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意全被吓醒了!
在读书时,我每天晚上都是戴着耳机听书入睡。
别的同学爱听歌,听郭德纲相声或单田芳评书。
我却喜欢听灵异恐怖和探险解密的故事,结果越听越胆小,也越听越上瘾。
现在面对酒窖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首先想到了《鬼吹灯》与《盗墓笔记》。
因为我感觉这酒窖深埋地下,虽然布置的琳琅满目,富丽堂皇,不也跟古墓一样吗?
而那团忽隐忽现,似有若无的白影究竟是什么呢?
是灵异?狐仙?黄皮子?
嗯,不对!
很快我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听过那么多恐怖灵异故事,还从未听过能眨眼间吃光一盆牛肉的!
有这么好胃口的主只能是人或者兽!
但这酒窖中怎么会有第二个人或者兽呢?
我屏息凝神,四处看了半晌,并无异常。
但我仍心有余悸,暗自咬牙,无论如何,得把那个吃光我一盆香辣牛肉的玩意找出来!
穿越前只在故事和影视剧中见过听过这类场景,而眼下我已身临其境!
虽然心中忐忑,却敌不住那种探险解密的刺激!
先得找个武器,甭管和我躲猫猫的是人还是兽?毕竟那个未知在暗我在明!
倘若突一家伙窜出来,没点心理准备,手里没家伙,还不吓个尿失禁?
可看看这酒窖中能当武器且顺手的家伙只有酒瓶,还有那只像被洗过的空肉盆!
我挑了一个顶端小,底部大,长约六十公分,状若葫芦的金酒瓶!
为了酒壮怂人胆,我先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而后右手抓紧了那只空盆。
正当我屏气凝神,绕着九条酒柜如临大敌般搜寻那闪白影时……
突地“叭啦”一声爆响!惊得我头皮一炸!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阵沁人心脾的浓烈酒香扑面而至!
我先是一惊!旋即明白这是有酒坛或酒瓶掉地上碎了!
肯定是那团飘忽不定,形如鬼魅的白影所为!
我非要揪住你,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想到这,我高高举起手中的金葫芦,就开大嘴,就像《水浒传》中武松醉打蒋门神,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一样,先来了翻狂吞牛饮,豪气干云!
直到一葫芦酒被我吸干饮尽,顿感酒胆包天,威风凛凛!
我抡了抡手中这个已然空了的黄金酒葫芦,约摸有十四五斤重,当作武器来用的话,很是得心应手!
也许隋唐第一好汉李元霸手中的擂鼓瓮金锤就这样吧?
我一边心中暗乐,一边嗅着酒香去追寻酒香的源头!
“嗯?”看到了!
终于看到了!
就在第四条酒柜的第二十三坛酒处,正有一个白影在一地碎酒中蠕动!
看那样子!像,像是个人啊!
尽管没看清面目,我仍然敢断言那就是个人!
“蹭”一家伙!
我毫不犹豫地窜了上去!
正当我左手瓶右手盆想狠揍那团白时,忽又愣怔了!
手中的瓶与盆愣生生停滞在半空!
这怎么是个人?
还是个螓首蛾眉的女人?
我目瞪口呆盯着这女人,约摸十七八岁,肌肤胜雪,明眸皓齿,发黑如墨,腮颊嫣红,一阵阵酒香正从她的唇红齿白中芬芳四溢……
我忙腾身站起,愕然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站起后,白衣女子如释重负。轻叹了口气道:“我,我和你一样,也是下来喝酒的!”
我更惊愕了!
实在不敢将她与偷酒喝联系起来,尽管她周身上下都四溢着酒香。
“你到底是谁?”我又问道。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
白衣女子的回答让我十分不爽!
但看她醉眼迷离,有气无力的状态,倒也不像是敷洐与搪塞。
我也就没了脾气!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和你一样用钥匙进来的!”
白衣女子的回答让我再度吃惊!
因为据我所知,这个地下酒窖的入口钥匙仅有两把。
一把在牛府厨师长的郝亮身上,另一把自然在牛府主人牛仁怀里!
可眼下郝亮身上的钥匙已在我手里,难道这白衣女子是用牛仁怀里的钥匙进来的?
她和牛仁什么关系?牛仁为什么会把钥匙交给她?
“你哪来的钥匙?是牛仁给你的?”
几句问答下来,白衣女子的醉意似乎淡了几分,眉眼间有了神采。
她似狡黠又如调皮般冲我一眨右眼道:“我只知道我是通过钥匙进来的,至于是谁的钥匙我也不知道!”
她这一眨眼,我禁莫名地感觉身心一振!
“怎么可能?你用的谁的钥匙都不知道?”
“是的!因为我是被人用麻袋裹着驮进来的!”
白衣女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我道。
“什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在今晚我进酒窖之前吗?”
“是在你进酒窖之前,但不是今晚!”
白衣女子突然有些黯然神伤。
“哦?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一边问一边蹲了下来。
“两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白衣女子的回答再次惊呆了我!
“两年前?那这两年你就一直在酒窖里偷酒喝?”
“我原本不喝酒的,可自从进了这酒窖后,整天如囚笼里的老鼠般,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了无生趣,渐渐就迷上了醉生梦死!”
白衣女子说这话时,似乎牵动了她无限的伤心往事,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好看的双眼溢出,慢慢滑过鬓角,耳垂,滴落在地板上……
我愈发诧异不解!
好想搞颗槟榔嚼嚼,缓解下疑惑与不解!
可槟榔并没有同我一起穿越过来。
我若有所思沉吟半晌道:“那这两年你在酒窖里都干些什么?见过些什么人?”
白衣女子轻轻捋了捋刘海,翻身向左侧卧,将一只胳膊枕在头下。
“在这地窖里,我见过甜甜,蜜蜜,团团,圆圆,还有很多很多老爷,大人,公子,老板。每天除了吃饭喝酒,就是和那些大人老爷,公子老板们一起听书。”
“听书?听什么书?”
我好奇地问道。
白衣女子似乎懒得理我,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