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乔珍珍乐观道，“起码我不用太担心，走着走着，突然掉下个花盆把我砸死。坐着马车，突然来一支流矢把我射死。或者马突然失控，就把我往悬崖带。”
“？？你每天都在想啥？”一万满头问号，“再说城里哪来的悬崖？”
“你不懂，在真实世界里，被人谋杀的可能性很小，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更高。”乔珍珍说，“咱们的任务不是活着吗，根据我这段时间观察，发生离谱意外的可能性会比较小，除非是有人刻意设计。”
“目前应该不会，女主已经重生七八年。如果想直接杀死女配，早该下手了。而且她是女主，三观方面，应该有底线。”
但很可能会随着她的到来，底线越来越低，于是乔珍珍改口说：
“起码一开始有底线。”
“这算是好消息吗？”一万一面用爪子捞小溪中的锦鲤，一面说。
它到底是个实习生，这是它参与的第一个小世界，所有的经验都来源于培训时前辈的传授。
“算是吧。”乔珍珍伸出脚，拦住它的爪子，“我之前还想，如果咱们跑到很远的城市，脱离故事中心会如何？”
“没用的。”一万说，“前辈说过，就算主要人物跑到深山老林，也会有不可抗力，把人拖入漩涡中心。而且……”
“这个时代，你一个人跑到别处去生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乔珍珍想了想可行性，马上就放弃了。
她的生存能力真的没那么强。
“那咱们只好千日防贼了。虽然魔幻意外不会发生，但陷坑的几率成倍增加。”
她的话给一万整焦虑了，感觉再也没办法快乐的到处听小八卦，还有吃喝玩乐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乔珍珍背着书包去上学。
它的焦虑，变为另一种。
早上请完安，它紧紧跟着乔珍珍。
吴氏问：“一万也要跟着你去上学？学里不会让进吧。”
她不大确定，女学这边好像没听说过哪个孩子带宠物去上学。
“它不去，它就是爱到处玩。”
这点吴氏知道，一万在她家属于半放养，时常会没有猫影。
但每到饭点，或者下午加餐时候，它绝不会缺席。
吴氏帮乔珍珍整理了一下浅蓝色校服的襟口，摆正了头上的珠花。
“挺好的，去上学吧。甭管别人说什么，那都是眼红你的人。”
乔珍珍朝她甜甜的笑，点头说：“我才不会管她们说什么。”
“去吧。”吴氏拍拍她的肩头。
……
坐在马车里，乔珍珍抱着一万，旁边挨着安静的冬香。
“难怪你都不愁不知道学校在哪，原来是马车会带咱们去。”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哪有二品官员家的嫡女，上学自己走路去的？”
乔珍珍撩开马车窗帘，往外看去：
“你要不要去马车顶上坐着，认认路。”
“行吧。”
一万挠挠耳朵，站起来，抖了抖毛，从窗外窜出去。
冬香“啊”一声，脸上露出些担忧。
“没事，它走不丢。”
冬香看看窗户，又看看乔珍珍，再次保持沉默。
乔珍珍打开书包，拿出课表。
女学每日只上半天课，上四天，休一天。
在她的设定中，整个大顺都是按照二十四节气休息。
五天为一候，三候为十五天，十五天一个节气。
每上四天班，四天学，就休息一天。
俗称候休，或者沐休。
大朝会则是休息之后的那一天。
每日的半天课，有二节大课。
每节课半个时辰，休息二刻钟。
也就是说二堂大课统共一个半时辰。
课从辰时中，上到巳时末。
八点上课，十一点下课。
这个女学和普通女学还不同，不是学生固定在一个教室，等各科老师来教学。
而是和大学里头那样，老师和课堂固定，让学生流动。
课表上有教学楼和教室地址。
乔珍珍因为不熟悉学园，依然算是一头雾水。
让她想起刚考取大学，拖着行李箱去到新环境时候的忐忑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车顶上的一万喊道：“我好像看到学校啦。”
乔珍珍深呼吸几次。
没事，了不起启动终极方案。
假装跌倒撞到头，然后失忆，但尽量还是别走这一步，后遗症有点厉害。
乔珍珍撩开窗帘，果然不远处有高墙，圈起了一些高层建筑。
马车拐了弯，来到一处宽敞的停车处。
冬香率先下车，拿了踩凳，搀扶主子下车，又帮她把书包背上。
同时有三辆马车在停车。
有两辆马车比她家简朴些，还有一辆看起来挺豪华。
乔珍珍感受到了老家学校门口拼车的味道。
“我先进去探路啦。”
一万说着便跑了。
乔珍珍往门口走，冬香没有跟上来。
看来学校不能带伺婢。
她没问多余的问题，比如马车是一直等在这，还是要回家。总之她下课，会有车来接就是了。
乔珍珍停在学校门口不远处，仰头看招牌——
国子监女学。
但见整个学院非常大，女学大概率用不着这么多地，男学应该也在一处。
后面有人上来，有个女孩说：“莫同学，你怎么站在这不进去。”
说完她和旁的女孩们一起嘻嘻笑，另一人小声说：“我看她是没脸进去吧。”
只是那声音‘小’的完全能传进乔珍珍耳朵里。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突然扭头，瞪视她们。
人大多还是欺软怕硬，见她面露凶恶表情，那三个人反而不敢再说话，互相勾着手，躲着乔珍珍进了校门。
呵，莫玉莹可是本书最大女反派。
她不利用莫卿扬的身份，拉帮结派暴力别人就是阿弥陀佛了，居然有人想校园暴力她？
做梦。
乔珍珍提一提书包背带，昂首提步——跟在三个少女身后，走进学园。
……
国子监女学和男学差别很大。
女学更像是上层淑女圈来镀个金，混个证书。
整一年，只上三四五、六月初几天和十、十一月份这六个月不到的时间。
这时期女性不参与科考，读书学各种技能更多是增加未来婚姻中自身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