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城,得月楼。
作为云岚城内最大的酒楼,向来是江湖豪客最喜欢的打卡地。
不过即便是酒楼,也充斥着一股等级森严的意味,比如这酒楼一层,尽是先天以下武者,往上的四层也都根据修为等级划分。
先天、宗师、大宗师、天人……
一楼最是鱼龙混杂,却也是江湖人最喜欢吹牛的地方。
这不……
陈尧带着辰辰,就听着隔壁桌的人吹着牛。
“听说了吗?武帝墓要开启了……”
“武帝?哪位武帝?”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天下就那几位武帝,除了那位已经仙去,其他活着的武帝会给自己整一座墓吗?”
“是元武大帝?”
“正是!谁都没想到,元武大帝墓竟然在云剑峰底!若非是武帝的武道意志披露,任谁也不知道,武帝墓竟然藏在这穷乡僻壤之中。”
“还别说,听说是几个月前,一位高人灭了云剑宗,又一剑削去半座山头,这才引发了武帝的武道意志。”
“……”
辰辰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陈尧,陈尧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夹了一块肉放在丫头碗里。
“吃饭!少听一些八卦……”
辰辰乖巧的刨着饭,却一边支棱着耳朵,继续听着那边的谈话。
“你们说,元武大帝之所以将自己的墓放在这,是不是因为下界的缘故?”
“极有可能!当世武帝有四,佛、道、天命各占其一,元武大帝以武证道武帝之位,最是传奇不过!下界之后方得武帝之位!估计是为了纪念他证得武帝之位,才将大墓立于天门之侧的吧!”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不仅是元武大帝,就前佛、道、天命三位武帝,也都是下界之后才证得武帝之位的。”
“竟有此事?”
“……”
陈尧在一旁听着,眼中不由的露出深思之色。
他来这边已有数月之久,除了每天教四个孩子习武,就是体悟王阳明的赠予的心得。
除此之外,他也数次来到这云岚城,对于几位武帝也多少知道一些。
尤其是元武大帝……
根据他多方印证,这位元武大帝本是这一界的武道强者,是第一次从天门下界到他们那方世界的人。
也因此带去了更为系统的武道修炼之法。
这位元武大帝倒是心怀善念,下界百年帮助神州大地定鼎了人族基业,国与家的概念,也是从那时候在神州形成。
只是,关于佛、道还有天命,他却一直以为是第二次天门打开的时候才传承下去的。
如今听这些人议论,似乎第一次下界的最少有四人。
而无一例外的,这四人下界之后都修成了武帝,成为这世间最厉害的高手。
事实上这一界,也并非开始就是赤果果的野兽法则,起码元武大帝统治这片大陆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病态。
那时候虽说也是强者为尊,不过起码保持着该有的秩序。
只是后来元武大帝回到这一界之后,似乎有心变革,然后他统治的元武帝国,突然发生叛乱,从此元武大帝也消失了。
后来长达两三千年之久,也验证了元武大帝已经陨落的事实。
“难道说,武帝之秘实际上是藏在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
一个念头忽然涌入脑海,随即陈尧都被这个疯狂的念头也给吓到了。
自己那边,原本连天人境的高手都难以诞生,甚至连武道都是因为元武大帝和有着夺天地之造化的造化石……才得以立下根基。
又怎么可能藏着武帝之秘?
只是,这一界四位武帝之后就再无武帝诞生……这又该如何解释?
不过对于四位武帝下界之后才成就武帝之位的话,他还是觉得有一定道理的,毕竟若非如此,第二次还有这次天门打开,也不可能大批人蜂拥而至。
应该是想着下界寻找武帝之秘。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第二次那么多人下界,可却没有一人能成就新的武帝。
而佛、道和天命三位武帝,也从未说过如何成就武帝。
陈尧默默的想着,隔壁那一桌继续八卦。
“你们说,这武帝墓里面,有证道武帝之法吗?”
“不清楚!”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一人道:“如果武帝之秘藏在下界,估计这武帝墓中也找不到答案。你们没看吗?这武帝墓出现,佛、道还有天命三宗,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动!”
“这么说来,武帝墓里并没有值得他们心动的东西?”
“想来应该是这样的!除非是证道武帝之法,要不然其他三家不可能动心,毕竟他们三家的传承便有通往武帝的途径!”
“也就大卫、黑龙和凤凰……三大皇朝对武帝墓感兴趣吧!”
一人忽然狭促一笑:“这三家早年可是元武大帝麾下,即便没有武帝传承之法,可元武大帝的兵道传承,也足以让他们垂涎三尺了!”
“又何止三大皇朝,怕是这天下诸侯都心动吧?毕竟当初元武大帝可能能凭借三十万兵马,横扫四五百万人马的存在……你们没发现吗?就连这云岚城都已经调遣了精锐,准备守住云剑宗遗址呢!”
“咔?”
陈尧手上忽然一顿。
三十万横扫四五百万?
自己这几个月也算翻看了不少典籍,怎么这事儿从来就没在典籍中看到过?
典籍中没有记载的东西,怎么看都是极为隐秘之事,可隔壁桌的人又怎会知晓?
他抬起头看向说话那人,只见那人虽然看着像是不经意的样子,可眼中却时不时带着一丝狡黠。
陈尧心下一动……
这人是故意的,或者说,是有人故意要透露这个消息。
果然,那人话说完,其他人立马就追问:“这位兄台,元武大帝早年虽说武帝于天下,可三十万人横扫四五百万人……这事儿你又是从哪得知?我等怎一点也不知道啊?”
“啊?”
那人忽然讪讪笑道:“道听途说,只是道听途说……实际上我也不是很相信!”
“……”
其他人狐疑的看向他。
那人道:“真就道听途说,也忘记从哪听来的,以为各位都知晓呢……”
说着,他端起碗,说道:“来来来,不提那些,咱们饮酒……”
可他越是表现的欲盖弥彰,其他人就越是觉得心痒痒。
陈尧目光转了转,心下大概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