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挥舞起寒光闪烁的屠刀,以雷霆万钧之势镇压他这个公然挑衅圣宗权威的“乱臣贼子”,反倒是摆出一副看似亲和友善、实则暗藏玄机、如蛇蝎般阴毒的拉拢姿态。
这姿态,就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只等罗立这个猎物自投罗网。他们周身缭绕的魔气,仿若黑色的绸缎在风中舞动,看似轻柔,实则暗藏汹涌,随时可能化作致命的杀招。
罗立心中暗自冷笑,那笑容仿若冬日湖面凝结的冰花,透着彻骨的寒意与鄙夷。他太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尔虞我诈了。
若是他今日不过是个籍籍无名、实力平庸,如同蝼蚁般渺小的凡夫俗子,估计这一群周身散发着浓烈威压、仿若从九幽地狱踏出的妖帝,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反手间便能以绝对碾压的力量将他镇压,让他瞬间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不会有任何废话,更别提这般“礼贤下士”的滑稽场景了。
毕竟,在强者的眼中,弱者连开口求情的资格都没有,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乖乖臣服或者被无情碾碎这两条绝路。
不过,对于圣宗抛来的这根看似诱人的橄榄枝——成为白龙洲的新主人,也就是接手之前巨破天扮演的那个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傀儡般的角色,罗立内心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他负手而立,脊背挺直如钢铁脊梁,虽身处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中,却仿若遗世独立的仙人,周身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仿佛这世间的纷争与他无关,他只遵循自己内心的道义。他
的双手,骨节分明,仿若白玉雕琢而成,此刻轻轻交叠在身后,看似随意,实则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在他看来,答应这个看似能让人在这一州之地作威作福、予取予夺,尽享无尽荣华富贵与尊崇地位的条件,实则是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说白了,这所谓的白龙洲新主人,还不就是圣宗麾下一条摇尾乞怜、唯命是从的狗?
平日里或许能仗着圣宗的威名耀武扬威,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生死都掌控在别人手中,随时可能被主人像丢弃一块破抹布般抛弃。
他微微仰头,望着天空,仿若在与苍穹对话,心中暗自坚定着自己的信念,绝不向这等不公的命运低头。
罗立抬眼,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剑,扫过这群圣宗的妖帝,眼中的鄙夷仿若燃烧的火焰,一闪而过。
且看这群妖帝对麾下宗门之人的态度,几乎就是视若敝履,可有可无。
巨破天的悲惨遭遇便是最好的例证,想当初,巨破天身为白龙洲武道第一人,跺跺脚便能让这片土地颤三颤,那威风凛凛的模样,仿若主宰苍生的神明。
可一旦圣宗有了新的考量,觉得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便弃之如敝履,毫不留情。
此时此刻,当圣宗的人降临此地之后,要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仿佛宰杀猪狗一般轻松自如、毫不费力。
他们下手时果断决绝,没有哪怕半分迟疑。即便是在他已经命丧黄泉之后,那些来自圣宗的强者们也不曾流露出丝毫怜悯之意,甚至可以说是视若无睹。对于他们而言,这个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巨破天那殷红的鲜血,宛如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线,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缓缓地蜿蜒流淌着。
那血线所到之处,仿佛都在无声地述说着他内心深处的不甘和无尽的悲凉。
而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罗立,则深深地明白,如果有那么一天,不幸轮到自己被更强大的敌人找上门来,按照圣宗如此冷酷无情的行事作风,恐怕他们绝对不会为自己挺身而出主持公道。
相反,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极有可能只是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冷漠地看着自己陷入绝境之中,任由自己在绝望的深渊里苦苦挣扎,却始终无动于衷。
罗立之所以在这武道一途上披荆斩棘,历经无数磨难,餐风宿露、日夜苦修,为的便是能够挺直脊梁,堂堂正正地做人,掌控自己的命运,成为自己人生的主宰,可不是为了沦为他人的附庸,像狗一样活着,仰人鼻息,生死由人。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仿若一只轻柔的玉手,轻轻撩动着众人的发丝与衣角。
风中,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味道仿若黑暗中伸出的一只罪恶之手,悄然抓住了罗立的眼光。
这是人血的味道,罗立心中瞬间笃定,仿若一位经验老到的猎人,仅凭一丝气息就能判断猎物的踪迹。
按理说,这些妖魔生性残暴好杀,以屠戮生灵为乐,身上带着血腥味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就如同黑夜必然伴随着黑暗。
然而,这一丝血腥味却透着几分异样,它十分新鲜,仿若刚刚从伤口中涌出,闻起来沾染不过半个时辰的模样。
罗立目光如炬,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在脑海中分析起当前的局势。
这群妖魔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目标明确,且时间紧迫,必然不会在半途突然分心去杀人工乐,平白无故增添变数。那么,这股突如其来的血腥味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罗立双眼微眯,仿若一只潜伏在暗处、准备出击的猎豹,目光在这十几尊妖帝身上一一扫过,最终锁定在站位靠后的一头狮妖身上。
只见它脖颈周围那一圈浓密、仿若雄狮王冕般的鬃毛上,有一小片暗红色的血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仿若一朵绽放在黑暗中的罪恶之花。
那血迹尚未干涸,还透着几分黏稠,顺着鬃毛的纹理缓缓流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血腥一幕。
罗立眉头一挑,仿若利剑出鞘,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直直地盯着那狮妖,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透空气:“你们刚才杀人了?”
他微微一顿,语气愈发森寒,仿若裹挟着冰霜,“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