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做什么打算?抓什么药?
作者:别碰我的软柿子   教不乖,佞臣替人养妹被逼疯最新章节     
    果子小,皱皱巴巴水分不多,还酸涩的很,聊胜于无。
    谢龛歪头瞧她吃得欢畅,半点没有挑剔的意思,显然是饿坏了,薄唇忍不住扯出点弧度来:“过来。”
    那石头冷硬,她身上连件御风的氅衣都没穿,坐在上头应该是极不舒服的。
    祁桑看了他一眼,没动,依旧埋头吃果子。
    下一瞬整个人忽然腾空。
    谢龛直接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往回折返而去。
    祁桑呛了一下,立刻挣扎:“等等……等等,我、我真有要紧的事要去处理,你要不先自己回去吧,我处理完后就回去。”
    “真巧,我这边也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
    “那正好,等咱们各自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后,再在总督府汇合怎么样?”
    谢龛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祁桑被这眼神盯得一头雾水。
    一个时辰后。
    手里还捏着半个啃剩下的果子的长公主,眼睁睁看着一扇牢门在自己眼前砰地一声关了上来,久久回不过神来。
    “长公主,您受累在此待两日。”
    狱卒战战兢兢说完,不忘再给自己挖条退路:“奴才们也都是按照主子的意思行事,长公主可千万不要怪罪奴才们……”
    一旁的牢房内,陶华年无奈道:“祝氏一门死咬着大祁律法不放,联合群臣在朝堂之上弹劾那件事,皇上便将这件案子交给了谢总督。”
    她愧疚道:“是我连累了长公主。”
    祁桑转了个身,背靠着牢门,看着眼前布置简单却还算干净的牢房,又慢慢咬了一口已经只剩个核了的果子。
    她不是要在牢里生下这个孩子吧?
    再过两三个月就要换单衣了,到时正是显怀的时候,她便是想隐瞒,还能隐瞒多久?
    见她一直没出声,陶华年以为她是伤着了,忙起身过去:“长公主?”
    祁桑回过神来:“……嗯?”
    “长公主且放心,待谢总督审问起来,此事我会一力承担,便是到了圣上面前,我也绝不改口。”
    祁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摇摇头,将果核丢到一边:“他审我们做什么,有那功夫,好好审一审祝云锦才是。”
    话落,径直去了榻上躺了下来。
    狱卒不一会儿送了一碗面过来,见她睡下了,又不敢惊扰,只得放到一旁。
    过了一会儿过来一瞧,人还没醒,面已经凉了,不得已又将面撤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谢龛便亲自过来了,手里重新带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祁桑折腾了一整日,累到倒头就睡,冷不丁被人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拎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祁桑,你就非得抽一顿才老实是吧?”
    头顶上方,男人明显咬着牙根的一句话彻底散了她满眼的睡意。
    “怎么了?”
    她睡个觉还能惹他生气了?
    已是深夜,她整整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一醒来就闻到了油泼葱花的香气,寻着味道看过去,忙道:“先让我吃两口,饿了一天了。”
    她没赌气绝食,反倒主动要吃的,这才勉强化了谢龛眉梢的寒意。
    喂她吃下了小半碗面,又喝了两杯水,祁桑终于缓过了些精神,眼巴巴瞧着他:“这件事……很棘手吧?”
    她一猜就知道这次一怒之下闯下的祸事一定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了。
    “内厂办的就是棘手的案子,这本就是它存在的理由。”
    谢龛拧了条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她肌肤娇嫩,染上点湿意便更显水润,白白润润格外软弹,谢龛擦着擦着,粗粝的指腹便代替了那条帕子。
    “祁桑,你可知若今日你只带一人离京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会是什么后果?”
    他单单只是想一想那个可能性,便觉遍体生寒。
    祁桑一手抵在他胸膛上,默默半晌:“我只是怕被人知晓了你的秘密……”
    若非迫不得已,她恨不能连扶风都不带着。
    隔墙有耳,她虽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微微仰头贴着他耳畔道:“不过既然回来了,我也就不挣扎了,改日你想办法再去抓一副药吧,咱们早做打算,别被兄长瞧出了端倪。”
    她呼吸间带出湿润的热气,落在他耳骨处,微微的痒,微微的麻。
    谢龛眼眸暗了暗,故意道:“做什么打算?抓什么药?”
    祁桑:“……”
    他问都不问她一句为什么要逃,祁桑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一定是知道了。
    本该同她一样的想法的人,如今却明显生了其他心思。
    祁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揪着他衣领小小声地提醒:“谢龛,你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发疯!你这样的人手握大权已是对皇权的极度威胁,若兄长知晓……你会死的!”
    谢龛就这这个姿势倾身压下去,滚烫的大手抓着她的后颈将她更近地贴向自己:“祁桑,不想生个我们的孩子吗?”
    祁桑:“……”
    再多的理智,再多的道理,她可以不带重复地跟他讲个三天三夜。
    可还是抵不过他这一句万分之一的重量。
    不想生个我们的孩子吗……
    想啊。
    若不是想得失了神志,她又怎会冒着生命危险选择逃出京城,寻个好去处将它生下来。
    “可是我们说好的……”她说,声音里已经满是哽咽。
    “既然有了,就生。”
    虽不是刻意为之,但她既然舍不得这孩子,就生下来。
    谢龛的大手从她后颈摩挲到她脸颊,轻轻安抚着:“你只管安心生,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祁桑直接哭了,又怕被旁人听到,只敢低声啜泣着含糊否认:“我不生,我怕疼,我不想生……”
    “嘘……”
    谢龛将她完全拥进怀里:“又不是天塌了,哭什么……”
    祁桑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天塌了是什么。
    自古帝王多无情,坐上了那皇位,兄长的心只会一天比一天冷,一天比一天硬。
    他不会让谢龛威胁到自己,而一旦谢龛死了,他也绝不会让他的孩子平安长大,给自己埋下祸患。
    与其两个人都留不下,她宁愿只留下谢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