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李庶妃倒是一个有意思的。
三个月了才挑着这样一个日子报出来。
瞧着是个灵动可人的,竟是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人家李庶妃也有说法。
从小身子就弱,葵水不太正常,是以没往那方面去想。
哼哼,你猜太子妃会不会信。
以虞清姝对太子妃谢氏的了解,以壮大东宫的子嗣为己任的德行,她应当是高兴的才是。
这个平平淡淡的表现嘛,倒是别有深意了。
这些人啊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咱们的太子妃。
虞清姝感慨了一句,今年孕事格外的多,莫非是什么好年头?
孩子多了也好,那怀瑾的压力也会更轻一分,也会更自由一分。
她只要守好自己的怀瑾和三分地就好了。
余下几个没有孕的,瞧着李庶妃的眼神儿都是羡慕,暗暗捶了捶自己的肚子。
不争气的东西,凭什么别人都有孕了,就我没有!!
李庶妃有孕是件好事儿,可是也助长了人的气焰,要不怎么说是母凭子贵呢?
扶着那还没有吹起气儿来的肚子,四处在后院儿里溜达,就想听人家恭维她两句。
虞清姝犯都要烦死了,多来了两趟,索性称病,关起大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她就搞不懂了,这秋风萧瑟,还怪冷的,她自个儿都不愿意出被窝,她怎么就不冷啊?
见虞清姝关了院门儿,李庶妃撅着嘴巴,冷哼了一声。
“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就是一个庶长子而已!”
曲冬跟在李庶妃身旁,白了一眼嘉禧殿的人,“庶妃您跟这种小门户出来的见什么气。”
“嘁,也不瞧瞧她自己的身份,哪里值得我和她见气,我可是御史府的嫡孙女儿。”
“我来这儿不过就是想告诉她,他的儿子身份地位样样都不如我,别肖想不属于她们母子的东西。”
李庶妃,本名叫李锦绣,乃是当朝三品御史大夫李成德的嫡孙女儿,家学渊源。
做赫连峥的正室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这桩婚事也是皇帝钦点的,谁也推拒不得。
赐婚的起因也有点儿意思。
这位老大人为人最是清正,见谁喷谁。
因为封宸王,这位御史老大人就上书数呲儿了赫连峥一顿,好嘛,封太子的时候,又大骂了一通。
说什么宸王带兵打仗是有一套功夫,但是朝政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
总的来说就是从头到尾把赫连峥批的是狗屁不通,就是说他暂不配为储君。
好嘛,皇帝看到了听到了也没什么办法。
这件事儿被咱们太子殿下的母妃,贵妃知道了,贵妃牙根儿都咬的吱吱作响。
这个老匹夫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于是乎,贵妃就到皇帝跟前儿吹了一阵儿耳边风。
他不是说咱们儿子不好吗?天天搁这儿骂,正好咱们灏儿子嗣单薄,院中妻妾也少,我瞧着他那个嫡孙女儿适龄还未嫁人,就许给咱们灏儿吧!
皇帝也拿 这个老大人毫无办法,一听这个法子就眼前一亮。
我的儿子做了你的孙女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大人这一关不就圆满解决了吗?
好好好,赐婚的圣旨当夜就送到了李府。
听说老大人当时脸色都绿了。
其他的诸位大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
曾经深受其害的老大人们各个儿都翘着胡子笑眯眯地,连当天的早朝都意外地和谐了许多。
李庶妃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着什么人。
嘉禧殿的宫人们说给虞清姝听,虞清姝听了也就是淡淡一笑。
“稍安勿躁。”
虞清姝这儿来不了了,去其他人院儿里的次数就多了,每每去就是显摆殿下又去了她那儿几次,亲自吩咐给她送了什么东西,言谈之间都是说自己有多受宠。
怀瑾也到了学说话的时候,整日里咿咿呀呀的,嘉禧殿也热闹得很。
虞清姝把手放在炭盆子上烤火,小怀瑾就在一旁吭哧吭哧的翻身。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就见兰芷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是谁又惹着咱们兰芷姑姑了?”兰心好奇的瞧着兰芷。
虞清姝也朝她望过来。
兰芷屈膝行了一礼,脸色难看,“庶妃,方才奴婢去找内务库的人领炭的时候,听到有些碎嘴子的说咱们瑾哥儿呢。”
“说什么了?”虞清姝 嘴角微勾,瞧着地上的瑾哥儿。
“说咱们瑾哥儿不过就是一个庶长子而已,也不知道金贵什么,不过三五日就要拿上一次银丝碳。”
“从前也就罢了,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李庶妃也有了身孕,还摆什么谱呢,穷人乍富。”
“噗嗤!”虞清姝笑出声来。
她这辈子都没想到穷人乍富这个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从出生之日起,用的东西便是世界上最好的,就说阿娘来王府看她的时候,就送了不知多少好东西来。
那些东西随便拎出来一样,都够换这银丝碳上百斤了。
“没事儿,她们爱说就说吧,碳可拿到了?”虞清姝安抚道。
兰芷嘴巴一扁,“我光顾着和她们吵架去了……”
“好了,这种人你和她们吵什么,不理会也就罢了,越理会越得势,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不过……虞清姝眯了眯眼睛,这些流言好像是自李庶妃怀了孕才开始传出来的。
之前也就罢了,日后若是在让她听到这话,她也不是吃素的。
虞清姝唤了一旁忙着的芳汀过来,“芳汀,你去我的私库里面拿一锭银子去内务库,领些碳回来吧!”
“是。”
芳汀走过来,抚了抚兰芷的炸毛,“好了,我的好妹妹,姐姐这就去给你出气去。”
“改日,姐姐叫殿下身边的缙云去买你最喜欢的莲花酥烙来,如何?”
一旁的兰心,碧玉几个大丫头都暧昧的笑了起来,响起一片唏嘘声。
兰芷脸一红,“芳汀姐姐,你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啊?我就是说用我的月钱给你买东西吃,哄哄你嘛。”
兰芷无可奈何地跺跺脚,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虞清姝眨巴眨巴眼睛,咦,这屋子里好像变粉了。
当初在金陵的时候,隔壁的知夏姐姐有了未婚夫之后,阿娘每每问她,便是这样害羞的。
阿娘说这个叫什么?恋爱的气息,粉红泡泡。
可惜了,她没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