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警戒的一个人说了几句什么,看得出是让大家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进屋搜刮财物离开才是正事,其他人也连连点头,秀娘一看自己的家又要保不住了,正要开口,张行已经提前一步,五个鱼皮豆先后迅疾弹出。
地上的五个人忽然像是感觉到了危险,急忙停止脚步站在原地,尖锐的破空声瞬间到达,五个人先后中豆倒地,死状和前面的伙伴一样,脑袋爆开,瘫软在地。
张行看到远处还有几十骑在村子里烧杀抢掠,就没有降落下来,而是接着观察那些人的动静。
秀娘有些不忍心,想让相公救救他们,可是那么多鞑子,相公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她又犹豫了。
张行看出了秀娘的心思,不愿她为难,就带着她飞到了鞑子们的上方。
在地上看来,筋斗云就是飘在天上的一片云彩,并没有特殊之处,更不可能看到云上面还有人,因此筋斗云飞到了他们头上也没人注意。
张行看着这群烧杀抢掠的鞑子,心中有意将他们全部留下,免得有跑掉的遗留后患,就决心等他们和村民分开时再动手。
这群鞑子追杀村民并没有什么原因,纯粹就是为了杀人取乐,等杀光了村民再回去一家一家的搜刮干净村民家里,离开时一把火烧掉房子。
这种行径和后世的鬼子简直毫无二致,张行亲眼看到这种暴行也是气的睚眦欲裂。
为了将他们吸引开,张行降下云头,远远的和秀娘站在雪地里看着他们。
终于有鞑子发现了远处的这二人,并且其中还有一个少女,这可是致命诱惑,立刻就有个鞑子挥舞着钢刀离开队伍飞奔而来。
张行蹲下扒开积雪,从地上捏了一个小石子,在这个鞑子兴奋的呼喝着朝二人距离不到五十米时,张行梦然弹出了石子。
战马上的汉子呼喝声戛然而止,猛地身子后仰,一篷血雾在他的后脑飞散开来,尸身滑落下马,一边的脚蹬子卡住了脚掌,拖着他在雪地中飞奔。
远处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变,唿哨一声,全部人马都停下来看向那个发出警报的人,那人抬手指向了张行这边,然后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大约有五十多人奔向了张行和秀娘。
张行一看目的达成,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现在集合成了一个队伍,脱离了被追杀的村民奔袭而来。
张行毫不犹豫,施展出了雷电技能。
雷电法诀一起,顿时阴霾的空中乌云滚滚电闪雷鸣,快速在这群建州鞑子上空翻滚而来。
张行给雷电划定了雷击范围,这五十多人对一片雷云来说还不够看,黑沉沉的乌云仿佛是铅铸的一般,迅速下压,几乎贴着树梢一般停在了半空。
赤练一般的闪电似乎在蕴积能量,在雷云中越来越粗大,雷声越来越震耳欲聋。
这群侵略者似乎也被这罕见的自然威能震惊了,纷纷停下了坐骑看向天空,表情严肃的抚胸祷告。
张行看到这些人的表现很满意,他们能静止原地聚在一起,正是他想要的。
张行轻轻打了个响指,“轰隆隆,咔嚓嚓”的闪电劈头盖脸劈向了马上的每一个人,闪电在人群中游走,凡是有活着的人,就有无数道闪电涌上去,直到整个人被劈的青烟直冒。
有幸运儿暂时没有被劈死,还在喃喃道:“长生天啊,我们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惩罚我们。”
这样突然而至的天罚,他们从没有听说过,更没有经历过,这次经历让他们全都永世难忘,直到下地狱后也不会忘记被雷劈死的感受。
张行领着秀娘缓缓走近,看着这些被烤焦了一样的人,对秀娘说:“只要有人敢毁坏我们的家园,这些人就是下场!”
秀娘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高兴的是,自己的夫君真的是神仙,他可以保护自己不被任何人欺负,担心的是,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农家丫头,怎么配得上文曲星这样的神仙?
另外还有一个隐约的想法,就是夫君的杀心太重,在他手上人命如草芥,挥挥手就是几十人殒命,可是夫君看上去温文尔雅不像是这么残忍的人啊。
张行似乎能感应到秀娘的想法,扭头问秀娘:“秀娘,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杀人不眨眼,非常残忍的人?”
秀娘赶紧连连摇头,摆手否认道:“不不不,相公你是杀坏人,坏人该死的。”
张行听到她的说法,也不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是生死大仇,不死不休,能杀死敌人,就一定不能心软留他一命,否则等他找到机会就会置你于死地!”
秀娘听得不禁打了个寒战,张行这话说的冰冷,但是其中的道理确实更加冰冷,在这个乱世,谁仁慈谁就先死,谁爱心泛滥谁先被出卖,她虽然不懂“乱世先杀圣母”的道理,但是也能隐约体会得到。
张行带着秀娘又升空巡视了一周,看到再没有建州鞑子了,就放心的带着秀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其他幸存的村民早已跑的不知所踪,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张行让秀娘先回到屋里整理好家,两人还得接着过日子,他就留在院子里一手拖着一个尸体扔到野外喂狼。现在的雪原根本没有食物,狼群饿的嗷嗷乱窜,有这么多新鲜的尸体扔在野外,不到第二天就能被吃个干净。
两人折腾到现在,先是逃命后是杀人,中间的转折跌宕起伏,秀娘一旦卸了下来绷着的神经,才发觉自己已经是双腿打颤,站起来都费力。
可是夫君出了那么大力,早早的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她又挣扎着打起精神给张行做早饭。
南边十里的常峪堡,里面有五千驻军,有一个守备将军驻守于此,这个守备将军名叫侯贵,是宣府总兵侯世禄的族弟,这个人和明末绝大部分明军将领一样,想的不是怎么强军御敌,而是挖空心思琢磨怎么捞银子喝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