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在心里和一万说：
    “作为本书最大的反派，我上个眼药怎么了，这不是基操么。”
    “我就喜欢你这样。”一万摇头晃脑。
    吴氏揉了揉一万的脑袋，又稔了块红豆酥喂给它，眉心却蹙着。
    “算了，娘不与她计较。”吴氏说。
    乔珍珍点到即止，把话题从大房那边扯开，说起自己的补课进程。
    “爹教的就是好，我如今能弹一小段了。”
    “你爹也就对着你有耐心。”吴氏忽然想起，“下个休沐日就是四月八日了。”
    “嗯，娘是有什么事吗？”
    “最近你是把太多心思放在学里，四月八日那天是浴佛节都给忘。”吴氏说，“那天咱们得起早，去报国寺观礼。”
    她双掌合十，朝天拜了拜。
    因着小女儿从小有段生死经历，吴氏对神佛是很虔诚的。
    “希望今年走好运，能够抽到进般若殿听明通禅师讲经的资格。”
    抽什么资格？
    乔珍珍没听懂。
    “是啊，最近为了毕业考，我学的太认真，怎么把浴佛节都给忘了……”
    她一个古言作者，自然知道浴佛节。
    这一天又被称为佛诞日。
    大型寺庙通常会进行盛大的浴佛仪式，布施粥饭。
    只是她并不清楚莫家的一贯安排。
    “那爹还是和从前一样吧？”她问的巧妙。
    “对，你爹不去，就咱们去。今年你大嫂怀着孩子，就不让她去了。”
    看来朝廷对宗教的态度，不反对也不支持。
    若上层兴佛，莫卿扬浴佛节也该去才是。
    “胡玉娇去吗？”乔珍珍问。
    “玉娇也去。”吴氏瞪乔珍珍一眼，“哪有连名带姓叫你表妹的，出去了让人笑话。”
    “娘我知道，出去了保管规规矩矩。”
    乔珍珍假装拎起嗓子，娇娇弱弱的喊，“玉娇表妹……”
    她笑问：“娘您看我这叫的如何？”
    “就爱作妖！”
    吴氏笑着戳了戳乔珍珍额头。
    母女二人笑了会，吴氏想起一事，犹犹豫豫。
    乔珍珍见她踌躇，似有难言之隐。
    主动问：“娘有事直说便是。”
    “那日……娘与定国公夫人约好了让你们，就是……”
    吴氏说的含糊其辞。
    乔珍珍明白过来，大方问：“是约了相看吗？”
    一般来说，两家相看，惯常都是安排去礼佛。
    莫韩两家亲事已定，算不上相看，只好说是让两小儿女见一面。
    因着之前莫玉莹上吊的事。
    吴氏每当说起这桩婚事，总归是小心翼翼。
    “是，那日国公夫人，会让世子一同去。”
    “那挺好。”
    乔珍珍因已见过韩峥，心态调整的很平和。
    “哇——”一万忍不住插口道，“有情人终于要正式见面了吗，那可太好啦。”
    乔珍珍很想哕它。
    一只猫，说话恶心巴拉的像个究极恋爱脑。
    还有情人，是和别人有情的人吧。
    “我事先警告你，见了韩峥，收起你宠物情缘那套把戏。”乔珍珍恶狠狠叮嘱道。
    一万翻白眼，哼了一声，理你才怪。
    “那日记得打扮的漂亮些，别太素净。”吴氏嘱咐说，“也别打扮的太小姑娘样。”
    “我长得像爹，不打扮也好看。”
    吴氏摸摸她的面颊，笑道：“这倒是，你爹生的好。当年啊——”她顿了顿，想起些事，末了说：
    “当年你爹可是京都排得上号的美男子，就是出身寒酸了些，拼不过那些名门之后。不然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保管落你爹身上。”
    “我瞧着爹如今也不差。”乔珍珍道，“就没见几个人长得比爹好看。”
    吴氏虽内心认同，嘴上却说：
    “你见过几个男子啊，就大放厥词。”
    那我可见得多了，天南海北，看贯中西。
    乔珍珍言笑晏晏，“起码在我见过的有限男子中，爹是排在这个位置。”
    她竖了竖大拇指，“娘可真是好命，爹长得好，学问好，对您还一心一意，简直是仙男下凡。”
    乔珍珍笑容灿烂的往吴氏身上倒去。
    一万见机往两人中间挤。
    两人一猫拧成一团。
    将吴氏逗的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郁气。
    ……
    午间用饭，因有徐庆节在，便将饭菜摆在了堂屋。
    吴氏还给一万在旁边，单独准备了一个小桌几。
    一万甚是满意，埋头干饭。
    徐庆节表现得很拘谨，和一万一样埋头干饭，干吃饭，菜都没怎么夹。
    吴氏用公筷给他夹了块辣子鸡丁。
    这个时代已经出现辣椒，乔珍珍一点也不奇怪。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渗透，可不是说说的。
    “慢点吃，别噎着。特地做了两个辣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徐庆节捧着饭碗，俊秀的面孔上染着不知所措的红晕。
    “谢谢师母。”
    乔珍珍憋着笑，差点把脸埋进饭碗里。
    莫卿扬用筷子另一头点点她额头，“好好吃饭。”
    “好的爹。”
    乔珍珍清了清嗓子，坐直身体，认真吃饭。
    她坐在徐庆节斜侧方。
    徐庆节的目光，一直忍着没向她那处看。
    吴氏看着徐庆节，就想起之前夫君说的想把女儿嫁于他的事，又想到说定国公世子克妻，不由心内五味杂陈。
    “庆节今年有二十了吧？”吴氏问。
    徐庆节放下碗，回说：“是的，师母。”
    “去年怎么没下场？”
    莫卿扬说：“是我没让庆节下场，再等三年比较稳妥。”
    吴氏又问：“家中给你说亲了吗？”
    没等徐庆节回答，乔珍珍忍不住说：“娘，您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救命，她从前受过的苦，就别让这个热心小哥承受了吧。
    “好好好，娘不问还不成。”
    吴氏瞪了乔珍珍一眼。
    乔珍珍朝徐庆节挤了下眼睛。
    徐庆节看向她，露出浅浅的笑容。
    莫卿扬看着两个小的，在无人察觉时，轻轻叹了一声。
    吴氏将注意力从徐庆节身上挪开，和莫卿扬说起浴佛节那日的出行安排。
    乔珍珍和徐庆节闷声吃饭。
    一万吃完了自己的份额。
    企图心特别强的跑来乔珍珍脚边打转。
    “去去，一边去，你小子别太过分。”
    乔珍珍拿鞋尖去点一万的胖肚子。
    一万转而去徐庆节脚边打转。
    “这位小哥很眼熟呀，”它喵喵喵叫，“咦，你不就是之前帮忙的小哥吗？”
    徐庆节心软，夹了一筷子鸡丁想投喂。
    乔珍珍马上说：“它不吃丢在地上的食物。而且它午饭已经吃了很多，早就吃饱了，只是馋而已。下午零食还有三斤炸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