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公子,叫我云开就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云开。”云开并未看到京墨琼眼里的醋意,也并不知道,在这个年代里,直接喊名字的含义。
毒傲离开了座位,走到云开桌前,“那云开是不是也不要叫我,傲公子了呢?我叫毒傲。”又上前了一步,京墨琼都快将他穿漏了。“很多年前,我娘叫我孤,娘去世后就没听人叫过,以后你叫吧。”
云开这才发现,毒傲的年龄似乎并不大。眉宇间还透着孩子气呢!眼睛清澈,眼神干净,像个精灵,云开觉得自己一瞬间母爱都要爆发了。鬼使神差的的答应他了,“好。”
“孤,你是要听我的见解吗?”
毒傲看着她点头。
“这是顶级红酒,年份在60~70之间,酒的度数不小。就是……美中不足的这杯子……”云开端详着杯子。
“杯子怎么了?”洛离枫咽下口中的酒问道。
“这就最好是那通透些的杯子喝,要是有夜光杯就好了。”现代的葡萄酒都是拿高脚杯喝的。
“夜光杯?”
“夜光杯?”
京墨琼和毒傲同时质疑。
“是啊,夜光杯。这红酒色泽红润,关外的男人喝它难免会有些豪气不足,要是用夜光杯来盛,再在月光下就会像血似得。那便有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气概。”这是借鉴了古人的诗词。
听在他们耳里就不一样了,“这是你做的诗?”京墨琼很惊讶。
云开犹豫了几秒,这是前人的啊,她只是借来用,突然想起一句话来,遇到不想答得问题,就看着问的人的眼睛微笑。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京墨琼将云开的不想打,错误的理解成了默认。
“你能不能把全诗说说?”这是洛离枫请求。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是佳作啊!不是风花雪月,而是一首大气磅礴的诗。云开不知道,凭这一首诗迷倒了三个男人,以至于死都心甘情愿。
房佳佳却是恨得牙根痒痒,凭什么?凭什么风头让她一人独享了,以前都围着自己的人,现在围着另一个。别人也都好说,只是京墨琼也这样,这是她断断不允许的。
“咳咳……”故意呛到自己。
“怎么了?”京墨琼还是出于本能的关心。
“琼哥哥~”这一声叫的人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恶心死了,“佳佳有些醉了,琼哥哥送我回房好不好。”这语气,像是谁给了她多大委屈似得。要是城府不深的、江湖阅历浅的还真是容易上当啊!只是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好。”京墨琼送房佳佳回房。
洛离枫和毒傲却非要到云开的院子里坐坐,这一坐就是半天。天南海北的聊,聊到深夜时分,云开催着二人回去,却不想竟耍起了无赖,非赖着不走。说是什么太晚了,借宿一宿。云开只得应下,本欲叫来许叔安排一下。
可是在这俩人别的院子死活不去,被要赖在她这。好在这院子虽偏,但并不小,住两个人还是可以的。这便告一段落。
京墨琼扶着房佳佳回了房,房佳佳也知自己是玩大发了。刚刚只想演得逼真,多灌了几杯酒,现在酒劲上来了,难受的要死。吐了一遍又一遍,京墨琼也是心疼,早忘了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个劲的想办法。折腾到半夜总算是好了。
京墨琼欲走,奈何房佳佳紧抓着不放。细细一想,罢了,不走也行。这是衣服都被她弄脏了,要换一换,就脱掉了外衣,懒得再穿就这么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房佳佳先醒了,头疼的要炸了,后悔自己这么没轻没重。翻身就看见了京墨琼,再看两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现在自己不好受,但毕竟自己期盼的已经发生了,这醉的一次也是值得。
手溜进京墨琼的中衣里,乱摸。京墨琼被弄醒了,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王爷、王爷。”清在外面叫门。
“什么事啊?”房佳佳看着京墨琼上下滚动的喉结都觉得销魂。
“王爷,宫里的传旨太监来了,说是要您接旨,马上去复命呢。”
“知道了这就来。”没理会房佳佳的紧缠不放,帅气的起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给房佳佳。
房佳佳依然火起,这不消火怎么行?所以周远卓又一次成为她下手的目标。
关雎院中,
“王妃,皇上的圣旨来了。”许叔小跑着来叫云开。
云开皱眉,“圣旨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找京墨琼不就好了嘛?她又不参政议政的。
“王妃啊!圣旨到府,王爷王妃一同接旨只是法令啊!”许叔说的语重心长。
云开真的觉得当王妃没劲了,这还要一起!
“许叔,昨晚王爷在哪过的夜啊?”这本来纯属是闲聊的,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王爷啊、王爷……”许叔的支支吾吾让云开莫名。
“有什么就说啊,我不会怪您的,算起来您还是我的长辈呢!”云开笑的友善天真,像个孝敬老人的好孩子。
许叔心里直叹气,放着这么好的王妃不要,非要那什么通房,王爷没问题吧!“王妃真是折煞老许了,王爷昨晚在房氏那睡得。”后面的声音几不可闻。
云开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暗,但随之就变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这许叔一辈子就是干这个的,云开脸色的变化怎么会看不出来,但聪明如他,怎么会多言呢!
“许叔,就说我身子不适,想必来宣旨的公公也不会为难,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打发走了许叔,刚准备睡个回笼觉,门就被拍开了。好在云开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不就吃了大亏了嘛?
“我说,两位,拜托进门前敲一敲好不好?”云开觉得很无语,古代不是最讲究礼仪的吗?怎么迄今为止她遇到的人,就没几个克己复礼的啊!真是郁闷,看来考古学家的话,真的不可信。
“我昨天忍了一夜,你到底是京墨琼的什么人啊?”毒傲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将问题问出来了,他几乎纠结了一个晚上,今天他要是在不知道的话,估计还是睡不着。
“你猜啊。”云开真么不想说,要是可以的话,云开真希望自己和他没关系,这关系在自己到来之前就定了,她决定不了,但她不想承认,以后的生活是她说,以前的无法改变,以后的总是她说了算吧!
