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哥，你这客人少，还是新店，也没宣传，位置也不算显眼，再加上放暑假没什么学生和家长在，所以这几天都没什么人，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要开学了，你看我们不就是学生吗？”
    杨毅搂过王胜男的肩膀，在林长富若有所思的眼神中拍了拍王胜男肩膀。
    “不瞒你说哥，我这样在学校算是最普通的。
    但胜男不是，她可是我们高一这届数一数二漂亮的女生，而且我们还有十三个人在，回去在学校随便一宣传，这在四期、三期住的，或者喜欢吃的自助餐的，不都知道有咱这么个店，人流量不就多了吗？”
    王胜男被杨毅搂着脸上红扑扑的，听到杨毅夸她好看，心里甜滋滋的对林长富招了下手。
    这时林长富才发现这个女孩是多么动人，简单的打扮，真实的美丽，让他想起了初恋，别误会林长富的初恋就是他现在的老婆，那个年代很多人都只恋爱一次。
    杨毅见他看过来咧嘴一笑。
    “怎么样哥，不瞒您说，我们都是学生手里也不宽裕，所以薄利多销，你给我们便宜点，我们十三个人也不算少了不是，而且我们回去再帮你宣传宣传，还有什么能比口口相传更值得相信的？”
    “可以！”
    林长富连连点头：“那就这样，你们帮我宣传宣传，就不用给钱了，哥请你俩吃！”
    “啊~！”
    王胜男忍不住惊呼出声。
    “哈哈哈谢谢哥，那倒也不用，我们俩多少给点，给我们一人便宜个十块钱，我也好跟他们交差不是。”
    杨毅按住王胜男激动的手，这傻丫头，咱俩加一块才八十块，一人十块就一百三了！到时候给你钱都行。
    林长富看着笑得很狡黠，像只胖狐狸的杨毅，也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小家伙还跟他玩心眼呢！不过林长富倒是不讨厌，很聪明的小孩，对于杨毅的提议他也很心动，他太想抓住一切机会让这个店起死回生了。
    “可以，这样吧！你俩哥就请你们了，另外的同学就给个成本，二十就行！你要真能帮哥宣传出去，以后你俩来这，哥永远都不收你们钱！”
    “真的！”
    杨毅惊喜的和王胜男对视了一眼，王胜男都懵了，还能这么吃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杨毅，真怀疑杨毅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当然是真的。”
    林长富大笑着拍了拍手，别管行不行，至少跟杨毅聊会天让他豁然开朗，看来和他想的没错，就是暑假的事，再坚持坚持吧。
    而且他也不在乎那一顿饭两顿饭的，他们吃再多还能比他一天亏的多？
    他这大店面，多种食材和水电、人工费，一天不来二三十个客人就是纯亏！
    在这之上的顾客才算有利可图。
    “哈哈那太谢谢哥，胜男你去叫沈渊他们进来吧。”
    杨毅对着王胜男仰了仰下巴，王胜男点了点头就开心的跑了出去，对她来说省钱就是赚钱，今天都赚了一百多了，只是全都跟杨毅有关，王胜男背对着杨毅勾了勾嘴角。
    嘀——！
    “万信收款二百二十元！”
    林长富听到收款提示，不禁对杨毅高看了一眼，别看这只是交钱一个小动作，但在他眼中能看出来的东西可不少。
    杨毅这一扫，至少代表他在这个队伍里有绝对的话语权，不怕有人不服他，而且刚才还在计较十块八块，现在却眼也不咋的花掉两百，也让林长富知道这小子有点魄力，不是为了自己在这和他争论半天。
    并且还巧妙的化解了他和那个小姑娘免费吃饭的特权，过后他要钱的时候要三十九，还是二十块也都随他了。
    看到林长富盯着自己，杨毅对他笑了笑。
    他本就想随便试一试，反正不成功也没啥损失，如果成功了不仅能省钱，对于王胜男的了解也就深了很多，就像他现在就能确定王胜男并不算富裕，不然也不会在四十块上纠结这么半天。
    只是这事不能直接问，所以杨毅才会想办法旁敲侧击的了解，他来这，一是想看看能不能省点钱，省点是点嘛，而且他们这么多人不试一下太浪费了；
    二就是，为了了解王胜男到底在犹豫什么，从出了校门开始杨毅就感觉王胜男心中好像压着什么事情，但看她刚才欢天喜地的背影，基本能确定是钱。
    或许是原生家庭不算富有，又或者本就是很节俭的女孩，杨毅猜应该是前者，不然也不会带着辣椒酱上学，更不会自己扛着大行李袋报到，所以杨毅很心疼这个坚强的女孩。
