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练,透过半开的病房窗户,洒在程景辞的脸上。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明亮。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痛楚。
程景辞轻轻动了动手指,感受着身体的恢复。他望向窗外,心中涌起一股回家的渴望。他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徐笙,轻声说:“笙儿,我想回家。”
徐笙闻言,手中的书滑落到地上。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景辞,你确定吗?医生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需要再住一段时间。”
程景辞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医院里太闷了,我想回家。何况,我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徐笙还想再劝,但看到程景辞坚定的眼神,她知道他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她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那我帮你安排。”
接下来的几天里,徐笙一直在为程景辞出院做准备。
而徐笙也在这段时间里,从程景辞那边试探出了结果。原来,那天他只是疲劳驾驶,而遇见徐笙和何强也只是个意外。
这让她心中松了口气,于是想找个机会让何强赶紧回美国,否则他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跨年夜这天晚上,徐笙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何强打来的电话。
她心中一紧,知道何强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
她紧张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程景辞,生怕吵醒他,然后迅速拿起手机,悄悄地走出病房。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的机器轰鸣声和偶尔传来的病人梦呓声。徐笙走到走廊的尽头,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笙笙,你怎么样了?”何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温柔。
徐笙握紧手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我,何强。”
“我想你了,徐笙。”何强的话让徐笙的心猛地一紧。
“何强,你应该知道,我只爱程景辞一个人。”徐笙果断地回应,她不想给何强任何误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何强似乎有些失落:“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笙笙,你跟着程景辞真的幸福吗?我担心他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徐笙心中一暖,她知道何强是真心关心她,但她也坚定地回答:“我很幸福,何强。程景辞对我很好,我们过得很开心。”
“那……你能让我见见你吗?”何强突然提出要求,“我想亲眼看到你过得好不好。”
徐笙犹豫了片刻,她知道何强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她也理解他的担忧。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可以答应你见面,但不是现在。等过一段时间,我空出时间来会联系你的。”
何强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妥协了:“好吧,我等你。但你要记住,如果你过得不好,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徐笙嘴角一勾,她轻轻地挂断了电话,转身回到病房。
程景辞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安详。
徐笙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程景辞熟睡的脸庞,自己当初毅然决然从美国回来,并且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让程景辞离婚,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何强只不过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罢了,她的脸上瞬间凝结成一片冰霜,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淡和狠绝。
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丝嘲讽的弧度,仿佛在嘲笑何强的自以为是。
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动摇和畏惧,只有对何强的不屑和轻蔑。何强凭什么认为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能够让她徐笙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她徐笙就算是死,也要和程景辞一块死,况且她还没有进程家大门呢,她又如何能甘心。
冬日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齐妩的房间,为她带来一丝温暖。
她睁开眼睛,感受到久违的宁静和舒适,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也没有再被噩梦纠缠。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是裴慕舟发来的微信:“待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齐妩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有些懵懵懂懂的,但还是回复了一个“好”字。
既然答应了裴慕舟,齐妩自然不能马虎。
她走到衣橱前,精挑细选出一件定制的羊毛大衣,温暖又时尚。搭配一条爱马仕的围巾,增添了几分优雅。她还在梳妆台前化了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焕发。
打扮完毕,齐妩推开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但她并不觉得寒冷,反而因为即将与裴慕舟的见面而感到些许期待。
当她走到门口时,一辆黑色的宾利静静地停在那里,裴慕舟正站在车旁等待。
他见到齐妩,立刻走上前来,绅士地为她拉开了车门。
齐妩坐进车里,车内温暖如春,她忍不住好奇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裴慕舟微微一笑,神秘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城市的某个角落。
在城市的喧嚣之外,隐藏着一条静谧而古老的小巷子。
裴慕舟拉着齐妩的手,穿越这条曲折的小巷,来到了一扇古朴的木门前。门上挂着一块斑驳的牌匾,上面写着“百年古医馆”几个字。这里便是裴慕舟口中的那家有着近百年历史的中医馆。
两人走进馆内,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墙壁上挂着一些古老的医学典籍和医家画像。
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前,坐着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头,他满头白发,但眼神却异常犀利,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
裴慕舟走上前去,恭敬地向老头说明了齐妩的病情,并递上了她之前的所有就诊记录。老头接过记录,仔细地翻阅着,时不时地点点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齐妩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讶异。裴慕舟连她之前的就诊记录都拿到手了,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调查的事情更多。她微微侧过头,看着裴慕舟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
老头翻阅完记录后,示意齐妩伸出手来。他轻轻地把脉,眉头紧锁,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松开手,摇了摇头,对裴慕舟说:“这位小姐的手,确实比我之前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她的病情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根治,只能是尽量缓解退化的速度。”
裴慕舟听到这里,脸色一沉。他连忙请求医生再想想办法,说齐妩的手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老头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叹了口气,说:“我会尽我所能,为她开一些中药和针灸治疗,希望能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裴慕舟感激地点点头,向老头道谢。他转过身来,看着齐妩,眼中满是关切和歉意。
他知道这个消息对齐妩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但他也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努力和坚持,一定能够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
从中医馆走出来,齐妩和裴慕舟并肩走在小巷的青石板上,两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周围的寂静仿佛加剧了这种氛围,让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终于,齐妩打破了这片沉默,她轻轻开口:“你……”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裴慕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齐妩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漾漾,这五年你辛苦了。我……我……”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哽咽,“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是我没有在你身边,没有保护好你。”
齐妩听着裴慕舟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要问裴慕舟到底了解多少,但话未出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温存。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温镜妤的来电。温镜妤在电话里大声嚷嚷着:“齐妩!你在哪儿呢?我在你家门口,你赶紧回来一趟!有急事!”
齐妩被温镜妤的吼声吓了一跳,她看了看裴慕舟,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裴慕舟松开她说:“先回去吧。”
齐妩点点头,接起电话,对温镜妤说:“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