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山瞳孔巨震,甚至只来得及喊一声糟了。
因为那名少女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好了。
在第八军刚刚对王成发起了冲锋之时,那名少女所率领的五万名骑兵几乎就在同时对第八军发起了冲锋。
时机之巧合就好像双方已经提前演示了无数遍一般。
这时的第八军根本无力调转马头重整军阵。
张文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五万骑兵从第八军的后方插入,并把他们的军阵打的稀碎。
这时的第八军担任的是阵眼的角色。
一旦他们的军阵被破,联营战法几乎瞬间便土崩瓦解。
张文山到现在都不能相信就凭这群反贼居然破了宗仁昌潜心研究的十三军联营战法。
难道是巧合?或者是我的指挥有问题?
但这个时候显然没时间想这么多了。
联营阵法一破,王成所部立刻就感受到了之前那种敌人几乎无处不在的打法再也不复存在。
他们变的兴奋起来,大声的呐喊。
并在王成的鼓动下开始对大宋官兵发起了一轮轮悍不畏死的冲锋。
张文山拼命的呐喊,指挥。
想要堵住缺口。
但最终缺口却越来越大。
尤其是那名红甲少女所率领的五万名骑兵。
就像一把利刃般在大宋军阵中穿插来去,无人能挡。
张文山简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精锐的骑兵。
哪怕是大宋战神宗仁昌的嫡系神武营也不过如此了吧?
最近大家都在说北地兵马甲于天下。
却不知北王所部与这支红甲骑兵比起来又如何。
张文山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老将军多年的心血好不容易才把反贼逼到了这最后一步。
没想到转眼间便全部功亏一篑。
他无声的跨上了战马,看了一眼身后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
一声怒吼,终于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
西南军区覆灭之后,大宋以南再也无险可守。
王成一路狂冲猛打,竟然于十日之内便打到了帝都城下。
将这座千年古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事情实在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
王成的行军速度也实在太快了。
快到帝都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被重重包围。
大宋一向走的是强干弱枝的政策,再加上帝都附近并无险可守。
因此城内常驻禁军便有八十万之多。
但最近连年战事不断,大量的兵马都被抽调了出去。
尤其是神鸣关下的陈州几乎布置了大宋朝绝大部分的精锐兵马。
彼时帝都城内居然只有少的可怜的三万禁军。
而城下的反贼足足有数十万之多。
论人数,已是城内兵马的十余倍还要多。
此时的帝都城内早已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天武帝在一日之内就发出了十八道旨意。
想要让在陈州的宗仁昌火速回援。
但彼时的帝都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信使根本就冲不出这重重包围。
绝望的天武帝甚至随身携带了一把佩剑。
只要城破,他立刻便挥剑自刎。
他就算死也绝不能落到反贼手上受尽耻辱。
皇后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躲在自己的寝宫半步也不敢出门。
只要听到任何一点动静,她都会跳起来大声叫道:“是不是反贼打进来了,是不是反贼打进来了。”
也难怪她会有这样的表现。
因为一旦城破最难的还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尤其是她们这些皇宫中的贵人,其下场几乎是可以预料到的悲惨。
昔日襄城伯李国桢之妻被扒光衣服驮在马上游街示众,被几十人轮x。
任容妃被反贼扔到了军营充当军妓,一天就要服侍几十人。
反抗轮x的女性甚至会被双手双脚钉在门板上继续凌辱。
史书上一条条血的教训告诉了她们。
对于国破后的女人来说或许死亡才是最痛快的解脱。
而她的兄长荀守成,这时正焦急的在城中四处招募所有能招募到的府兵、私兵。
准备与反贼拼死一战。
大宋王朝这些年虽然说不上安稳,但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帝都被围这样绝境的情况。
整个帝都都被一片绝望所笼罩。
而在这天夜里。
反贼军营之中。
身为反贼首领的王成这时却来到了一处帐篷外,恭恭敬敬的说道:“段小姐在吗?”
片刻后,帐篷内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进来。”
王成走了进去,立时便看到了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正坐于书案之前。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王成仍然感觉自己每一次看到对方那曼妙的身姿时依然要忍不住的怦然心动,体内也是一阵口干舌燥。
可惜对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戴着一道鬼脸的面具,让他无法窥得真容。
段小姐锐利的眸子一扫,说道:“有事吗?”
王成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说道:“段小姐神机妙算令人佩服,然则我等如今虽然包围了帝都,但仍然还有一桩天大的灾难即将到来,因为我特来与段小姐相商。”
段小姐恩了一声,说道:“你是指宗仁昌吧?”
王成道:“正是,前者我们想要挑拨大宋和北境三州的关系,但似乎没有成功。”
“若到时宗仁昌挥兵南下,只怕我们...不能抵挡。”
王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时的宗仁昌手上还握有重兵,而且…他实在是被对方打怕了。
段小姐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说道:“宗仁昌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挡住他,你需要做的是在一个月内攻破帝都。”
“帝都一破,大宋必亡,那时你尽得大宋东南之地,我大理则顺势占领西南,至于北方…便让给龙不祥和宗仁昌去互相残杀吧。”
“呵呵,这年头哪有狗看到骨头还肯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