    也许是爱屋及乌，也许是见色起意，也许杨毅只是为了情绪币，或者是想一直闻到那股茶香，有时候杨毅自己也分不清对别人的感情是为了什么，但看到王胜男的笑脸的那一刹那，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了，只是想再看一次。
    三就是，想锻炼锻炼自己的交际能力，别看杨毅一直在笑，这是他的习惯，紧张时就会不由得露出微笑，也是肥猪当年的习惯，笑一笑就不会被讨厌了，只是说话的声音也难免有些的颤抖。
    但幸运的是，所有的目的都达成了，杨毅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这么慷慨，看来回去真得给他宣传宣传了。
    “小兄弟怎么称呼？”林长富饶有兴致的问道。
    “杨毅，哥呢？”
    “林长富。”
    “嗷~林哥。”
    “哈哈哈，你真是高一啊？”
    “那当然了，货真价实，昨天才来的。”
    “那...这些是你初中同学吗？”
    “不是，我同班同学，高一的。”
    听的林长富不禁咧了咧嘴，现在的小孩是真了不得，他十六七的时候还在田埂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呢。
    见到亲戚都不好意思说话，还是结婚后被逼的，身上扛着责任，他必须出头。
    一晃也都三十三岁了，家里一儿一女也都上小学了，看到杨毅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刚结婚的时候，硬着头皮去讨好工头，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到了现在他也是不经意的勾起嘴角，见人三分笑，已经变成条件反射了。
    忙忙活活干了十几年，算是小有积蓄，想着开家饭店步入实现阶级跃迁，但没想到老板的压力比打工还大！
    本以为在左山市开家自助餐店，也算是吃螃蟹的人，肯定会爆火，但冷清的他都发抖，妻儿老小跑到街上宣传拉人，还请二人转演员来演了一上午，确实有点用，但也就那三天有用，后来人流量就集体消失了，连请二人转演员的钱都没赚回来。
    能想到办法都想了，但全成了无用功，这半月林长富愁的白头发都冒出来两根，听到杨毅的话，也没什么想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人死前不是都开始求神拜佛了，林长富感觉杨毅说的校园宣传还比求神务实点。
    而且他对这个小孩也挺看好的，说话做事都很稳当，短短两天就能聚齐这么多人也很有能耐了，就算几人宣传没什么效果，他们吃的开心也会再来，十多个人也不至于赔本。
    顶多赚的少点呗，林长富可是商人，怎么可能真做慈善。
    叮——
    “毅哥！搞什么这么半天，我都要饿扁啦！”
    张宇最先冲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就是黎挚酥，黎挚酥举着手机对杨毅喊着：“毅哥！我来，我来付款！”
    “滚呐！用的着你，我来我来！”
    “我来呀！”
    “你滚，你都有万信了，我来！”
    “不——我要来！！”
    “啊，头发头发头发！”
    啪——！啪啪！
    看着两人在门口摔上跤了，杨毅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抬起脚一人给了一脚。
    “滚犊子，两个神经病！滚他妈里边坐着去！”
    “哦吼吼~”
    张宇揉了揉屁股对着杨毅讪讪一笑，跟黎挚酥边走边互相角着力！
    杨毅用后脚跟想都知道，这俩人八成打的是自己先付钱，之后其他人还钱的时候，他俩就可以趁机提出加万信的请求了，这点幼儿园的小心机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杨毅毅~”
    林长富刚回过神来，就看到门口多出来一个可爱的女孩，一把拉住杨毅的手臂，看起来很是亲昵。
    还不等他思考，紧跟着又进来一个牛仔服的女生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而后刚才那个漂亮的女生也走了进来，身后陆陆续续的进来五六个人。
    “这...”
