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臻是最先醒过来的嘉宾,他坐起身,一脸茫然。
看到其他几个虚拟舱都没动静,才想起好像虚拟世界里的他先死了。
摇臂控制着摄像头过来,他冲镜头挥挥手打了个招呼,自嘲道:“不好意思,这么快就弹出来是有点逊了哈。”
弹幕也不管岑臻现在看不看得见,全是整齐划一的安慰。
【才没有很逊,你可是为了救人才死的。】
【就是,那俩老坏人,不是他们的话你肯定能活到大结局。】
【哎哟,现在看岑臻怎么觉得他挺帅呢,很man的那种帅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嗨哟,老岑哥快去看看,弛姐当场就为你报仇了。】
......
岑臻一醒过来,个人直播间的视角就切换回了录制间。
接下来他将以嘉宾视角参加剩下的环节。
除了能舒舒服服坐着看到队友们在虚拟世界里的表现外,还能实时看到直播间的弹幕,旁边还有工作人员端过来的食物和饮品。
导演歪头过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岑臻扶着心口蹙眉一笑:“感觉心肺都要被挤炸了。”
弹幕又说:【没关系,弛姐也让他们的肺炸了,一炸还一炸。】
【岑哥别担心,丁?、奚漾和庞亿他们顺利从密道出来了。】
【对啊对啊,还通知了市民们,除了极个别不怕死的,大部分人都很听劝。】
【岑哥你就安心休息看他们表演吧。】
【导演又开始问别人死法了,他这是心中冤屈始终无法纾解啊哈哈哈哈。】
【高低得开一剂名叫“纪舒弛”的药才能好了。】
......
岑臻大口大口吃着汉堡包,看到屏幕上的弹幕差点呛到。
原来他们在里面拼命的时候,观众们在外面脑洞大开啊......
虚拟世界里。
纪舒弛被数条触须死死裹住,两个无赖老人已经被吞噬掉,唯独她还坚挺着。
触须怪物盘旋着找切入口,却发现怎么都吞噬不掉纪舒弛,它们索性把纪舒弛带回地下,一路拖回老巢。
密室里的副指挥长炸了。
指着满眼清醒、一脸无辜又脆弱的纪舒弛问那只半身都异化成触须的变异人:“谁让你把她活着带回来的!
蠢笨,蠢笨至极!”
触须变异人不以为然:“这处密室又没有风可以给她用,区区风系异能,怕什么。”
一条触须从笼子里延伸出来,松松地卷在副指挥长脖颈处,“我可不喜欢人骂我,再骂我啊就连你一起吃掉。”
副指挥长:“......”
这个触须变异人是意外捡到的。
它本来是攻打c城那回的另一方势力的异能者,在爆炸中受了点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感染了,反而变异了。
早前还能受控制,现在它的变异状态越来越强大,已经不满足于偷偷喂给它的食物了。
要不是被特制牢笼困住,副指挥长可没机会对它破口大骂。
纪舒弛身上有股气味,很香甜很诱人很美味,要不是怎么都吞噬不掉她,它也不至于把她带回来让人觊觎。
忽略掉那边虎视眈眈的目光,纪舒弛坐着往后挪了挪,背靠着墙缓神。
虽然没有被触须上的嘴巴咬得皮开肉绽,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规规整整的圆形牙印,浑身骨头都被勒得发疼。
默默活动了一下捆绑在背后的双手,手腕还没用力就抖个不停。
她又试着引风,果然如触须变异人所说,这密室里没有一点风,她的风系异能用不上了。
副指挥长冲纪舒弛温和地笑着:“9412,纪舒弛,纪队,你的称呼还真多,比我这个指挥长还要多。
你看,我一个普通人在变异人面前也是说不上话的。”
“嗯嗯,”纪舒弛点点头:“是的,你的确是说不上话的,那就别说话了。
既然不是来救我的,那你就快走吧。
哦对了,强调一下,你不是指挥长,你是副~~指挥长。”
“......牙尖嘴利,”副指挥长气笑了,“不求求我救你?”
纪舒弛脑袋后仰,抵着墙,即使是低于他的位置也要睥睨他:“哪怕我跪下来求你也不会救的,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
说好听点是恶趣味,说难听点,是恶心。”
“......”
“你这种恶心的人,一块不要的指甲盖都比不上总指挥长,我都不用猜就知道总指挥长这么久不出现是被你这种小人给坑了的。
还想我求你,我求老天爷我都不求你,求你死得更快。”
“......”副指挥长气得起身大步离开。
纪舒弛又转头看向看好戏的触须变异人:“看什么看,没看过顶撞上司啊。”
触须变异人语塞:“你怎么谁都怼啊,不怕我吃了你?”
“哈!”纪舒弛连翻两个大白眼,“能吃了我你还会把我带回来?”
“......”
一墙之隔的密室里。
女孩子扯了下总指挥长的衣袖,指了指墙壁。
总指挥长叹气道:“对,听声音就是纪舒弛,我还指望她救你们出去呢,怎么会被抓来这儿了呢......肯定伤得很重。”
女孩摆摆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墙壁。
总指挥长:“你叫我别担心?”
女孩点头。
“你能治疗她?”
女孩重重点头。
总指挥长见识过女孩的治愈能力,也相信她能治疗纪舒弛的伤。
他的伤经过两个孩子治疗已经好了很多了,见此刻无人看守,他也懒得再装,直接起身捡起不锈钢碗就开始敲打墙壁。
咚咚咚——
纪舒弛。
咚咚咚——
救命啊。
敲墙声成功穿透墙壁,传进了纪舒弛耳朵里,她起身往发出声音的那面墙走去,被一条触须裹住了脖颈和腰身。
她索性一口咬上去。
看起来坚实不已的皮肤一咬就破,奇怪的气味倏然涌出来,纪舒弛连忙松口。
再垂眸一看,被她咬过的地方并没有血液,反而从里向外生长出丝丝缕缕像血管一样的线条,直直地冲着她的心口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