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心痛蹂躏了初寒妞的意志,她无力地迈着迟钝的脚步,还去看它干嘛,它死掉了,被毒死的狗哪有生还的?
眼前一阵模糊,她身子摇晃下险些跌倒,她挺直瘫软无力的腿,支撑她站立而没有倒下。
那个土包哪里去了?初寒妞走近才看清,大黑的家是一个浅坑,里面没了大黑,她的这个感觉:是谁刨尸了?
当时埋狗时有个村民看到,问这个怎么回事,她告诉人家狗是被毒死的。莫不是那人刨了狗拿回家吃狗肉了?
这么一想,其惊吓程度不亚于看到大黑被药死的瞬间,人吃了还有好吗?吃了会产生次生伤害,人也会中毒而死的?
惊恐使初寒妞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得赶快去报告村里,让村长给村民广播一下,那狗不能吃,会药死人的?
急三火四往停车的地方跑,由于慌张,脚下没跟,一连摔了几跤,杵地的手划破几个小口,流出血来。
这什么玩意?初寒妞在她的车前看到个毛绒绒的东西,黑乎乎,而且那个东西还朝自己移动,动作迟缓但确实在动。
”黑子,”初寒妞呼喊着跑向那个毛茸茸的东西,结果扑了一个空,她抱住的是一个枕头,她还在自己的屋里,她躺在炕上。
怎么还做了连环梦,梦中梦的情景如此逼真,骗过了初寒妞的神经,还真的以为大黑活了过来,它自己爬出土坑。
不睡了,初寒妞也不敢再睡,她害怕自己还会走进梦里,还会被意念束缚,使她产生离奇幻觉。
没心思做饭,到院里看看圈在狗窝的小德牧,它看到初寒妞,上蹿下跳要出来,那就出来吧,初寒妞过去打开狗窝。
草草吃了一袋方便面,她便情不自禁地去看大黑安息的新家,那个土包静静地躺在那里,什么变化也没有,大黑就睡在里面,它确实是死了没有活过来。
沮丧地回去,因为大黑的死,打碎了她做事的心情,就因为拒绝那个变态的男人,还因为动手打了他,居然给狗招来祸殃,失去了生命。
一上午坐在院里,她把鸡窝圈养的几只母鸡放出来,让它们随便在院里跑,自由了的母鸡到处跑动,熟悉这个常住而不熟悉的家。
小德牧追着母鸡啃咬,但没有下死口,它在跟他们玩耍,可能它知道那是自己家的鸡,伤害不得。
母鸡们被小德牧撵得满院子乱跑,有一只母鸡够血性,对小德牧的无理发起反击,用尖硬的鸡嘴啄狗的鼻子,疼得小德牧不敢再放肆。
小花猫很是乖巧,它总是躲着小德牧,因太小,斗不过大它好几倍的狗,来到主人边趴着由主人护着它,它啥也不怕。
院外跑来一只大狗,打眼看去,正是「德牧」,它怎么来了?
初寒妞站起,过去打开院门,「德牧」冲进院子,奔狗窝而去,当它看到狗窝没有黑子,「德牧」发出哀嚎,趴在地上呜呜哭泣。
想安慰下「德牧」,还未等开口,「德牧」猛的站起,调转身一下冲出院子。
”「德牧」,”初寒妞紧忙高喊。
「德牧」头也不回,直接奔山脚跑去,初寒妞立刻意识到它要去哪里。
跟着也跑出院子,尾随「德牧」的方向,加快脚步,基本等于是小跑,在初寒妞后跟着小德牧。
它怎么知道大黑埋在哪儿,莫不是有心灵感应?初寒妞一边追,一边寻思,人哪有狗跑得快,「德牧」一气跑到埋大黑的地方,它到了土包,拼命地刨埋在上面的土,在它身后土块飞扬。
初寒妞呆呆地看着「德牧」的举动,不知该制止还是任由它继续做下去。大黑的身子露出,「德牧」动作不停,快速刨土。
小德牧也上前帮着爸爸刨,整个大黑身子露出来,「德牧」叼住它的脖子往外拖,放到旁边的草地,用鼻子嗅来嗅去。
汪汪,「德牧」撕心裂肺地吠叫,声音凄惨。
”大黑,”初寒妞感觉「德牧」嗅的大黑动了一下,喊了声就扑上去抱起狗。
奇迹发生,大黑果真在动,嘴里冒着气泡,初寒妞用手扑拉狗头上的土粒,看到狗眼睛闪动一下,她使尽全身力气抱起狗往家跑。
到了院子,她回屋拿出一瓶矿泉水,掰开狗嘴往里灌,咕噜咕噜,狗在被动地吞咽,一瓶水灌了进去,当初寒妞转身还要进屋取水时,噗呲,大黑一下吐起来,浑浊的物体从口喷出。
顾不上那么多,初寒妞又取来一瓶,再次掰开狗嘴灌入,灌完放下狗,噗呲,大黑又喷吐起来。
这次喷吐过后,大黑爬起,尾巴也开始摇晃。见此情景,初寒妞再度拿来一瓶水,用力掰开狗嘴,这次狗知道反抗,但初寒妞没有停止,依然把那瓶水灌入狗嘴里。
大黑同样喷吐,而突出的是白水。初寒妞瘫坐在地上,哭道,”大黑回来了,差点让我当死狗就那样埋了。”
狗又活过来,初寒妞喜出望外,不知用什么语言形容她的激动,回屋拿出一块笨猪肉,剁成股子块,用高压锅炖上,又拿了水让「德牧」喝。
大黑命不该绝,死了一回还能起死回生,真不可思议。初寒妞奇怪,服毒后的狗怎么还能活过来?
做熟肉,初寒妞给「德牧」连汤带肉拌大米饭弄了一大碗,狗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而给大黑只弄了半碗不稠的肉汤。
到了下午,大黑的状态恢复正常,和「德牧」快乐地玩耍,小德牧也搅和在其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大壮叔,你下午来我家,”初寒妞打电话,”过来帮我做几个菜,我要请客,我家大黑又活了,我要庆祝它重获新生。”
张与冉夫妇、贺老倔夫妇、高村长、小张、周立康和许庆,都被盛情邀请到,初寒妞配合姜大壮下厨。
”按理狗服毒,九死一生,还没听说能自己活过来的,”高村长质疑道,”该不是假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