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才每天窝在床上,除了做饭的柴外,烧火的柴那是一点没捡,黄翠翠觉得太冷了,最后没办法还是准备回房间,躺在床上算了。
她的房间是靠后院的位置,刚准备开门,却突然听到后门有嘭的一声响。
黄翠翠愣了一下,也没多想,本来是打算直接回房间睡觉的。
还算那两个人有点良心,给她留了两床被子没动的,否则她怕是随时就要冻死在这个冬天了。
只是这个时候门还是发出一声撞击得到声音,她有些纳闷,被那两父子激起来的火气瞬间就涌到了嗓子眼儿。
急需要发泄一下,就准备到后门的地方看看去,结果打开门,竟然看到一只小兔子左右摇晃着,想要起身逃走。
她的眼睛蹭的一亮,吞咽着嗓子,快速的左右朝后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继续看向那只兔子。
刚刚的声音应该是它撞到了门上发出来的,那一下撞的可能有点狠,小兔子走路都走不稳,走几步就软趴趴的倒下,而后又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往山上的方向跑。
她家后门靠近山脚,估计是想从那条小路回山上了。
那条路黄翠翠可不要太熟,之前经常就是走这条路给曹玉玲送吃的。
那也是个白眼狼,出事儿了就不管自己老娘了。
她气呼呼的想着,她黄翠翠决定,等她逮到了那只兔子,就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在那个山洞那里吃掉,绝对不会给家里这两个白眼狼,不孝子孙吃!
这么想着,面上顿时兴奋的不行,为了避免那两父子看到了,到时候来抢她的吃的。
她反手将门给关上了,而后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兔子,一双小脚快速的跟了上去……
……
冬天虽然不怎么运动,但也容易饿,曹东南在外面晃悠了一天,等到估摸着快要吃晚饭了才回来。
虽然已经在外面打了麻雀吃过了,但是不妨碍他家里有吃的还能继续接着吃。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那两只麻雀,给他塞牙缝也是不够的。
只是回来后,家里却静悄悄的,往厨房里面一看,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最近做饭的都是黄翠翠的,她不得不做,但是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会一直骂骂咧咧的。
正是因为这样,曹东南才觉得有些奇怪。
进到堂屋探头往奶奶房间的方向看一眼,发现门竟然是关着的也没有在意,撇了撇嘴,自己拿了陀螺到一边玩去了。
直到天黑,曹东南实在是扛不住了,但是他不会做晚饭,也不敢一个人去叫黄翠翠。
就只能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曹成才正捂着被子睡觉。曹成才爬到床上推了推!
“爸,我饿了!”
“嗯?”曹成才陡然被推醒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努力了半天才勉强把眼睛睁开“饿了就去吃饭啊,几点了,还没煮饭?”
他一边说,一边将被子掀开,这才发现天已经昏暗下来了,拧了一下眉。
“没人做饭。”
曹成才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下床穿了双鞋子,在旁边拿了件不怎么厚的棉衣,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屋外的冷风随着他的开门瞬间朝着他袭来,但他也就仅仅只是蹙了一下眉,便毫不犹豫的朝着黄翠翠的房间走去。
自从上次吵架后,黄翠翠房间就再也没有锁了。
上次被推烂掉了,后面也没什么钱,而且曹成才也不愿意再把钱给黄翠翠管着了。
他很轻松就将门推开,天虽然昏暗,但是习惯了夜晚视物的人来说。
此时还是能看的清楚屋内的大概的,更别说黄翠翠的房间朝南,窗户面前十分的空旷,屋外的光透进来,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东西也没有动,曹成才眉头拧的更紧了。
难道又去找他其他的兄弟姐妹去了?啧,这样就少了个煮饭和洗衣服的了。
他用力的挠了一把头发,转身的时候,正好和过来查看情况的曹东南撞上。
“嘶~好痛啊!”曹东南大力的揉了几下脑袋,曹成才眼中虽然也有担心,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
“你说说,多大个人了,探头探脑的这是干啥!”
曹东南忙让开了位置,低垂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站到墙根的位置。
曹成才见状,用力的吐了一口浊气,将目光移开,而后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奶奶可能又走了,咱们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吧!”
现在每家每户吃的饭菜也简单,要么就是粥或者窝窝头,或者土豆或者红薯煮熟也能吃一餐。
自从张桂芬去世以后,他就经常随便糊弄点吃的,开始还会煮不好,后面就开始越来越熟练了。
他指使着曹东南开始烧火,自己则是到瓮里翻了两个土豆,挑挑拣拣几个酸菜,拿了个砂锅,将东西一股脑的切碎,而后丢进了砂锅里。
看着正在努力烧火的儿子,叹了口气,还是到碗柜深处拿了一把米丢了进去开始煮了起来。
因为弄的是菜粥,虽然米没有多少,但是水却放了不少,平时黄翠翠在的时候是不愿意放大米的。
家里有大米,不给黄翠翠吃,就是想要让他娘吃一次他吃过的苦罢了。
黄翠翠虽然有意见,但因为知道如今自己不招儿女待见了,要是再得罪了曹成才,怕是要被赶出去,所以只敢嘴巴上念一念,还真不敢动手去拿。
对于烧火,几乎是每个孩子必备的一个技能了。
曹东南轻松就将火给烧好了,拿了张板凳坐在灶前的放柴口,灶内通红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的,也看不清楚他眼神中在翻涌些什么。
锅内很快涌出香气来,曹成才洗了个手,便也到自己儿子旁边一起蹲着烤火。
曹成才并不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蹲着,一时倒也十分和谐。
曹东南是真的饿了,不时的看向砂锅的方向,看到咕嘟咕嘟的在冒着泡,他不由舔了一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