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周宴疏闻言动也未动,他眼底露出些阴沉,开口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宿主了,也没好处能让你捞。”
齐墨翰歪头:“你就这么想我?”
周宴疏嗤了一声没再管他,站起身就要离开:“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不送。”
“你怎么知道你身上没有好处能让我捞?”
冷风扑面,周宴疏只感觉自己眼前黑了一瞬,随后便猛地被身后的人攥住了肩膀。周宴疏脸色微沉,他在齐墨翰出手的片刻便侧过身,用了巧劲一把将他从自己背后掀开。
齐墨翰往后退了两步,他抬起眼眸,见周宴疏面上的黄金面具掉落,他底下的面孔苍白失血,阴恻恻地往齐墨翰身上盯。
“别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滚远点。”精神力尖刺锋利,周宴疏将它们全指向了齐墨翰。
齐墨翰看了四周一眼,毫不在意。
他指尖摸了摸自己脸上在不经意间被划出的小划痕,蓦然笑了笑:“宿主,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身上没有好处能让我捞,逾琢身上有的可多着呢。”
“贪心不足。”周宴疏讥讽出声,他说完又盯着齐墨翰,开口道,“他已经离开了,别打他的主意。”
“真的是……”齐墨翰叹气一声,“我当然知道他离开了,但他回来之后,我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好处……就当做是我帮你们的一点谢礼。”
周宴疏:“……回来?”
他低笑出声:“他不会回来了。”
齐墨翰无声看着他,周宴疏相较于他上一次在宴会上看到时还要消瘦,去深渊不过几日,就将他变得与刚刚苏醒时无异——死气缠绕,只留下了一副皮包骨。
“我帮你,他就能回来。”齐墨翰缓声道,“就看你愿不愿意。”
周宴疏眼眸微颤:“你知道方法?”
他与系统世界隔绝,完全不知道通往那里的大门。
这段时间他尝试了无数种方法进入深渊,但那里空无一物,早已没有了逾琢的身影。
他不得不静下心,等待所有可能的机会。
“我有一点小方法,主要还是要靠其余的人的帮助。”齐墨翰意有所指的望向了大门口,“苟且偷生留给你的人都已经来了,他们会帮你过去,你要对他们好一点,不要闹脾气……”
他指尖若有若无地碰向周宴疏,周宴疏眉头微蹙,立刻收起手掌。
“这些事情用不着你和我说,我自有打算。”周宴疏转过身,他往内殿走了几步,默了默又冷声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齐墨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他依旧半弯着唇角,道:“我想要的只有逾琢能给我,我也只会告诉他一个人。你……还是算了吧。”
周宴疏冷笑一声:“谁管你。”
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内殿里面。
内殿里面的装饰都与之前没有太大差异。以前塔莫在时极尽奢华,周宴疏登位后将里面的东西都拆了大部分,只留下了最基础的原木和材料。
至于装饰部分,都还是交给了逾琢。
逾琢说是有想法,也准备了很多,但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完成。
就和以前一样。
周宴疏回到床铺边,他敛眸看向那上面的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两张面孔一笑一静,最旁边的那个人眼眸半弯,身体不规不矩地往周宴疏身上靠。
周宴疏指尖慢慢摸着照片上逾琢的面孔,他皱紧眉头,只感觉心里的压抑越积越浓重。
其实还算好,照片上的逾琢面孔还存在,那就意味着他没有被销毁。
周宴疏心中生出几分恨意,他将照片攥手里揉成一团,也将那上面的人像揉成一团。
“逾琢……”
周宴疏头脑生出钝痛感,他握紧手里的照片,将它们压在枕头下闭紧了眼眸。
从深渊出来后他便时不时感受到不知名的疼痛,或许是以前的旧疾没有痊愈,如今新伤堆在一起,更诱发了其余的病症。
周宴疏躺床上蜷缩起身体,他眼眸紧闭,用精神力一点一点舒缓着自己的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宴疏才陷入浅眠。
“唉……”
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从屋内响起,房间的房门微动,一道身影放轻脚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周宴疏尚且没有察觉,他梦中梦到的东西混乱交织,伴随着阵阵杂音,搅得他头脑混沌一片。
“逾琢……”
从外走进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周宴疏身边,他低眸看着周宴疏紧紧皱起以至于露出几分苦痛状的面容,不自觉地也跟着缓缓拧眉。
丝丝不易察觉的系统能量从齐墨翰身上流出,他并未完全与周宴疏解除绑定,这时将能量注入周宴疏体内,缓慢又小心地修复着周宴疏损伤严重的身体。
“周宴疏……他有什么好的,害你这么难过。”齐墨翰单膝跪在床铺边缘,他指尖轻轻抚摸着周宴疏的脸颊,低声呢喃道,“你又有什么好的,让我心烦。”
周宴疏似乎感到不适,他刚刚才舒展一点的眉头又狠狠皱起,偏过头往旁边的空处靠。
齐墨翰手掌悬空,他指尖微凉的温度远去,半僵不僵地停在原处。
他眸色暗了暗,又突然上前捏住周宴疏的下巴,逼迫他转过头。
“我会帮你,我都帮你那么多次了,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齐墨翰靠近周宴疏,他加大能量的传输,一动不动地盯着周宴疏,“如果我也被销毁,你也见不到我了……”
他按住周宴疏的唇瓣,他缓慢靠近,想要咬住那里的软肉。
【急急急!苟且偷生紧急大护盾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