩子,不关你的事,请自重,赶快离开,否则我真要报警了。”
    “没有再婚就好,没有再婚就好。” 曾永寿站起身很快离开了。
    李秀珍讲到这里,哭泣起来,她后悔当时应回答早已再婚,以断他念想。她对丁一平说:
    “我当时心慌意乱,加上我脑子不灵活,又不善于撒谎,所以留下隐患,我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应对。”
    丁一平陷入沉思,他清楚李秀珍的不幸遭遇,并非曾永寿对她不好,而是对dna遗传的危害性无知所致,同时曾永寿遗弃病儿情非所愿,虽然中伤了母爱之心,李秀珍因爱而生恨。但曾永寿无力分担妻子压力而采取无奈之举,从某种角度考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不能武断地认为,她们曾经恩爱过的夫妻感情绝对恩断义绝;我丁一平并没有强烈的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观念,与李秀珍生一个孩子,主要满足她的心愿。我既然不能给她名正言顺的婚姻,她一个单亲妈妈孤独地伴儿生活,多少有些凄凉,我们相爱的基础其实是我对她的同情与怜悯和她对我救命的报恩。她如今生活并不完美,她除了有儿子、有情人的爱,她还缺乏一个婚姻家庭。而这一点正是他对她的遗憾。
    丁一平不知如何是好,他落进了迷茫尴尬的境地之中。
    丁一平沉默不语,李秀珍可怜兮兮望着他求答案,这时孩子哭闹起来,打破了僵局,母亲知道宽儿尿布湿了,他不舒服,于是替他换了尿布,又喂他吃奶。她丰满的乳房里分泌着充足的奶汁,婴儿尽情地吸吮,让旁观者羡慕和嫉妒,而丁一平则感到怡然自得。此情此景,他诚然认定自己责任在身,他应该有所作为;他计从心来,打电话叫李秀梅夫妇来家里有事商议。
    李秀梅的新婚丈夫是审计署高级审计师,名叫杜立佑,三十二岁,仪表堂堂,身高体健,能说会道。据说和‘万世明’沾亲带戚,他和李秀梅结为伉俪是李桂芳做的媒人。俩人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婚后家庭生活幸福甜蜜。
    听了李秀珍的叙述,妹妹不以为然,她说:
    “此事简单,让丁大哥和宽儿做个亲子鉴定。拿给曾永寿一看,就说我姐名花有主,叫他少来纠缠,如若不听招呼,后果自负。谅他不敢再来。”
    “秀梅,你人很聪明,点子也多”,‘杜立佑’略表歉意,对她微笑说:“你美中不足,考虑不够严谨。那曾永寿大学学历,在社会上混迹多年,也非等闲之辈,他不见棺材不落泪,除非亮出结婚证,否则不但哄不了他,丁大哥反会受牵连,丁大哥身份特殊,又名声在外,不宜走这步险棋。”
    “依妹夫之见,如何处理才恰当?” 丁一平问。
    “有一关键问题,是前提因素:也不知珍姐与前夫是心如死灰,还是藕断丝连,感情之事当事人才清楚,旁边人瞎操心也枉然;为何古人称情为‘网’,情网往往解不开,理还乱!有主见有决断之人,取的是快刀斩乱麻的立场,抓住重点,做出决定,一刀两断永除烦恼;而优柔寡断者,则纠缠于点滴细节,辗转反侧,终无定论。他人也无能为力。”
    “我姐的情况你也清楚,有何高见?别卖关子,令人心烦。” 李秀梅心急如火,想知良策。而杜立佑觉得非把理由说清说透才行,所提建议人家才会接受,他说:
    “珍姐情况我略知一二,古人曰:虎毒不伤子,曾永寿身为生父,危难时节,抛弃亲生儿子,不但缺德,更是犯罪;单凭此行为,他已是人性沦丧之人,为人夫为人父不可取也。
    试想一旦复婚,你如今的孩子非他亲生,家运好时,也许他会勉为其难,将就接受;但人世苍桑,不幸遭遇谁能预料?危难处境时,一旦他心中起了邪念,做出意想之外的蠢事来,那时受到伤害的岂止珍姐母子和丁大哥三个人?贾玉红不难过?李秀梅不难过?这就叫一失足造成千古恨!”
    杜立佑说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大家察颜观色,等待反应。众人都把眼光对准李秀珍,因为她的态度和立场至关重要。
    李秀珍心里发慌,她原本以为做个单亲妈妈,可以无忧无虑安渡一生,谁知世事难料,竟生出这么多事端。她说:
    “我与曾永寿已情断意绝,形同陌路。普天之下,难道没有我和宽儿一席安身之地?我不去惹人,人却来烦我,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既然关心爱护我们母子平安,请给我出点子想办法,把疑难事摆平,我就千恩万谢了。你们叫咋办,我都依从。”
    “我有个奇特的建议,说出来大家斟酌,权衡利弊,如同意,就此办理,如不同意,再另想办法。” 杜立佑说。
    “快说,快说!”
    “我有一位远房表哥,名叫裴理安,今年三十三岁,与我同在审计署上班,职称高级审计师。标准人才,帅气潇洒,至今未婚,介绍他当姐夫,绝对般配。他为人谦和宽厚,从不与人争执。
    如果珍姐与他结婚,正式结婚后在家朝夕相处,此情此景曾永寿瞧见后必然断了妄想,自觉死心踏地离开。此计一举多得,首先排除前夫骚扰;第二解除珍姐孤单寂寞,家中多一个忠诚助手,使家庭外表完美无缺;第三贾玉红也少些防范和忌妒;第四丁大哥来看望亲生儿子,于情、理、法都说得过去,从此进出珍姐家省去许多闲言碎语。
    我和万世明、裴理安三人都是机器人,人工智能智力虽高,却是工具和奴仆;你们虽然平凡,但却是社会主人。你们自由自主,对我们召之即来,呼之则去。丁大哥来与秀珍姐相会,只需事先用遥控器按一下‘关机键’,裴理安老兄双眼一闭,两耳一关,眼不见心不烦;两耳不闻身外事,一心默记圣贤书。如此这般,万事皆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我赞成。” 李秀梅先表态。
    “你认为怎样?” 李秀珍回转身来问丁一平
    “我觉得不错。”
    “那就这样办吧,一切听从你们安排。” 李秀珍坦然接受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