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妄带着梨初前往天牢,见了赵熙悦。
梨初提着食盒伺候靳无妄与赵熙悦用膳,两人浓情蜜意说了许多话。
回府的马车上,梨初撩着帘子看着窗外,思绪飘远。
靳无妄对赵熙悦终究是旧情难忘。
看来赵熙悦很快就能离开天牢。
梨初腰间突然环上来一只大手,将她搂入怀中。
她回眸看去,便对上靳无妄点漆的双眸,“二爷……”
“和谈的日子,你哪也不许去,可明白?”靳无妄在梨初耳边说道。
“是,奴婢明白。”梨初低声说道。
和谈多日,边关告急,辽国大军压境,要邺国释放辽国兵马大元帅,也正是辽国驸马爷。
和谈桌上,辽国使臣代表就有辽国的公主,也就是当初跟着靳无畏来靳家女扮男装的小厮莲儿。
和谈半月之后,天牢被劫。
靳无畏与赵熙悦被路劫。
上京城内,人仰马翻。
将军府内宅都被惊扰了。
梨初彻夜未眠,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前院才传来消息,靳无畏被辽国人救走,辽国使臣已连夜出京。
靳无妄救回了赵熙悦。
梨初第一个念头便是上京城内有辽国的奸细。
皇帝陛下果然下了圣旨严查。
赵熙悦被靳无妄带去了皇宫已是一日一夜。
将军府内宅被乌云笼罩,似有暴风雨将至。
玉晴上门时,一声闷雷轰隆而过,大雨倾盆而下。
“梨初妹妹,变天了。”玉晴小步轻摇着靠近。
梨初伸手关窗,被翠果拦下。
“妹妹,这些事就交给丫鬟做吧。”玉晴心中嘲讽,丫鬟就是丫鬟,上不了台面。
翠果关上窗户,止了风雨,扶着梨初上前。
“玉晴姐姐,大风大雨还劳你过来。”梨初肚子已经挺大了,费劲地落座。
“太子被贬了。”玉晴低声说道。
梨初露出惊诧表情,一言不发看着玉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玉晴又继续道,“消息还未透出来,是皇后娘娘派人来告之,太子爷昨夜逼宫。”
梨初对于朝政之事并不懂得,可“逼宫”二字等同杀头之罪,还是明白的。
“太子爷为何……”她话不敢乱说,只是循序诱惑着玉晴告诉她。
玉晴此行恐怕也是为此吧。
“太子为了坐上皇位,不惜置辽国与邺国议和失败,将过错落到皇帝陛下身上,逼皇帝退位。”玉晴说道。
印象中的太子与太子妃,梨初实难想象会如此胆大包天。
“太子没有兵权如何……”话问到这里见玉晴一脸了然的表情,梨初猜到了答案,顿时惶恐不安。
“二爷帮了太子不成?”
“正是如此。”玉晴说完,梨初微打颤,伸手捂住小腹。
“你莫要着急,太子抓了赵熙悦威胁二爷,二爷假装妥协,实则与皇上里应外合,将太子一党一团打尽。”玉晴安抚拍着梨初的后背。
梨初深呼吸了几次才缓和过来,“竟然如此凶险。”
“那二爷和二奶奶还安全吗?”
“他们此刻还在宫中,皇后怕我们担忧,这才让人出来给我报信。”玉晴抓住梨初的手,“赵熙悦……”
见玉晴欲言又止,梨初困惑道,“姐姐想说什么?”
“赵熙悦为了救二爷受了伤,此次恐怕真的上了二爷的心坎了。”
“妹妹,她若安全归来,恐怕不好对付了。”玉晴秀眉轻蹙。
梨初捂住小腹分外担心,“可我们又能如何阻止她?”
“她如今成了二爷的救命恩人,过往一切恐怕不予追究。能将她一军恐怕只有拿赵府开刀了。”玉晴思虑道,“妹妹,你可知道赵侯爷曾在外面圈养了一个辽国女子。”
梨初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之色,面无表情看着玉晴,“姐姐,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
“我在赵府埋了眼线,赵侯爷与赵夫人此次被关押发生数次争吵,在他们口中得知,原来赵侯爷从前在外面养了外室,n那外室不是旁人,便是二十年前名扬上京城的花魁娘子,云裳。”
“而这个云裳身份可是极为特殊,是辽国人。”
梨初骇然失色,反抓玉晴的手,她脑海想的是,放在枕下的匕首。
她能拿到匕首,并且杀了玉晴,让这个秘密永存吗?
“这也是他们亲口所说的?”梨初问道。
“这是皇后娘娘亲口所言。那个云裳身份败露之后隐匿了。本以为她已经逃回辽国,想不到被赵椿养在外面。”玉晴根本不知梨初在想什么。
继续说:“若能让赵府与辽国人牵扯上关系,治他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即使不能将赵熙悦牵连下去,也能让她失去左膀右臂,你觉得如何?”
梨初神色冰冷,嘴角轻勾起,“姐姐,你说得极是。”
“可我们要如何做才能治赵侯爷与赵夫人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可是抓到云裳了?”梨初低声相问,本是想质疑玉晴,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免得牵连出他们姐弟。
“我们不需要抓到云裳,我们只需要几个证人,证明赵侯爷的外室是辽人云裳就够了。”玉晴笑了笑,信心满满。
“皇后娘娘派去寻找云裳踪迹的人已经回来了,原来啊那个云裳十年前就住在云家庄中,还为赵侯爷生下两女一子。赵侯爷照顾了他们近十年呢。”
“云家庄的人都可作证。”玉晴一脸得意,“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了赵府,此刻赵侯爷与赵夫人想必已经下了天牢。”
“等赵熙悦从宫中回来可有好戏看了。”
“居然如此。”梨初蓦然起身,走到床边,摸到了匕首,背对着玉晴,“姐姐,云裳三个孩子的下落……”
梨初肩头突然被拍了一下,耳边是玉晴的声音。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那三个孩子。”玉晴拉住梨初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