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铭诚然认真地替林易审视起牌局来。
然而这副牌太过玄妙,连她也颇感困惑,“铭兄,你来瞧瞧。”蔡铭开口道。
陈道铭也随之附耳过来。
“速速摸牌,何以可能胡牌?”撒北宁催促道,“当真胡了,十三么。”陈道铭回应道。“什么?!”撒北宁一脸惊愕。
不过是第一张牌,便胡了?!
而且竟是十三么?!
张果里也兴趣盎然:“既然胡了,不妨推倒给我们一观。”林易经陈道铭确认后,果然将牌摊开。
撒北宁目光锐利,只一眼便知林易已然胡了,且正是十三么!天胡!
此番是要将他血本无归啊!
他顿时一阵头晕,竟生出呼救的冲动。张果里与张贴临目睹此景,皆愣在原地,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他们打牌多年,虽偶遇天胡,但十三么的天胡,几率几何?
可刚才林易拿的那副牌,是撒北宁洗的,打出的那张,亦出自撒北宁之手。
难道是他暗中做了手脚,却误打误撞,让林易捡了便宜?
难道撒北宁一直凭此手段赢他们的钱?
众人看向撒北宁的目光渐露之意。
撒北宁本欲乘机呼救,心想这种逃单的法子他尚未尝试过。
然而见众人忽然齐齐盯着他,他猛然跃起:“你们这是何意?怀疑我作弊?”
撒北宁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输钱已是不幸,竟还被疑作弊?
此事一旦传开,怕是无人敢与他打牌,连朋友也会避之不及。“那你解释一下,这牌是如何回事?”张果里问道。“我怎知其究竟?分明我是受害者啊!”撒北宁悲从中来。
“你是受害者?若这副牌在你手中,岂不是天胡?我们不过是要你请一餐饭,你却欲置我们于死地?”张贴临嘲讽道。
“皇上,冤枉啊!我真无此能耐!”撒北宁几乎要下跪。“你无此能耐?你的能耐可大了!已连胡两局,若非失误,我们岂非已成你囊中之物?”
张果里接话道。“我胡牌,全赖记牌!此事我真不会,更不可能作弊!此室有监控,何不调出一观,我无罪,亦不可能行骗!”撒北宁辩驳道,他一身正气,无所畏惧。
况且一旦监控证明他的清白,他还可以借此反唇相讥。
蔡铭看不过去,插言道:“不过一场牌局,何须动用监控,岂不让人笑话?”林易也附和:“我相信撒哥。”
废话,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尽管调出监控也不会揭露什么,但他不能让撒北宁替他背锅。“我觉得还是看看的好,免得彼此心中有疙瘩。”陈师一直沉默,此刻开口道。“不错,必须查看!我受不得这冤枉!”撒北宁义正言辞地回应。
见撒北宁这态度,张果里和张贴临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过于疑心。
但事已至此,唯有通过监控方能解惑。
若是证明是他们多虑,他们便补偿一番便是。
不久,那局的监控画面出现在眼前的电视屏幕上。
虽然他们非赌术大师,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他们特地放大撒北宁的表情与手势,只见他一脸得志的模样,丝毫未见洗牌的动作。
真相大白,撒北宁顿时扬眉吐气:“这下你们信了吧!”
张果里赔笑道:“小撒,对不起,待会儿我敬你几杯。”
撒北宁:“这就是道歉的态度?用我买的钱来灌我?”
张贴临道:“小撒,别不高兴了,今儿这顿,皇阿玛请客。”
撒北宁这才喜笑颜开:“这怎么好意思。”
张贴临:“不好意思?嗯,那就还是你请吧。”
撒北宁:“确认你不是逗我?”
众人见状,哄笑起来。
张果里道:“皇阿玛与你开玩笑呢,本来就是他请客。”
撒北宁拭汗道:“皇阿玛,我胆子小,别吓我。”
陈师道:“胆小就多喝几杯壮壮胆。”
撒北宁:“那是必然。”
他给自己斟满一杯,又给张贴临添满,随后举杯:“皇阿玛,今夜多谢款待。”
张贴临:“看样子,只要是别人买的酒,你的酒量就提升了。不过,这么大一杯,真是谢我?”
张贴临想了想,说:“那你干了,我随意即可。”随即他抿一口,便放下酒杯。
撒北宁叹道:“皇阿玛,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张贴临道:“要不,我干了,你随意,但你买单?”
撒北宁连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皇阿玛,您随意,接下来谁敬您,我帮你挡下!”
张贴临:“这是变戏法吗?”
张果里等人呵呵笑着,但他们毕竟风度翩翩,并未一味缠着撒北宁敬酒。毕竟八二年的拉菲,他们平日也难得享用。
待到他们喝得差不多时,陈经理进来送酒,提及冯少峰的名字。
蔡铭闻言颇为费解,但她并未多言。
待陈经理离开,她才问道:“刚才他说的是什么情况?冯少峰怎么回事?”张果里便将先前遇到林易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撒北宁立刻冷笑:“果然是孙子!幸亏我没来,来了定要让他好看!”
张果里疑惑道:“他又如何得罪你了?”
撒北宁便将冯少峰在京都电视台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听得众人一阵热议!
黄博惊讶道:“原来今日还有这等事!”
张贴临:“这小子看上去人高马大,心眼却小!”
张果里:“娱乐圈风气就是被这种人败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