“别闹了,告诉我吧。”
纸里包不住火,“我是京墨琼的王妃。”
“王妃?他就让你住着!”实在是出乎毒傲的预料,他以为,云开也就是个位份高点的罢了。没想到是他的妻子,妻子,他还真是有好命啊!
接旨必须有人绑驾,京墨琼只好把房佳佳叫来。“云开你没事吧!”京墨琼急匆匆的跑来了,刚听见许叔说她不舒服,他接完旨就直接来了,一刻都没耽搁。根本没有理会房佳佳,房佳佳只有在后面追。
看见房里的场景,京墨琼就愣了。云开围着被坐在床上,只穿中衣,身上披着一件长袄,床幔还有一半尚未掀起。
屋里有两个男人,一个也是身着中衣,披着外套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另一个稍微好一点,算是唯一一个衣着整齐的,离云开较近,几乎是贴着床边站着的。尽管刚刚的房门是开着的,但仍会让人多想。
云开四下瞟了一眼,这什么情况啊?自打穿到这来,上辈子只在偶像剧里看见的场景逐一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伤不起啊!眼前的场景,一恶俗的三角恋嘛!洛离枫和她就是相爱的恋人,毒傲就是爱自己可自己不爱的人。
另一个剧情也说得通,就是家庭剧。原配斗小三!这毒傲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活脱脱就是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嘛!云开在这想入非非,越想越搞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下自己想笑的冲动。
只是貌似云开忘了件事,无论是这俩哪个‘剧情’,和她‘演出的’人员好像都有问题!她的正牌夫君,虽说是名义上的,但人家是公认的,从进门那刻起到现在一直没得到云开的重视。反而像是‘这船没他货’的架势。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墨琼在那个算是反应过来了,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尽量对刚刚看见的场景不加以想象,和怀疑。
“昨天啊。”
“恩?”显然,京墨琼没听懂毒傲的话。
“准确来说,是我们一直没走。”一直都在喝茶的大哥总算是开了金口,只是这开还不如不开的好。
“没走?那你们在哪住的?许叔怎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许叔也不知道啊!我们就在这住的。”不知道这算不算越描越黑。
毒傲和京墨琼这一唱一和,把京墨琼弄得晕头转向的,怎么回事?在这住的,她们在云开这住的。这太荒谬了吧!京墨琼感觉心口一沉,暗暗恨自己昨晚怎么就不过来,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琼哥哥~王妃姐姐没事吧。”房佳佳也总算是到了,真是累死她了。从大厅到这也太远了,来的路上一直在埋怨,但后来就释然了,反而是越想越高兴。琼哥哥把她放在这么偏的地方,定是不喜欢他了,那平日那些夫唱妇随、举案齐眉的样子都是故意做出来的。
房佳佳进门之后也是愣了一下,但随之脑中精光一闪。京墨琼对她,她看的出来,多多少少是有点感觉的,而且还有满心的亏欠。这回这个契机,正好可以让他的这些负罪感都消失,那从今以后,他就会一心一意的对自己了。
就算她废不了云开那个贱人的名号,但一个住在最偏之处的、不受宠的、当然也不会有子嗣的王妃。和一个住在正中间的、得宠的、又有子有女的侧妃比起来,谁的地位更高那是显而易见的。房佳佳在心里美美的打着算盘。
“王妃姐姐的朋友还真是多啊,这么早就登门拜访,让宁硕都有些羡慕呢!琼哥哥、·你说云开姐是不是好福气呢。”柔柔弱弱的声音,说不来的话却与声音不符。云开第一次见她就不喜欢她,当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这还真是奇妙啊。
“有劳妹妹关心了,我的朋友是多,交好的也不计其数,五湖四海都有我的朋友,你也不必这样的夸张、惊讶!”尽管,云开上世也是好学生一枚,几乎就是学霸,但是小说兴起的时代怎么会不看呢?
按照小说的惯有条例,下一步就是要向她发难了。云开对待这类问题的态度就是,口没到、手先到。这不想打她的前提条件下,就只能是,将她所有的话,尽数驳回。
“是啊!姐姐的朋友不仅多,还都是重量级的,有头有脸的人。像洛公子、傲公子这样只闻其声难见其人的人,都是姐姐的朋友呢!姐姐真是厉害。”
“谢谢妹妹夸奖。”对于房佳佳的夸奖,云开照单全收,“不错,我的朋友的确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身份不是衡量标准的准则,这——良心,才是。”甭管明喻暗喻,反正是话里有话就对了。
再次被云开堵的下不来台的房佳佳依旧不肯认输,“姐姐,妹妹还有一事想问,”也没管云开要不要回答她,她直接接着说了,“妹妹一直交不好朋友,交个朋友总要好几天。我记得姐姐和傲公子,昨天晚上才认识吧,今日就成了好朋友,还劳姐姐教教我啊!云开不得不说房佳佳的心机真的是很重。
“妹妹要是想学,姐姐我自当义不容辞,只是这多多少少还是和智商有一点联系的,所以妹妹能学到什么程度我就不好说了。”洛离枫都想给她竖大拇指了,这么牵强附会的理由都可以拿出来有啊!并且说的头头是道的,人才!
“姐姐及肯教,妹妹自会认真的学!只是有一事还想提醒姐姐,这寝殿不同于其他地方,自家兄弟进来可以,但这总有异性的朋友出出进进的实不雅观。”
“是嘛?我还真没觉得,一直觉得‘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