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情感升温
作者:龟龟胖   互换,内卷摄政王宫斗还逼我造反最新章节     
    南映栀的话语像锤子,一下两下,把云霁心中,关于静妃的记忆坚冰敲碎。
    冰块裂成碎片,纷纷落入心湖,炸开一朵朵水花。
    封存在里面的记忆,乍一冲破桎梏,犹如脱缰野马,四处逃窜,把云霁脑子撞得生疼。
    没料到南映栀会问得这么直接,他竭力想保持冷静,却不出意料,失败得很彻底。
    云霁感觉,南映栀像是一束强光,全方位无死角,追着他照,让阴暗的他无处遁形。
    不愿让如此不堪的自己暴露在光下,云霁很想逃出光的范围。
    但光来自南映栀,温暖而干燥,他舍不得离开。
    看云霁没有很强烈的反应,南映栀稍微松口气,她鼓励似的,轻抚云霁手背,给予他无声支持。
    从上次因为云霆弄脏外袍和荷包,自己抑制不住捶柱,云霁就明白,静妃给予他的,是极易因爱情而疯狂的灵魂。
    有关南映栀的,哪怕只是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十分敏感。
    云霁并不介意为爱疯狂,他只害怕,静妃给他带来的阴影,有朝一日会伤害到南映栀。
    从那些抓痕来看,这件事显然已经发生。
    凡事开头难,发生过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想要与南映栀长长久久,就不能再让这个阴影横在他们面前。
    不想让南映栀再因为这件事而受伤,云霁垂眸,思考他和母妃之间的事情,该从何说起。
    终于从杂乱无章的记忆中找到突破口,云霁轻声发问:“你听说过,‘龙气聚于紫潭’这个说法么?”
    结合“紫潭”,和云霁的紫眸,南映栀能猜出个大概:“紫潭,指的是你的眼睛?”
    “不错,可龙气,应该独属于皇帝,”好像不是在说自己亲身经历一般,云霁语气平和,“因为这件事,父王再没来看过母妃,也因此,我和母妃关系比较紧张。”
    云霁想过,向南映栀诉苦,通过这件事来博取更多关注,可他终究还是以云淡风轻的样子,将往日苦楚一带而过。
    示弱,并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只是“比较紧张”?
    感受着怀里人的不自在,南映栀总觉得,这仅仅是笼统的概述,至于各种细节,恐怕要她自己挖。
    想起自己感染风寒时,云霆探病,抢走自己蜜饯还振振有词,说什么“你吃不了甜食,我帮你吃”,南映栀握住云霁手:“你似乎对带甜味的东西,比较抵触。”
    莫名不忍心看云霁眼神,南映栀暂时避开,自顾自往下讲:“是不是她对你做过什么?”
    她的话犹如利刃,划开云霁尚未结痂的伤痕,疼得云霁浑身发颤。
    与南映栀预料一样,提到“甜”这个字眼,云霁浑身僵硬。
    即使深知自己在逼问云霁,要心狠,不然容易铩羽而归,南映栀仍手比脑子快,给云霁捏发冷的指节:“别怕,别怕,这里很安全,没有让你不舒服的东西。”
    云霁沉默许久,搞得南映栀心发慌,担心自己玩脱,她刚开口,想说“我不逼你讲这个了,你理理我,好不好”,云霁忽地扎进她怀抱。
    有种敲了许久的门,倏然从里面打开,门后的人扑入怀的感觉,南映栀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心,莫名悸动。
    奇怪,心跳怎么有点快?
    预感云霁扑过来,下面应该有话要说,南映栀合上嘴,静静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由于不怎么喜欢熏香,南映栀身上没什么味道,云霁却觉得,自己像扑入一片花海,安心舒适。
    这个阴影隐瞒太久,似疙瘩,硌得云霁难受,他蹭南映栀肩窝,忍无可忍开口:“被她强迫吃过,撒满糖的糕点,甜得发苦。”
    云霁断断续续,把“被埋进脏水盆”,“被语言侮辱”等,合盘托出。
    陈年的委屈,像是终于找到宣泄口,如涓涓细流,顺着口子离开。
    出乎意料,陈述过程中,云霁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说到伤心处,略微停顿,之后在南映栀肢体语言鼓励下,继续讲下去。
    总体来说,相对平静。
    明白云霁童年过得有多如履薄冰,南映栀顺他头侧毛发,柔声抚慰:“没事,都过去了。”
    感觉云霁肩膀一抽一抽,像是在呜咽,她从袖间摸出帕子,塞到云霁手里:“想哭就哭吧,流泪还排毒呢。”
    可能是顾及自己在南映栀面前形象,云霁到底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小声抽泣。
    哭了一会儿,他止住声,仍旧靠在南映栀身上,眼闭着,显得有些倦。
    “困了?”看云霁颔首,南映栀顺出翎雨拿来的安神香,“我见你眼下乌黑,像是没休息好,所以让翎雨从府内取了些安神香来。”
    她把手帕包裹的香料递给云霁:“给,今夜做个美梦。”
    安神香,本就是出自云霁之手,在后宫的这些日子,他已复刻出差不多的香。
    但其中有几辆香料,是皇亲贵族专用,后宫无权使用,云霁只能用次品替代,次品味道刺鼻,效果不如这个好。
    而且,南映栀亲手相赠,到底和旁的不一样。
    看云霁被幸福冲昏头脑,道谢后抱着不撒手,连要给自己的东西都只字不提,南映栀出声提醒:“你不是说,也要给我东西吗?”
    接到提醒,云霁恍然大悟,他从腰间摘下荷包,向南映栀递去:“这荷包,是我亲手所制,望你见着它,可以想起我。”
    正好不少荷包被用来和狸狸玩耍,它爪子锋利,挠得到处是洞,南映栀有些愁,从哪儿买新的。
    巧得很,云霁送自己荷包,完美解决燃眉之急。
    “多谢,”打算拿云霁送的自用,剩下那些做逗猫工具,南映栀有些惊讶,“话说,你还会做女红?”
    都说困的人笑点低,云霁眼尾泛红,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新学的。”
    知道夸人要挑细节夸,方才显得真诚,南映栀抚摸锦缎上的层云,张口就来:“这祥云,绣得真好。”
    “我原先绣的,是两朵栀子,怕被云霆发现,才把图案改成云。”
    “云霆?”感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却不太熟悉,南映栀发问,“谁啊?”
    “就是皇上,你现在的皇弟。”
    “哦。”
    俩人沉默片刻,又倏然同时开口,“小栀子”和“云霁”的称呼声,撞在一起。
    谦让礼仪满分,南映栀很快改口:“你先说。”
    “刚才都是我先和国师聊,”反过来揉南映栀手,云霁扬起头,瞧南映栀,“这次,应该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