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家族是助力,有些人的家族却是拖累。家里出了个娘娘,还生了个有福的皇子,可不得用力的抖起来?
至于会不会给丽妃母子添麻烦,对这些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不能让他们沾光的尊贵,便一无是处。
丽妃显露出哀怨之色,娘家人不仅不替她着想,反而埋怨生养她一场,把她送进王府,她也做了丽妃,却不能为家族争得利益。
每次入宫探望,就知道羡慕别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生了皇子,又是钦天监盖了戳的祥瑞之子,却依旧是不得宠。
“他们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你是清楚的,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便是至亲,我也不敢透露一个字......”
景瑞要真是皇上亲生,她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没有底气哪里翘得起来。
丽妃无奈的叹了一声,“我会传话回去,让他们这段时间都安分些。可是你也知道,我说的话他们未必肯听。”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让景瑞去争太子之位。只要景瑞登上龙位,那她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转念一想,她既约束不了娘家,也斗不过宫里的女人,仅靠手里握着的这点儿本钱,想要夺得皇位。
还不如多喝两杯,早点入睡。梦里什么都有......
小五道,“你要是舍得,我替你安排......”
“放心,不会伤他们性命。”
当断不乱,必受其乱。他担心丽妃娘家那些蠢货,迟早会连累到她们母子。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回吴地去吧。这么多年没有回乡,也是时候回去安度晚年了。”
丽妃沉思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同意。虽然她不掌朝事,但也并非眼盲心瞎之人。
小五特意和她提这些,想来朝堂上将要掀起的,一定是惊涛骇浪。
天子脚下,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她娘家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回祖籍去吧。
地方上惹出的麻烦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她和小五两个,能压得住。
到底都是她的血亲,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想太过绝情......
小五笑道,“丽妃娘娘吩咐,微臣不敢不从。”
见时辰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恐怕惹人生疑,两人惜别之后,小五直接往床底一钻,便消失不见。
原来紫兰殿的床底下,竟有一个密道。两人就是靠这条密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幽会,一直没被人发现。
.........
又是一个清晨,天上下着大雨,落在地上一点一个水泡。
季寒苏早早的被雨声吵醒,稍作梳洗之后,一边喝着豆浆吃着小笼包,一边听董太平说起昨天的事情。
“朱衣卫的动作挺快,这才多久就证据确凿,将陆家及其他牵扯进去的人,都抓进了诏狱。”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满门被灭,唯独跑了一个孩子。
十几年后这个孩子,带着血海深仇回来,誓要为全家几百口报仇雪恨,夺回自己的一切。
董太平道,“娘娘多虑了,若是寻常人家还有可能,但像陆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在族谱上写的。”
“朱衣卫抓人,先是将宅子围得密不透风,然后按照族谱一个一个比对,绝对不会有疏漏。”
季寒苏不赞同,“那要是还不到上族谱的年纪,或者根本没养在陆家,而是养在外头的外室之子,又或者有忠仆用自己的孩子,顶替了主家的孩子?”
“敢密谋弑君的人家,还是小心点为好。”
尤其是还想把这口黑锅,直接盖她脑门儿上,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可惜她出不去这宫门,不然鸡蛋都给他摇散,猫狗全抓去绝育,蚯蚓都挖出来竖着劈。
“这......”
董太平一时有些词穷,他还真没想到这么多,迟疑道,
“论起抓人抄家,朱衣卫里的每一个,都是个中好手。想来自有一套办法,来对付那些狡兔三窟之辈。”
“这次被抓进去的几家人,凑起来也有好几百人,诏狱都住不下了。”
“听说还和天牢那边谈了笔生意,将一些不怎么重要的犯人,都挪去了天牢。”
“这几百颗人头,也不知道还能活下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