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花辞篇(34)
作者:颜桉不是花   水中星最新章节     
    冠礼进行时。
    傍晚时分。
    颜辞和将顾将军一起去了皇宫,皇帝(也就是南泉)看到的时候又惊又喜,但看到颜辞的表情就知道顾桥其实没把事情说完,只拍了拍顾桥的肩。
    颜辞带上顾桥一是顺路送回来,二是顾将军昨天说的话,且不管顾将军是不是他的父亲,就顾将军和母亲要好的关系来说他就应该带上这个长辈。
    三人约定好举行冠礼的时辰和地点,简单举行是真的简单举行了,来的人都是和颜辞比较熟的人,繁琐也是真的繁琐,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
    颜辞独自回了驻地,顾桥和南泉在皇宫谈话。
    南泉开口道:“阿桥,你能主动和他谈我很高兴,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顾桥眉间带着些忧愁,“明天吧。”
    拍了拍顾桥的肩,南泉语重心长地说,“别担心,颜辞他是个好孩子。”
    “你这优柔寡断的样子和当初让我练体术上战场的你可一点都不像。”
    听着昔日好友打趣的话顾桥也跟着笑了起来,“陛下说笑了。”南泉欣慰道:“你瞧,说出来不就好了。我们的交情私下里不必君臣相称,怪生分的。”
    顾桥道:“这怎么行,不能坏了规矩。”
    南泉一拍顾桥头,笑骂一句,“好你个顾桥,以前是你带本殿下不遵礼法的,现在反而变成守礼法的那个了。孤罚你以后要听孤的安排。”
    “陛下。”
    “私下我只是南泉,你只是顾桥,不以君臣相称,知道了吗?”南泉严肃道。
    顾桥眼眶湿润,“臣,遵旨。”
    “明早早起有的折腾,今晚就宿在宫里吧,方便些。”
    宫中灯火明亮,宫外华灯初上,人来人往,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颜辞去了趟镇国公府看房屋的修建进程。昨天梦秋动静太大,把那个院子的建筑毁了七八成,驻地的人和顾桥说过情况征得同意后就过来复原院子了。
    有阵法做掩护,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有灵力办事这建筑做的很是轻松,一个白天的时间已经做得七七八八。
    “咦,这明明是两个宅子啊,为什么会共用一面墙?”一个弟子修墙的时候发现了这点,惊奇出声。
    “怎么会,这两个宅子的主人好像都是缺钱的人啊?”
    颜辞跳上一处较高的废墟朝那边望去,这个位置很好,下面的景象尽收眼底,确实和那个弟子说的一样,两座宅子有一面共用墙。
    那弟子又道:“小师姐说这里有一棵紫藤花的,怎么找不到根呢?”
    他的同伴指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会不会那个?看着还挺像的。”
    颜辞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找的,听到这话他疑惑的看向他指着的方向,确实有一个类似于植物根部的东西,但那已经是另一座宅子的小院了。
    已经有木灵根的人过去了,颜辞看了一会就去帮忙修建阁楼了。
    亥时二刻(二十一时三十分)。
    一切能好后颜辞独自在街上买糕点甜食,正要赶去下一家买东西时突然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住去路。
    “小公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汉子开口道。
    颜辞认了出来,那是茶摊上那个老黄,点头应下,两人来了上次的茶摊,老黄的大嗓门却是柔下许多,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防柔了嗓子的。
    “我知道可能冒犯了小公子,但我还是想问问小公子的母亲是不是云飞星,云医师。”
    眼神微闪,颜辞端起茶碗不动声色的掩下眼底的情绪,只淡淡开口:“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老黄有些急切,却还是耐着性子压低声音道:“那干系可大了去了,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拿这种事框你?”
    颜辞喝茶的动作一顿,继续问话。
    “救命之恩?”
    老黄后知后觉,小公子不知道以前的事。“十二多年前,北国派兵攻打边关,当天还是云医师和顾将军的大婚!顾将军连夜赶往边关打仗,那天的雪下得老大了。”
    “我老娘那时候还说瑞雪兆丰年,可那雪越下越大,冻死了庄稼和人,死的人太多了,瘟疫也跟着来了。”
    “那时候我才十岁,家里的医馆都是病人,我蒙着巾子帮父亲跑堂,就遇上了云医师。云医师虽然是个年轻女子,可她的医术却半点不差,整日救治流民,和父亲他们讨论治瘟疫的药剂。”
    “云医师他们研究出来的药剂是有效的,可是宫里的人却说那药剂是他们制出来的,云医师他们是仿制的,那药剂有问题,还害死了他们的家人。”
    老黄说到这里时眼睛通红,显然被气得不轻,“他们还逼迫云医师交出方子,还把方子给烧毁了!我是被云医师从火里抱出来才活到现在的,没有云医师我早就死了!”
    颜辞听得直皱眉,“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云医师的孩子?”
    老黄一口闷了一大碗茶才稍稍让剧烈起伏的胸脯平息下来,“因为小公子和云医师长得很像。”颜辞眉毛一挑,“如果我不是呢?”
    老黄不假思索道:“那就当我找小公子说了些心里话,我这么做也能让京城多一个记得云医师的好的人,有何不可?”
    “可是京城中好像不能谈论她啊。”
    “哼!还不是那些贪官从中作梗,那宫里的太医有他们的人,云医师的父亲云太傅是个没有实权的文官,哪里斗得过那些小人?更何况云太傅现在已经病入膏肓。”
    颜辞辞别了老黄,独自回了驻地。
    第二天清晨赶到皇宫,几人一起去宗庙举行冠礼。
    顾桥洗好手后被人推着到了颜辞的旁边,颜辞坐在地上任顾桥替他梳理头发,待头巾束上颜辞的墨发,第一个端着冠箱的小吏上前。
    顾桥也到了颜辞跟前,说了祝辞后接过缁布冠为颜辞戴上,回到原来的位置后又替颜辞加頍项,系好冠缨。
    颜辞起身与顾桥互行一礼后去穿上玄端服和黑色蔽膝再与顾桥行了一礼后坐回原位。顾桥再次为颜辞梳理头发,插上簪子。净手后再为颜辞整理发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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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三公”之一,在西周时才有记录的官位,那时是正一品官,到汉唐时则是从一品官,再到明清时期是二品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