    林长富张了张嘴，真是不敢置信，现在生活好了也不至于都这么好看吧？和他上学的时候一比，那可真是土豆和玉疙瘩的区别，当然这里不包括他老婆。
    看着杨毅把他们都安排进包间，他媳妇也连忙跟了过去，平时因为是自助餐，服务员也不需要怎么服务，只要收拾残局就行，但今天人真的好多，刘娟也忍不住跟过去看看。
    刘娟是林长富的初恋，比他小两岁，但看着好像小了七八岁，全是因为林长富不让她干太多活，因为她身体不太好，常年脸色都很白，看起来病怏怏的，上学的时候同学都喊她刘黛玉。
    一是长得就很像书里的黛玉；
    二就是总请假在家休息，农村很少有这么娇气的女孩，所以很出名，当时林长富要和她结婚时，家里很不同意，都觉得刘娟这样肯定生不出儿子。
    那时候农村都流行，看女孩屁股，大屁股生儿子，但现在想来可能是那个色鬼传出来的，全是狗屎。
    刘娟不仅给林长富生了个健健康康的大儿子，还捡了个小棉袄，把林长富笑得大牙都飞出来了，逢年过节回家面对亲戚朋友就像常胜将军一样，耀武扬威。
    刘娟看着闹哄哄的两个包房，忍不住露出笑容，她很喜欢热闹，平时也出不去门，好不容易哄着老公开了家店，还以为能有个营生，为这个家出一出力，但没想到和家里也没区别，就是比家里大了一点，空了一点。
    每天看着林长富坐在柜台前眼巴巴的看着外面，她就感觉好像养了一只小狗，可怜巴巴的，这几天她的压力也不比林长富，甚至还要更大一些，
    虽然在家是林长富把钱，但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花多少钱，刘娟都是知道的。
    每天啥也不干就亏大几百，搁谁谁都得上火啊！而且她感觉林长富开这家店都是被她哄着开的，这就更让她内疚了。
    今晚一下来这么客人，她惊喜的同时也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额，你，你们，嗯...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可以叫我。”
    “我要去对面！”
    “你滚！给我老实在这！”
    “杨毅毅快来呀，坐我旁边！”
    “毅哥！黎挚酥扒我裤子！快让我去你那边吧，这边都是变态！”
    “滚啊，毅哥~张宇巴拉我头！”
    “沈渊你给老娘过来！你还敢去对面，你不想活啦！？”
    “我...不是男女分开坐么...”
    “毅哥~”
    “毅哥这里...”
    杨毅只感觉有一万只苍蝇在他耳边弹奏大悲咒，头痛欲裂的拍桌而起大吼道：
    “都他妈别喊了！！”
    嗡——
    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
    见到杨毅生气了，张宇咧了咧嘴拍开黎挚酥手慢慢退回去坐下，黎挚酥也低头装起鸵鸟，沈渊对着游鸢卉压了压手让她先别喊了，不用她说游鸢卉也紧紧闭上了嘴。
    赵雪莹大眼睛含着眼泪，于莹见状心疼的抱了抱她，陈姗姗不顾王胜男的劝阻气愤的瞪着杨毅。
    “你喊啥？都给雪莹吓哭了，你有病啊！”
    杨毅闻言赶紧回头看去，看到赵雪莹可怜的小模样，忍不住对赵雪莹伸了伸手。
    “怎么了，我没说你呀~”
    “呜，杨毅毅...”
    赵雪莹哭着搂住杨毅的腰，杨毅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没说你，说张宇呢奥，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
    “嗯~”赵雪莹在杨毅肚子上扭了扭小脑袋：“我知道的，我就是忍不住。”
    “好好，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杨毅毅也可以生气的。”
    赵雪莹抬起头，梨花带雨中又很坚定的看着杨毅，看的杨毅心尖一颤，我也可以生气吗。
    抹掉赵雪莹小脸上的眼泪，杨毅轻轻一笑：“那是当然了，谁惹我不开心，我就揍他！”
    “嗯嗯，揍他！”
    赵雪莹破涕为笑的举起小拳头，杨毅握住也跟着笑了笑。
    把赵雪莹还给于莹，杨毅回头看向缩在一起的张宇和黎挚酥，两人见杨毅看过来连连道歉，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情敌了，反正不是生气的杨毅就行。
    张宇可亲眼看见杨毅是怎么打黄杉原的，他可不想被运动鞋亲。
    “错了错了毅哥！我跟黎挚酥开玩笑呢！”
    “嗯嗯，我也是跟张宇闹着玩呢！”
    “真的？”
    “真的真的！”
    “比钻石还真！”
    杨毅挑了挑眉，“那你俩拥抱一个吧。”
    “啊！？”
    张宇看了看一脸猥琐的黎挚酥，嫌弃的皱起脸，黎挚酥也望向满脸疙瘩的张宇，感觉生无可恋了。
    “怎么，要我帮你吗？”
    “不不不！”
    张宇一把拉过黎挚酥，在黎挚酥不情不愿的表情中轻轻抱了一下，张宇真想给这二货踢出去，让他尝尝是鞋底好吃，还是跟自己抱一下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