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敦拿着刚买来的小蛋糕,正打算和小书逸分享的时候,在侦探社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
敦都不免愣了一下。
以他对小书逸的了解,后者除了上课时间以外就是个纯宅,几乎是只在侦探社和甜点店两边跑。
但是在甜点店买完东西以后,又会连忙将打包的其他食物,带给他和乱步。
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不在侦探社的。
敦忍不住皱了皱眉,“太奇怪了。”
考虑到有可能小书逸跟着国木田先生或者乱步先生去出任务了。
可敦的心中依旧惴惴不安。
“怎么了吗,敦君?”太宰发现了自言自语的他。
敦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乱步先生去哪儿了?”
“组合的人给他下了挑战书,与谢野医生跟着他一块儿去了,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乱步桑刚好回到侦探社,直奔办公桌的方向而去。
而后熟练的在解书逸藏零食的地方,掏出一包薯片。
“啊~可累死我了。”他和解书逸早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吃朋友的东西,自然也就不需要打招呼了。
乱步吃的是津津有味,然后又顺便抱着其他的零食往会议室走。
“太宰,我们继续聊聊之前的计划吧。”
太宰察觉到了敦的异样,“还好吧敦君?找乱步有什么事吗?”
乱步也停下脚步回过头,“找我?”
敦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解书逸之前也有过长时间不来侦探社的情况,陪着同学们出去玩儿了也正常。
敦心中哪怕觉得奇怪,这样无凭无据的猜测说出来,只会让当下本就混乱的战场更让人心烦。
太宰点了点头,乱步已经抱着零食在会议室里等候多时了。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太宰先生和乱步先生正在商量着对抗组合的办法。
敦沮丧的坐在座位上,看着桌前的小蛋糕,轻轻叹了口气。
本想着要好好感谢一下小书逸昨天的恩情的,这下子又泡汤了。
此时侦探社的大门被敲响,敦坐正身体,抬头望去,门口站着的还是个熟人。
“敦君。好久不见。”时雨月野轻笑着,眉眼弯弯眯起,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了。
敦瞬间便回想起这是小书逸的学长,连忙站起身,“怎么了,是有什么需要委托的吗?”
时雨月野走进侦探社,正打量着周围,闻言连忙摇摇手,“不是不是。书逸小学弟临时去参加了一个比赛,现在正在校内封闭训练呢。通知的太过匆忙,手机也被没收了。他没办法告诉你们,所以让我过来转告一下。”
太宰听到外面有人声,刚好从会议室里出来,“怎么了?”
敦先一步解释道,“他是书逸的学长。过来转告我们小书逸最近要参加比赛,我们可能联系不上他。”
时雨月野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太宰沉默的看向他,眼中带上了些审视。如果真的是封闭训练,那么这位学长又是从何得知,甚至能够传递消息呢。
太宰轻笑一声,将轻蔑的笑意收敛在嘴角下,他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吧。”
然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回了办公室。
他道,“等他培训结束记得告诉我们一声。”
没有等时雨月野的回复,太宰就已经重重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时雨月野嘴角的笑容不变,他收回目光,看向还在愣神的敦,“那我就先告辞了。”
敦乖乖的点点头,“好的。”
会议室里的乱步正继续说着计划,一回过头就看到表情暗沉的太宰。他将笔放下,好奇的歪了歪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乱步慢悠悠的将薯片塞进嘴里。
“所有计划全部提前。”太宰道。
乱步咀嚼得动作一顿,莫名其妙的抬起头,“为什么?”
太宰勾了勾唇角,眼眸深处藏着的是令人生俱的杀意,“小逸酱...出事了。”
乱步猛的抬起头,眉头越皱越深。
“啧。”
......
