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金吾卫左街使·吴府被灭
作者:湖中的树   我是林弋家生子她不认命最新章节     
    “禀阿郎,金吾卫左街使带人上了门,林叔已将人迎去了正厅,才使了人来清明院通传。”
    “可曾说下所为何事?”
    “不曾,但来人禀报左街使曾直言要面见府中的大郎君。”
    “嗯,我这便过去。”
    说着,沈樉从书案后头站起了身,边走边问向身旁的林平,“咱们的人可曾递了信回来?”
    林平紧随其后,说道,“回阿郎,不曾。
    昨日之事闹得那样大,详情怕是一时半晌的传不出来,咱们的人怕是等查实了才会递信进来。”
    怀化将军府正厅。
    沈樉并林平来到正厅,入眼便见厅堂里有几个人立在当中,为首的一人此时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大郎君,当前的一位便是金吾卫的左街使。”
    开口的是林大江,他先前引了金吾卫一行人来了正厅并未离开,而是候在了一旁。
    “知道了,林叔。”
    对上林大江担忧的目光,沈樉微微一笑,在他的手上拍了拍,然后对着背对他的人行了个拱手礼。
    “左街使……”
    闻声,那个人转过身来,似是才知晓沈樉进来一般,笑着以礼还之。
    “沈大郎君……”
    一番寒暄,二人左右落座,自是有仆从随后上了茶。
    轻啜几口,沈樉放下茶碗说道,“不知左街使一早驾临我沈府,有何公干?”
    昨儿夜里,京安城发生的大事彼此心照不宣,是以,沈樉料不出金吾卫左街使一早登门的缘由。
    “沈郎君爽快,本使便也直来直去。
    西城永安坊槐花胡同的吴家,与府上可是有姻亲?”
    沈樉听了心下狐疑,难不成自己的外家与昨夜之事有关联?
    沈樉在脑中过了过,随即否定了这一想法。
    不会,外家虽是富庶,却只有大舅父一人身有官职,从六品的屯田员外郎,还不至于入了那个人的眼。
    (唐宋工部下设三部,屯田乃其中之一,其长官称郎中,副长官称员外郎, 掌天下屯田之政令。)
    “自是姻亲。
    吴家是我的外家,吴家长房三表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说来也巧,今日便是我成婚的吉日,只不过现下还不曾到出府迎亲的吉时。
    左街使,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几位就留在府中饮上一碗水酒,也跟着添些喜气。”
    沈樉说的是客套话,可落在对面几人的耳朵里却莫名觉得凉风阵阵,尤其是那位为首的左街使,听了他的话嘴角就是狠狠一抽。
    “沈郎君客气,水酒就不必了,稍后本使还有公务。”
    左街使面上婉拒却在心中腹诽,‘沈樉呀沈樉,等下你怕是要失了饮酒的心情喽。’
    “其实本使选择今日上门,是有一件事要通知府上……”
    话已至此,沈樉看出了对方的为难,他有心想遣人出去访听一二,却也知晓他已错过了时机。
    “沈郎君,按说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就不曾察觉都这个时辰了,吴府之上还不曾有人上门与你们相谈送嫁的事么?”
    是呀,吴府那头好像还真不曾打发了人过来,沈樉把目光转向了林大江,却见他缓缓摇了摇头。
    昨夜府里突遇变故,主子们至今惊魂未定,还有数名下人在此劫难中毙了命,且自打昨夜黑衣人撤退以后,他只顾得上忙于府中的善后事宜,不曾留意到吴家人是否上门。
    “大郎君,我这亲自跑一趟吴家罢。”说着他一躬身便想直接退下。
    等下他定是要多带一些人过去吴家,方显府中诚心之意,即便那头遇到了什么事,他也可以顺手帮忙解决。
    林大江以为吴家人也被昨天震天的喊杀声给吓着了,是以才误了时辰。
    他才一转身,便被左街使给唤住了,“且慢……
    府上现下怕是还不能前去。”
    “这是为何?”
    林大江不解,他去不去的与他们金吾卫有甚关系?他们金吾卫的权力再大,也管不到百姓成亲上头去。
    “是呀左街使,何出此言?”对此,沈樉也很茫然。
    “有些话本使委实不好开口,但事涉人命,本使又不得不直言相告。
    府上的这门姻亲……昨儿夜里惨遭祸事,全府上下连同下人仆婢悉数殒命,无……一人生还。”
    什么?
    沈樉的双手陡然攥起,突如其来的噩耗令他心生冷意。
    那个人,他怎么敢?
    自己只是拒绝了他的示好,却不曾有与他为敌之意。
    他们沈家一向效忠的只有皇权,待他事成,沈家自会为新主尽忠,供他驱使,他作何要行下斩草除根之事,难道他就不惧怕父亲知晓了会报复于他么?
    左街使见他双眼紧闭、双手颤抖不已的模样,心下不由的直叹气,这沈家郎君也是够倒霉的了,成亲头一夜竟出了这样的事,且全府被人悉数尽灭,换到谁的身上,怕都是难以接受的罢。
    “郎君请节哀。
    现下吴府全府被封以便查案,待有了眉目自会通知吴氏家族……为其善后。”
    “我知晓了,左街使可还有事?”
    沈樉的心头怒火郁结在胸,脱口之言自然不客气。
    “是有一事。
    我观府上紧闭门户,来往之人皆是脚步匆匆,敢问沈大郎君,府上昨夜是否也有歹人现身行凶?”
    沈樉没有应声,而是定定的望向对面。
    左街使顿了顿,接着问道,“如果……府上也有歹人出没,可否告知府上可曾与人结过仇怨?
    即便没有明确之人,疑似的也可。”
    “不曾。
    家中有事,就不多留左街使了,平郎,替我送一送左街使。”
    撂下话,沈樉便不欲再理会,闭上了眼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此时的他身心疲惫,完全不知该如何将这一噩耗告诉自家母亲知晓,京安吴府被灭了门,也不知母亲能否受得住。
    左街使见他的态度如此决绝,不禁叹了口气,却也颇体谅于他,成婚之日遭此噩耗,一时的失态乃属人之常情。
    抬手对着沈樉拱了拱,转身带着他的人离开了,直到外头听不见脚步的声音,林大江才试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