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是野猫？
韩峥表示怀疑，“它很通人性。”
这话说的相当委婉了，韩峥可能更想说的是，这只猫是不是有成精的苗头。
“嗯。你没养过小动物可能不知道，猫其实和狗一样，是非常通人性的，鼻子和耳朵也都非常灵。但猫的天性注定了它们不爱搭理人，它们不是听不懂人类的指令，只是不愿意照着做罢了。”乔珍珍解释说，“一万和其他猫的区别，大概是愿意听我的话。我也并没把它当成宠物在养，它是我的朋友。”
这方面韩峥的确没有发言权。
从小各种小动物都绕着他走，仿佛他是什么有毒物种。
但他见过很通人性的猎犬，这样看来，一万只是比较特别，算不上特异。
乔珍珍不想多谈一万的事，她看了看城门的方向，关卡已恢复正常，老百姓们重新排好队，开始通行。
“我也该回马车了。”
“嗯，你去吧。”
正当韩峥考虑是否该再多说一句时。
“莹表姐，姐夫——”
胡玉娇的声音突然出现，娇娇怯怯的夹子音，不知想嗲到谁。
她这一声“姐夫”，真的把乔珍珍尬到了。
她一个激灵，忍不住抚了抚胳膊上突然起来的鸡皮疙瘩。
胡玉娇走到乔珍珍旁边，故作诧异的问：“我方才看到卫公子了，他对表姐还真是很关心呢。”
说完她还眨了眨眼，歉意的看向乔珍珍，又小心翼翼看了看韩峥，一副自己说错话的自责模样。
乔珍珍就静静看她表演。
要不说她有先见之明呢，前一天就给韩峥建了个防火墙，坦白了与卫云之的关系。
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这不就出现了。
“知道你很在意卫公子，如果现在追上去，还能说上两句话。”
“我哪有在意卫公子，明明是你……”
乔珍珍打断她说：“卫公子贵为上京四公子之首，想与他说上两句话，也算不得丢人的事。”
她忽然看向韩峥，问：“世子说是不是？”
“……是吧。”
韩峥下意识觉得这会应该这么回答。
乔珍珍满意的笑，“你瞧世子也说是，表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从前我也是如此。”
胡玉娇一时觉得莫名其妙，暗暗生恨。
怎么韩世子都不介意自己未婚妻喜欢别的男人吗？
男人如此大度正常吗？
她刻意用包着纱布的手，扶了扶头上的某支金钗，又“哎呦”呼了声痛。
“忘了我这只手有伤了。”
她见面前的两人都没反应，加重语气说：“表姐，听姨母说，这次是你的猫抓瞎了别人的眼睛。”
她轻轻叹了声，“表姐，不是妹妹杞人忧天，实在是你这狸猫……昨天伤了我的手，今日又伤了好些人，实在不适合养在家里，万一哪天伤了姨夫姨母可怎么办。”
乔珍珍听她说扯到一万身上，顿时收起笑，冰冷冷道：
“表妹也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一万是最有灵性的，它比我们普通人，更易察觉到恶意的存在。它不会伤害家人，只会守护家人。”
“你说是吧，世子。”
乔珍珍继续点韩峥发言。
“是。”
这回韩峥的态度比较坚定。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是在挤兑谁，胡玉娇愤愤的一甩袖子，“表姐，姨母让你回马车呢，咱们要走了。”
说完还瞪了韩峥一眼，转身回了第二辆马车。
“你表妹她……”
韩峥不知该如何形容。
“不用在意她。”乔珍珍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她这里不大灵光。”
韩峥忽然笑了声。
乔珍珍一愣，印象里不记得韩峥有没有在她面前笑过，他笑起来更好看了。
韩峥意识到他在嘲笑一个小姑娘， 这种行为并不妥当，忙用拳抵住嘴唇， 咳嗽了一声掩饰道：
“好了，你回去马车吧。”
“嗯。”
乔珍珍再次向他告别，回到马车中。
韩峥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嘴角微微扬着，也回到自己岗位上。
……
车队再次向前行进。
吴氏笑眯眯道：“看你和世子聊的挺开心。”
“还好。”
乔珍珍如今已充分掌握了，不想继续话题就装作娇羞低头这项技能。
吴氏果然没再打趣女儿。
倒是一万，兴奋的问：“韩峥有没有提起我的飒爽英姿，是不是特别崇拜？”
“对对对，他说你真的太厉害了。”
乔珍珍不忍心打击一万的，违心的说，反正它也没法去和韩峥求证。
一万洋洋得意，在吴氏怀里把头仰的老高。
吴氏顺势给它挠下巴，“回去可得给我们宝贝一万加餐，这一天多一直吃素，可是受大委屈了。”
乔珍珍无话可说，感觉再发展下去，一万的地位就快比所有人都高了。
……
通过城门关卡之后，莫家的马车队伍开始提速。
乔珍珍往外看了几次，发现他们家的车队，一直跟随在定国公家车队之后。
方才城门口乱糟糟一大堆人，她没注意定国公家那边有没有过来人，现在看两家马车的距离，看来刚才事发时，韩家的车队是停了会的。
大约快半个时辰，两家依然一前一后。
乔珍珍想问吴氏，但觉得不妥。
最终她问了一万，“咱们家和定国公家住的很近吗？”
“近的呀，他家就在咱家前面一条街上。”
一万最初踩点，就是以莫家为中心辐射出去。
“前后街？”
乔珍珍诧异，但转念一想也对。
莫家前身是镇国公府，三家国公在开国初期亲如兄弟，后来把房子造的近些也在情理之中。
“说是前后街，我过去快，但要换你们人类，得绕个圈才行。”一万说，“你要去他们家做客，肯定不能从后门进去。”
一般只有下人或者不重要的人才走后门。
让去正经做客的人走后门，多少有点侮辱人的意思。
待的久了，一万学到了很多古代人类阶级方面的事。
“那还有个安国公府，离咱们家也不远喽？”
“对呀，都是靠在一块的。”一万盘着舔了舔毛道，“我去他家转过，他家好多女孩。不过这家在书里没啥戏份。”
乔珍珍点了点头，把安国公府从内存里挪走。
“那感情好，居然是前后街。”
搞了半天两家住的这么近，这不就像是住同一小区的邻居么。
嫁的近可比嫁的远好处多太多。
古代有多少女子远嫁，生离等于死别。
这让乔珍珍对桩婚事的满意度，又往上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