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抬起头。
    这一指。
    囊括整个幻境。
    要说气势，确实是有。
    可……
    哪怕楚枫没有开启神识，也感受得到，此人的气势，比之大河，差的太远了。
    别说大河。
    连八荒大陆那只鲲都不如。
    也就一个普通问道初期子弟而已。
    天上的神仙，就……这？
    转眼。
    指尖落下。
    天神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一指之下，苍生皆是蝼蚁。
    很快。
    包括刘邦在内，所有人露出茫然之色。
    体内的红色雾气，包括本身存在于体内的灵气，全被迅速抽空。
    “这是哪里？”
    地上，
    刘邦很快苏醒。
    看着远处项羽的尸体：“对了，我在攻打楚国……”
    “我们……赢了？”他眼底，很快有了兴奋之色：“赢了，真的赢了，霸王项羽，被我斩于乌江！”
    刘邦想了想，摇摇头，捡起一把剑，在项羽脑袋上，割出一道裂口。
    “不，不是我斩的，我念旧情，没有对项羽出手，然而霸王项羽不甘心输给我，自刎于乌江。”
    刘邦没注意到的是。
    天空中的神。
    闭上眼，下巴微抬，吸了口猩红的病毒气息。
    露出很舒服的感觉。
    似乎，和他的马一样，这红色雾气病毒，让他很舒服。
    “刘邦，今后你为汉帝。”他淡淡开口。
    刘邦抬头，看到金甲时，如听仙音。
    “上仙？”
    哪怕他失忆，也一瞬反应过来，猛地匍匐在地：“遵命！”
    空中的神仙，露出笑容。
    这些蝼蚁。
    修为和记忆，被吞空了不说，还在感恩戴德。
    而后他的鼻子，转向楚枫的地方，再度用鼻梁，猛地吸气。
    因为他感应到，在那边，还有一股浓郁的红气。
    远处那团红气，依旧不动。
    “怎么回事？”
    吸不动？
    他低下头，看向远处的时候，神仙金甲之下的眼神，稍稍一愣。
    “还有活人？”
    他看见了楚枫等人。
    对方的眼神，明显不像是洗脑之后的人。
    金甲错愕了一阵，很快恢复如常：“在天庭天天养马，很久没动过，看来都生疏了。”
    “一指下去，居然还有活人。”
    显然。
    对于他来说，那改变记忆的刘邦和一群汉将，都不过是死人而已。
    就在金甲想要再度补上一指的时候。
    马儿忽然发出一声啸叫。
    有些刺耳。
    显然，它想吃掉楚枫等人。
    金甲叹了口气：“哎，地上的东西脏，你吃生的，容易感染寄生东西啊。”
    马儿又是一阵不满鸣叫。
    同时，人性化地抬脚，指了指自己肚子。
    那样子仿若是在说，它的胃很好。
    “行行行，给你吃给你吃，回去记得自己漱口，不然太臭了，我不好交差。”
    白马欢快地叫起来，它踩在空中，一步步走到楚枫等人头顶。
    如同闲庭信步。
    它也确实很漫不经心。
    大乘期的仙兽。
    又怎可能，惧怕楚枫之流？
    良久，它低下头，那看着楚枫几人的眼神，和观望畜生一般无二。
    虞小鱼都惊呆了。
    白马和那神仙的一幕幕，她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越听，越是恐惧！
    开始那口口声声要逆天的中年男人，何等霸气？看的她面目羞红，只觉得要嫁强者，也该是嫁给这样的男人。
    未来，她男友项少羽，一定就是这样的人。
    可，
    没过两秒。
    那位她心目中的霸王，死了。
    被马儿秒杀到重伤，被那老人补刀，然后死了！
    眼见着马儿走来，回想着开始它咀嚼丧尸的咔咔声，虞小鱼一双白皙长腿夹紧，更加恐惧，一时间，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前辈……您能跑，就自己跑吧。”虞子俊在后方，叹了口气。
    “您帮我们，已经帮的够多了。”
    先是救了自己姐夫。
    然后，还给他们额头上种下了纹路，那纹路，显然是在保护他们。
    最后……
    面对那铺天盖地的一指。
    前辈甚至还撑起一片能量罩，将他们挡在里边儿。
    仁至义尽。
    “前辈，虞子俊日后若有幸活下来，一定会为我姐姐姐夫，报答前辈大恩！”
    青年的诚挚，让楚枫略微有些汗颜。
    自己倒并不是在救这几人，只是如果不出手，他也会受伤。
    至于开始种的主仆印。
    似乎也被这青年误解了。
    这小子，怎么总往好的地方想？
    “谈够了？”白马咧嘴一笑，忽然口吐人言：“我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跑得过仙马。”
    它很是戏谑道：“跑吧，我给你时间跑。”
    谁想。
    楚枫根本没听他的话，只是望着远处那金甲神仙：“弼马温，也配叫神仙？”
    天空金甲。
    听到‘弼马温’三个字眼，脸色骤变：“大胆，竟敢直呼大人名讳？！”
    他这话出口。
    楚枫倒是更乐了：“原来连弼马温都不是。”
    金甲露出怒容：“吾乃弼马温名下，御马监监副！还有，你可知弼马温在天庭，是何等强大的官？”
    “没听过，弼马温都是未入流，更别提他手下的官，垃圾中的垃圾。”
    在这里，楚枫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此地是幻境。
    这神仙，估计不过是幻境中的人物而已。
    大不了，他退出幻境就是。
    “更别说马了，”楚枫扭头，看着虞子俊：“子俊，你说说，天庭的马，有什么用？”
    虞子俊认真思考很久，然后才摇头。
    许久之后，补上一句：“神仙不骑马啊，难不成这些马，是给神仙吃的？”
    这话出口。
    那空中白马，闻言怒不可遏，
    自己……竟然受到了地上愚民的侮辱？
    “找死。”
    很快，它眼神恢复平静，张开口，磅礴吸力从里边儿传出。
    要将楚枫五人，全部吞噬。
    然后，和开始吃丧尸一样咀嚼。
    可……这些都是它的幻想。
    在它开口的一瞬。
    一面镜子，从下而上切出，将马头直接掀飞。
    那白马还没反应过来，头颅便落入楚枫手中。
    楚枫用树枝在里边儿一阵翻找，像是在研究。
    “奇怪，那些病毒哪去了？”
    空中的金甲，懵逼了。
    虞子俊和虞小鱼姐弟，也露出茫然之色。
    诶？
    秒杀霸王的仙马……就这么被楚枫……
    秒了？
    这么恐怖吗？
    神仙大战，都是互相秒的吗？
    远处。
    “神仙，你的马……”刘邦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口中喃喃：“马，马没了？”
    话没说完，他忽然口吐鲜血，跪在地上。
    天空中的金甲，没再理会他，而是看向楚枫，之间竟然后退了数步，露出恐惧到极致的神色：“你，你杀了它？你可知，这不是我的马？是仙女的马！”
    “不行，不行，我得杀了你，带你回去交差，要不然，死的就是我……”
    那金甲神色惶恐，再不复开始的神圣，倒像是个做错事的小人物。
    他神色颤抖，朝着楚枫，虚空一握。
    淡淡的雷电，包裹自身。
    楚枫依旧没有释放神识。
    他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天庭中，自称神仙的问道……实力几何？
    随着那金甲手掌握紧，束缚之力，从他全身传来。
    正当楚枫准备发力时。
    忽然感觉到，那束缚之力，戛然而止。
    松开了自己？
    怎么……回事？
    他猛地抬头，看到天空上的景象时，浑身像是触电一般。
    有人出现了。
    他不想看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