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张玄对张陵这“御剑飞行”的驾驶技术产生了浓烈的怀疑。
    但没办法……
    想拍视频，就得跑到远一点、偏僻一点的地方来。
    飞剑，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了！
    等张玄缓过来之后，爷孙俩就开始拍视频。
    按张玄的意思，昨天拍的是仙法攻击，那今天就拍个轻松点的——第一人称视角的御剑飞行！
    谁在年少时，没幻想过能御风飞行？
    冯虚御风，俯瞰山川河流，逍遥天地之间。
    虽然很多电影特效和游戏cg其实都做过不少类似的视频，但……假的就是假的！
    不管做得多么的逼真，终究是假的。
    观众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呃……其实不用看，正常人都知道是假的。毕竟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
    但现在，真正的修仙者，来给你们拍一段真的！
    张玄取出一个头戴式运动摄像机，准备给张陵套上。
    “这啥玩意儿啊孙砸？太丑了吧。”
    张陵很抗拒。
    “要拍你御剑飞行时第一人称视角的风景啊，不用这个咋拍？”
    “孙砸，爷想了一下。其实应该拍你的第一人称视角更好啊。你想象一下，你也在飞剑上，通过你的视角拍。有种跟随仙人遨游华夏大好河山的感觉。而且还能互相我帅气的背影或者回眸一笑。不是更带感？”
    呃……
    好像有道理啊！
    张玄觉得自己被他说服了。
    没想到这老登对现代社会的东西领悟还挺快啊。
    “但是我晕飞剑啊！”
    “别担心，我刚才又琢磨了一下，这次肯定不会晕。”
    “我不信！”
    “孙砸，信我！”
    嗷呜嗷呜……
    旁边传来一声凶恶的低吼声。
    从湖边茂密的树林里，缓缓走出来一头凶神恶煞的黑熊！
    龇牙咧嘴，唾液滴答。
    看来张陵飞来的这地方确实原始，竟然还有凶猛野兽。
    唰！
    张玄和张陵爷孙俩同时转头，目光幽幽地看向黑熊。
    然后，嘴角同时一歪，相视一笑。
    黑熊：？
    黑熊的头上，缓缓浮出一个问号。
    这两个食物，咋有点邪门？
    然后。
    ……
    嗷呜嗷呜，嗷呜呜……
    黑熊凄厉的惨叫声，从空中三百六十度循环播放。
    熊熊我啊，上天啦！
    张陵把它用真炁束缚住，丢在飞剑上，带着它在张玄头顶上空飞快不停兜圈子。
    飞了好一会儿，降落下来。
    砰。
    可怜的熊熊被张陵甩在地上。
    立刻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恐惧地看了爷孙俩一样，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孙砸你看，没事儿了！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御剑飞行的模式，肯定不会再吐了。”
    “真的？”
    “信我！”
    “最后一次！”
    于是，张玄自己戴上了便携头戴式运动摄影机，坐上了爷爷的飞剑。
    “坐好了乖孙。芜湖起飞！”
    嗖！
    飞剑化为一道青色流光，带着爷孙俩冲天而起。
    ……
    就在爷孙俩认真拍摄第二个抖音视频的时候，让我们把目光放到约莫两个多小时之前去。
    凌晨五点，天光微亮。
    江城隔壁的钱塘市。
    钱塘市，自古以来就是经济文化繁荣之地，江南风光，甚是迷人。
    进入互联网时代之后，更是抓住时代机会，打造了电商之城、直播之城、网红之城等特色产业。
    尤其现在网红经济大行其道，钱塘市汇聚了大量的网红、自媒体、mcn机构等。
    周奇，就是钱塘市数以千计的mcn机构创业者中的一员。
    当然，就跟任何一个行业一样，mcn机构也呈现出“金字塔形”的结构——头部的极少数顶级知名公司拿走了八成以上的市场份额，剩下的底层公司穷得堪比街上要饭的。
    周奇的运气还算不错，在钱塘市打拼十多年，从互联网公司基层管理职位出来自主创业、切入到mcn机构赛道。
    顺利拉来了大几百万的投资，创建了一家叫【出奇不意】的mcn机构，专门做“武侠”、“格斗”的垂直分类账号。
    目前公司旗下有三个还算不错的抖音账号，粉丝在百来万左右。
    但是！
    这还不足以养活一家中型mcn公司。
    尤其是最近，旗下三个核心账号的变现能力在下滑，公司收入也随之下降。
    但是公司十来号人要发工资，投资人天天又在催资本退出的节点，质疑他的能力……
    多重压力之下，以至于周奇经常性失眠，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头发比他八十几岁的爷爷还少！
    搞不好要成为他们老周家第一个秃头了，实在凄惨。
    这不，昨晚他又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刷抖音，这本来也是他主要的工作内容之一。
    既是研究研究目前市场上什么类型的账号火、平台会倾向于哪类型的视频给流量，也能从别人的视频里寻找一些灵感……
    最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发掘出一些潜力股来！
    对于mcn机构来说，旗下的网红就是公司最重要、也是唯一真正有价值的资产。
    很多所谓的头部顶级公司，要么是机缘巧合之下挖掘了一个超级大网红，要么就是公司本身就是超级大网红创建的。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蠢的脑残公司，明明手里握着最顶级的大网红——甚至是得到央妈称赞、还能够输出中国文化到国际去的那种。
    却因为贪得无厌，跟她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从巅峰凄惨跌落。
    周奇每次想起这事儿，都是唏嘘不已，觉得蠢人的mcn能挖到宝！
    自己这个聪明人，迄今为止却还没有挖到一块真正的璞玉。
    他觉得，要是当初那超级大网红是自己旗下的签约艺人，别说故意欺负、压榨对方，哪怕让自己对她以身相许都可以啊！
    “唉，我当初要是能挖到阿柒……【出奇不意】早就飞天咯。现在肯定已经是最顶级的头部mcn机构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每天愁得头发大把大把掉。晚上根本睡不着，只能刷抖音到天亮。”
    周奇叹了一口气，继续刷。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然后，他就刷到了……
    “吾乃天星道人，山中修仙六甲子，今日出山，来此人间！不知人间是否还有真修？吾有一剑，请鉴之。”
    一个穿着宽袍大袖，古典汉服的年轻英俊男子，对着镜头说出了一句非常装逼和中二的话。
    或许是因为视频里的人确实长得帅，周奇这种见多识广的mcn公司老板居然没有和往常一样嗤之以鼻，而是想看看这年轻帅哥要整啥活儿。
    “短剧流还是特效流？”
    职业病，周奇下意识地就分析这个抖音账号的定位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