白色的房间里,样貌精致的少年被被束缚捆绑着身体,强制的囚禁在病床上。
穿着黑色衣服的守卫和白色防护服的医生们来回走动,直到房间的门被打开,随着男人的进入,他们都恭敬的跪在地上。
接收到眼神示意,守卫将病床摇起,让床上的少年垂直立在那里。
自始至终守卫连眼睛都不敢抬,生怕看到少年的面容,生怕自己的呼吸会侮辱到先生喜欢的人。
当完成这一切,他顺从的跪下,小小的挪着步子退到后面。
赛巴斯蒂安细长的指尖拽起解书逸的头发,阵阵疼痛让解书逸惊醒。
看着眼前这张令人生恶的脸,解书逸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手。
可他本就秀长的头发,在男人的眼中是触手可得的镣铐。
任由解书逸怎样挣扎,都躲不开塞巴斯蒂安的手掌。
塞巴斯蒂安的力气使得很大,以至于解书逸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扯下了许多。
“呐,你被抓过来这么久,也没见你的伙伴们来救你啊。他们根本没发现你失踪了。因为你根本不重要。所有人都不会在乎你的。”
解书逸咬着后槽牙,声音嘶哑,“你胡说!”
塞巴斯蒂安仿佛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一样,他轻笑两声,而后笑声愈发猖狂,带着轻蔑和嘲讽。
“我胡说?哈哈哈哈哈。24号。凭什么觉得自己足以融入他们?”
一巴掌重重的扇在解书逸的脸上,解书逸的右脸瞬间涨红起来。
身体里似乎被注入了不知名的东西,只是少许的疼痛都会让他的大脑如刀绞般痛。
解书逸控制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但很快他又摆正了头,又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塞巴斯蒂安
这如同狼仔一样的眼神,让塞巴斯蒂安兴奋着,他使用着异能力,循循善诱的诱导着失去母狼庇护的小狼崽堕入猎人的陷阱。
“清醒清醒吧。”
指尖抚摸过解书逸肿胀的脸庞,怜惜的看着那突然出现的手掌印,白皙的面庞上红了一片,这般看着倒是多了些脆弱之意。
“你是个父母双亡,沾满鲜血的杀人魔。你觉得自己无辜?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不无辜?侦探社的人知道你的过去吗?他们知道你曾经杀人如魔,不,也许现在你依旧杀人如魔,不过是藏的好一些罢了。”
“如果他们知道这些,他们还会接纳这样的你吗?”
看着解书逸瞳孔中闪烁的光,塞巴斯蒂安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你的父母因你而死,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使用异能力,现在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他们也不会死。”
“幼时的伙伴因你而死,是你的自私自利,终结了另一个少年的命。”
“四年过去你一点都没变。接下来你还会害死谁?”
“是那个远在异国他乡的织田作?还是侦探社的太宰治?不不不,也许是那个笨蛋人虎。说不准,你会将所有人都害死。”
解书逸紧咬着唇瓣,嘴唇上隐隐有了血迹,“我没有...”
塞巴斯蒂安装作没听到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你撒谎,你明明就是在撒谎!”
解书逸抬眼怒视着他,几乎绝望的咆哮着,“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塞巴斯蒂安恶劣一笑,他示意其他人持续给解书逸注入精神类药物,而后自己循循善诱的说着。
“那都不重要了...”
“他们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药物被推进身体,解书逸的大脑开始崩溃,他的精神已然无法自控,他喃喃道,“不...不要我了?”
“是啊,像你这样肮脏恶劣的垃圾小孩,他们不要你了...只有我,只有我才愿意接纳你。”
塞巴斯蒂安挑起他的下巴,眼中满是深情,“只有我,才是真正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
解书逸似乎已经完全懵了,他张了张嘴,声音弱小不可闻,塞巴斯蒂安好奇的将耳朵凑过去。
他正低下头去听,可却听到一声轻笑。
伴随着耳朵上剧烈的疼痛,赛巴斯蒂安挣扎着起身,他一巴掌重重扇开解书逸,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看着白色的手套上沾满了鲜血,他愤怒的抬起头。
解书逸依旧被捆绑在那里,脸上哪有半点刚刚的慌张无措,他狂妄的笑着,将嘴里咬下的半只耳朵厌恶的吐掉。
仿佛他才是蔑视一切的王。
解书逸挑衅的看着塞巴斯蒂安,“不要你大爷!”
他扬了扬下巴,“哟,成一只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