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待到那时,我会坦白
作者:龟龟胖   互换,内卷摄政王宫斗还逼我造反最新章节     
    见云霁神情严肃,南映栀也正色起来。
    她轻轻放开云霁的手,垂下眸子,和他对上眼神:“你说。”
    南映栀神情温柔,似潭水般清冽,云霁像无意跌入,又爬不出来的旅人,一时忘记他要说的话。
    怕南映栀等急,云霁艰难挪开视线,稳稳心神,又将目光移回,对上南映栀鼻尖:“你是何时,会凫水的?”
    凫水?
    话题从癸水跨到凫水,南映栀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好的,云霁说起凫水做什么?
    半天没听到南映栀说话,云霁悄悄将视线往上移动,将南映栀的茫然尽收眼底。
    见南映栀一脸困惑,云霁出声提醒:“就是上次,我被人推下湖,你下水救我,你……不记得了?”
    说起落水,南映栀当然忘不掉,那时水可冻,哪怕是游过冬泳的她,都冷得直打颤。
    下水救云霁的记忆复苏,南映栀颔首:“是有这么个事。”
    点头的同时,南映栀心下一惊。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一会儿,若不是云霁特意提起,她近乎忘却。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云霁当时被救上来时不问,昨夜与她相会时不问,偏偏现在问?
    分明她也没说什么,与游泳有关之事,怎么云霁会往这方面想?
    南映栀脑子迅速转动,拼凑已有线索,顺藤摸瓜,飞快寻找云霁说这话的缘由。
    南毅在马车里意味深长地问她,“对‘小栀子’有无感情”那件事,忽然浮现眼前。
    “你父亲,”像是不小心想到同一处,云霁也提起南毅,他斟酌措辞,“似乎并不知道,你会凫水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南映栀恍然大悟,难怪上次南毅跟她说,谢谢她救自己闺女,原来是和云霁通过气。
    南毅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她会不会游泳,他应该很清楚……吗?
    迎着云霁追问,南映栀很快想好开脱之词。
    南毅作为一个常年不着家的父亲,怎么知道他闺女会不会游泳呢?
    扯起谎来,南映栀脸不红心不跳:“曾经练过,恰好我父亲不在身旁,不知此事。”
    云霁像是要看出南映栀是否说谎一般,慢慢对上她眼神:“貌似兰芙也不知道,你会凫水。”
    南映栀心里暗道不妙,她字里行间,光顾着澄清南毅不知此事,却无意间忽略作为贴身侍女的兰芙。
    不想暴露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南映栀死鸭子嘴硬,理由牵强:“我避开兰芙,自己练的。”
    看云霁眼底疑云更深,南映栀心中懊悔,觉得自己在与云霁对弈中,下了步臭棋。
    哪家古代大小姐,会把仆人都支开,自己偷偷摸摸下湖学游泳?
    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南映栀在两人同时沉默中,心里忍不住冒出个念头。
    早知南毅入宫探望,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她当时在南毅请求入后宫时,就不该让他们二人相见。
    现在可好,云霁怀疑上她,她要如何解释?
    为自己开脱,说游泳姿势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她是天才,所以一下水就能游,还能轻松将人救上岸?
    还是干脆承认,自己不是原来那个“南映栀”而是是与她同名同姓,不慎从现代穿越过来,报班学过游泳的“南映栀”?
    想到游泳,南映栀脑子一转,心里又有了个念头。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她下水救云霁开始的。
    也许当时,她就不该下水救云霁。
    尽管云霁那会儿已经不太撑得住,但那时旁边侍卫成群,他们哪个人下去救,不比她下去好?
    两个人沉默半天,云霁率先开口打破寂静:“你,还是那个,兰芙认识的‘南映栀’吗?如果不是,你又是谁?”
    问题过于犀利,南映栀一下子接不上话。
    怎么话题会被扯到夺舍一事?
    虽然她确实,夺了原·南映栀的舍,但云霁对她态度如此良好,想来也和他与南毅哥俩好,照顾兄弟闺女一事脱不开干系。
    她这一否认,云霁还会乖乖和她合作,说出己方势力吗?
    感觉再不说什么,更会被怀疑,南映栀下意识开口,想要编些什么:“我……”
    “南映栀,”短暂的沉默,已经让云霁明白什么,他睫毛颤抖,声音很轻,“你是姓南,名映栀吗?或者,你有自己的名字?”
    恰好和此“南映栀”同名同姓,且莫名感觉云霁语气透着悲凉,南映栀语气有些急:“我确实是叫‘南映栀’。”
    从南映栀先是不发声,后又语气急切,云霁敏锐察觉,她确实不是那个兰芙和南毅认识的“南映栀”。
    也难怪,哪里有被宠坏的大家闺秀,会如此体恤人,像一潭有魔力的水,直把人往里吸。
    感觉自己这不是在失落,而是在兴奋,云霁往手臂内侧掐一把,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你,打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代社会,南映栀磕磕巴巴,“嗯,额……”
    其实云霁并不想刨根问底,他不过是确认南映栀不属于这里,更迫切的,想要多了解真正的南映栀一些。
    觉得自己再强迫下去,会被南映栀用谎话敷衍,云霁给南映栀台阶:“如果你不愿如实相告,可以选择沉默,我不想看到你这如此绞尽脑汁,去思索谎言。”
    沉默半晌,南映栀就坡下驴,她声音艰涩:“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总觉时候未到,到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
    没想到还能从南映栀口中得到真相,云霁眼底又亮起光:“到什么时候?”
    感觉云霁眼睛亮得有点晃眼,南映栀下意识伸手想挡:“到我们能正常交往,不用偷摸见面的时候。”
    她手伸到半空,准备要把云霁双目遮住之时,又调转方向,抚摸他鬓角:“多谢你不追问。”
    再度被南映栀撩拨,云霁耳根泛红,害羞得闭上眼,原本要说的话,都霎时化作浮云,从脑间蒸腾出去。
    气氛由紧张变缓和,南映栀脑子转了转,忽然发现个疑点。
    为什么和云霁接触过的两个人,南毅和晋安,都一口咬定,他们俩,有段情?
    南映栀轻咳一声,幽幽问起云霁:“话说回来,晋安方才,祝我们‘百年好合’来着?这是为何?我们……”
    她想说“我们不是只是普通的朋友情吗?”,又觉得这话不太妥,愣怔片刻,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我们,”捕捉到南映栀的迟疑,云霁眼底又泛起光,像是微风中摇晃的火苗,随时能南映栀的话被吹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