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挂在门框上的头颅,地上全是喷洒的鲜血。
那个尸身跪在另外一旁,似乎是在谢罪。
他们在收叶家的买命钱之前,也算是一家老实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个个惨叫起来。
而后又发现之前收的钱也不见了。
想明白对方直接来杀人,又把钱拿走,就是在警告他们。
他们这下子连报官都不敢,直接把人下葬之后,就一家子搬走了。
而一通忙活的张嬷嬷,也是同等的待遇,死不瞑目的头颅直接挂在乔宛儿的床前。
乔宛儿醒来看到这一幕吓到整个人晕厥过去,等到她醒来,一张脸已经变成斜眼歪嘴,整个身体都没有力气。
对方杀了人还这么嚣张把头挂在这里,肯定就是在警告自己,要不然,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连忙让人去打听那户人家,结果发现也是死人了。
很明显自己的计划都被人发现了,肯定就是穆家搞的鬼。
只是她根本不敢报官,也不敢跟穆家对峙,只匆匆让人把张嬷嬷的尸体拿出去葬了。
乔宛儿急得不行,对方敢杀人,说不定哪天晚上也把自己给杀了。
她现在说话都口齿不清,吓得瑟瑟发抖。
她连忙让人去请万谷主,可对方却让她直接来回春堂。
乔宛儿又怎么会去回春堂,心里恨师父半点情面也不讲。
她已经给自己胡乱把了一下脉,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好。
只能让人去请其他医馆的大夫,可对方说了没有办法,都让她去回春堂。
乔宛儿怎么可能会去,她觉得自己去,说不定就让人给害死了。
于是只能自己尝试开方子吃药。
府里乱成一团糟,她现在身子不行,没有精力,也不能让后院那几个妾来管。
至于叶才良,乔宛儿更是把他当成死的,压根不可能会让他来。
要是乔宛儿敢把管家权交给他,他转手就直接甩给那几个妾了。
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女儿叶景灵身上。
心里想着有自己帮忙指点,叶景灵总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乔宛儿却也不想,自己女儿什么规矩也没有学过,平日里任性妄为,又怎么能担得起管家的职责。
叶景灵原本不太乐意,嫌累,可后来转念一想,管家那就是有钱,以后还不是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于是叶景灵很爽快地答应了,一通讨好,让乔宛儿终于有了一点安慰。
乔宛儿找了个力气大的婆子,每天让婆子把自己抱到院子晒太阳。
而她这边的惨状都让苏英一五一十地跟叶才良说了。
叶才良一听,果然乔宛儿就是个害人精,害他们叶家过成这样子,现在她可终于遭报应了。
于是让人把自己给抬过去。
乔宛儿没想到叶才良和那群女人过来,她现在脸上都没有戴面纱,直接就被人看到了。
叶才良直接嘲讽她,丢人现眼。
“现在这副鬼样子,还敢出来见人,你要是五年前死了,就没现在那么多事。”
乔宛儿气急,眼睛和嘴巴就歪得更厉害。
“叶才良,你连男人都做不成,还敢来说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叶景灵却匆匆忙忙进来,“爹,娘,出事了。”
她这一句话,终于让在吵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想到最近在管家的女儿,乔宛儿只觉得眼皮一跳一跳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景灵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开口。
“还是我来说吧。”穿着一身华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下人,十分气派。
这人就是伏柒。
“你们叶府欠了三千两,现在既然没有钱还,那就用这座宅子来抵,虽然差了些,但总归是值点钱。”
“你胡说,我们叶府怎么会欠了那么多银钱?”乔宛儿料定伏柒就是来勒索的。
就算她女儿再是个废物,也可不能有胆子敢花那么多的银子。
“秋霜,把叶小姐欠的银子一五一十都说一下,免得有人不认账。”
“叶小姐在我们翠玉阁买了两套头面,花了一千二百两两银子,在锦绣阁买了五套锦缎衣裳,一套二百两银子,一共一千两银子。这几日每天都由金玉楼送饭菜,每次花费五十两银子,一共花了三百两银子。”
众人听着这些花费,都只觉得脑壳一抽一抽,他们这样的人家,哪敢这样花费?就是连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不敢这么奢侈。
“不对,你报的不过是两千五百两银子,怎么就变成三千两。”乔宛儿找到其中的纰漏。
秋霜不疾不徐开口,“叶小姐花销的确是两千五百两银子,还有五百两银子,是叶小姐在店内跟杜小姐发生争执,把人家刚买的玉镯给摔了,恰好五百两银子。叶小姐说现在叶府她来当家,所有银子都记账上。每一张单子上,都有叶小姐的签字,还有你们叶府的签章。”
看着叶景灵心虚的表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全部都是她花出去的,现在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新衣服。
乔宛儿没想到叶景灵居然如此胆大,竟然如此败家。
而伏柒可没有心思跟他们多说,“给你们一天时间搬出去,本来这宅子就不值什么钱,不过看你们老的老,病的病,残的残,才好心直接一笔抵了债。”
伏柒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剩下的下人都在盯着他们收拾东西离开。
反正小姐可说了,要是他们不走,也不用客气,直接打一顿扔出去就行了。
于是他们一群人就这么被赶出府去了。
他们叶家还有一处小宅子,也不过是五间房子,连下人都没地方住。
最后不得已,只能留下几个下人,剩下全部都发卖了。
府上没有银子了,都让叶景灵给花光了,现在勉强还能挣点银子的铺子只剩一家,可也被叶景灵折腾得差不多了。
至于那个老秀才,在知道叶家没钱后,便直接走了,顺便拿了不少的笔墨纸砚,就当做是抵他的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