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晓灿看起来,是懊恼的垂下头。
实际上,却是偷眼观察着赵阁老与朴恩。
只要在赵阁老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就能离间这两人之间的信任。
不管能不能救命,拖延时间,是一定可以的。
虽然她就算被钉在祭台之上,一时三刻也不会死,她身上有香,不管在哪里义父都能寻到她,顾少卿也一定会来。
但是,真被钉上去了,就过于被动了。
而且,太疼了,太可怕了~!
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赵阁老脸色本来已经铁青,此时再看朴恩的时候,便是有些狰狞了。
朴恩比赵阁老还急。
祭坛作法三天前就开始了,他可是用上了心头血,还用朴氏的秘语与邪神沟通过,若是七天内不将祭礼奉上,后果不堪设想。
都怪那个龚齐洪,不肯给他冰魂人头。
朴恩当下就跳了起来。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
朴恩一边愤怒至极的骂狄晓灿,一边惊恐的看赵阁老。
“你可不能听她胡说。”
赵阁老却是重重一哼,厉声问:“那你那天夜里到底去了何处?”
朴恩一下子哽住了。
他确实是去了狄家村,但是……
赵阁老本来心里只有三分怀疑。
这下子瞬间变成了七分。
突然间得知朴恩与狄晓灿有勾结,赵阁老顿时额角青筋直爆。
大喝一声,“来人。”
几个黑衣人出现在祠堂里。
祠堂祭台关系着赵家的命运,是赵家最重之又重的地方,自然明里暗里都有人日夜守护。
赵阁老怒喝:“请游方道人,去他房中休息。”
那四人听了赵阁老的吩咐,直接去架朴恩,想将他架出祠堂。
朴恩身有武功,闪身躲开,质问赵阁老,“你要干什么?”
他一边质问赵阁老,一边去拉狄晓灿,“你个老糊涂,可不要被别人给骗了。祭礼要紧,可别耽误了,我这就带她下去,将她放在祭台之上,为你赵家祈福增运,是错是对,自有分晓。”
那两个控住狄晓灿肩膀的人,也是好手,怎么可能让朴恩得手。
此时见状反应极快的,将狄晓灿往后拉了一步。
另外四个人也扑了上来,这次朴恩没有躲开,被四人架住。
他冲着赵阁老气得直哼哼,“祭礼耽误不得!”
赵阁老唇角抖了抖,“是吗?”
朴恩大约知道这个时候争对错也没用,只道:“你答应过我,说要让我做执礼人的。”
赵阁老重重一哼。
“我是答应让你做执礼人,但是,却是做给我赵氏开运续命祭礼的执礼人,而不是为你朴氏消除诅咒增运。”
“她胡说的。”
“她是不是胡说,我自会分明,请道人先去休息一二。”
虽然赵阁老已经完全怀疑朴恩,但是,暂时却也不会拿朴恩怎么样。
因为,狄晓灿的话,他同样也怀疑。
他需要时间下决定。
找一个万全之策。
朴恩被押出了祠堂。
赵阁老这才幽幽的转身看向狄晓灿。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再存什么侥幸的心理了,好好的,心安理得的做我们赵家的人吧。”
“你将会得到我们赵家永久的祭祀。”
“能与邪神一起永生,是你狄晓灿这辈子求也求不要的荣幸!”
“我去你马的荣幸。”
狄晓灿直接开骂的同时,一口唾沫吐出去,正吐到赵阁老的脸上。
赵阁老哪里受过此等侮辱,眸子里闪出毒信之光,举起手就准备一个巴掌下去。
那力道若真打到狄虹灿的脸上,只怕连牙也要被打落一颗。
狄晓灿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你打啊,你最好现在就打死我,你个&*¥%#……”
赵阁老被辱骂暴跳如雷,却也神智回笼,举到空中的手,放了下来。
他不能对运女无礼,运女暂时不能受伤。
“你个王九蛋,你个老不要脸的,你们赵家全家*&#¥%@*……”
狄晓灿骂得很是畅快,但却很快就被黑衣人用破布塞住的嘴,只能在那里哼着,“嗯?~!*&……¥#”
赵阁老用帕子将脸擦干净,捏了捏眉心,一挥手,“将她也押下去。”
“是。”
黑衣人将狄晓灿押出祠堂。
狄晓灿被拉扯着押出祠堂,却是回头又看了一眼。
看哪里?
自然是刚刚进祠堂时,赵阁老与朴恩说话时站位的地方。
自从进了这个祠堂,她的掌心就一直在发热,灼烧般的热,心里也不停的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所以,这那个地底的祭台祭坛,必定就在这间祠堂的底下。
就算不在这间祠堂正底下,通道也必定是在此处。
没看到她刚进祠堂时,赵阁老说要将她交给朴恩处置吗?
而且,那朴恩过来抓她时,也说要带她去祭台。
所以,这祠堂一定有一道暗门。
那这暗门在哪呢。
赵老儿刚才手要摸墙,那么机关肯定就在那处墙那里。
狄晓灿记住暗门的大概方位回头。
她人被拖着往前走,故意挣扎。
狄晓灿体型庞大,力气又大,对方虽是练家子,但怕真的将她弄伤,所以两个人架着她拉着走都显得很艰难,走得也很慢。
狄晓灿如此这般,拖延时间,一是为了确定暗门的方位,二也是希望能多得到一些消息。
果然拖拉着到了门口,就听到里面,赵阁老吩咐另一个黑衣人。
“将狄家所有抓来的人,包括运女的爹娘,全都押到暗室去。”
“从现在起,一天祭一人,不要让血流断了,以免邪神发怒。”
“是。”
狄晓灿:……
怎么办?
时间真的很紧。
也不知道顾少卿那边,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