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终于有消息了”想到她一手带到几岁的大孙子,景老夫人脸上也终于有了些许的神采。
“就算是以后地下见到侯爷,我也算是对得起景家的列祖列宗了。”
说着景老夫人摸了摸腰侧上的硬物。
找到了大孙子她一直没有拿出的侯府私下那一方势力也终于有人可以继承了。
至于儿子这辈子做一个闲散侯爷即可,这些东西给了他非但没有好处可能还会出祸事,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把着从未露出一丝风声的原因,同时也有防那女人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安儿还认不认我这个祖母?一定很怪我,是我没有护住他,让他这么些年来在外一直流浪……”
“老夫人,大夫说了您啊少思少虑,大公子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定会知道您的苦衷,不会怪您的,您现在要做的就是保重身体,等着大公子凯旋归来。”
“你说的对,得保重身体,我还没仔细看过我的安儿呢,还没向他说对不起,没将属于他的东西给他,不能趁了某些人的意。”
不得不说还是赵妈妈最了解老妇人,一番话就燃起了老妇人的斗志还有生气。
这边被念叨中的钱虎,不知道已经有人为他的归来在默默准备了。
此刻的他骑着马和大军正在快速行进中,中途除了正午休息吃点东西,其余时间都是在赶路中。
行军的这种辛苦钱虎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了,适应很是良好,何况他座下的还是大黑,可是闺女从大舅哥那里讹过来的好马,经过闺女的训练这匹马更加的灵性,跑起来是又稳又快,几乎不用他操什么心,会根据行军的速度自我调整。
看的此次大军的主帅杜庸羡慕不已,虽说他座下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更是他多年的老伙计,可却没有钱宗师那匹额上带闪电的黑马有灵性,甚至看他们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鄙夷,好似瞧不起似的。
就是现在不熟,还有从骨子里对宗师的敬畏,不然他早就靠近套近乎了。
冬日的白日总是很短,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夜幕降临了。
慕白敲响了主子寝室的房门。
“爷……”
慵懒侧躺拿着一本书的慕寒卿浅浅的扫了一眼房门将视线放在手中的书上,淡淡道:“进来。”
下一瞬慕白就迫不及待的推门进来,快速的关上,几乎小跑着来到自家主子跟前。
“爷,甲六他们有消息了。”
这句话让侧躺软榻上的慕寒卿放下了手中的书,缓缓坐正了身子。
“别废话”给了慕白一个冷肃的目光。
不该说的时候话是真多,该说的时候又磨磨唧唧的。
“爷,您看”慕白也不敢耽搁,赶紧将手里的飞鸽传书拿了出来。
接过慕寒卿快速扫了一遍,“办的不错。”
“告诉他们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是”慕白点头。
“爷,关于牢中的那位……”
“继续治,不能让他死了。”
死是最容易的,但又怎么能对其师傅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教诲呢,师兄无情,他这个当师弟的却不能无义,慕寒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说了吗?”慕寒卿又淡淡开口。
“没有”慕白摇头,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家主子。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慕寒卿睨了他一眼。
“爷,他想见你。”
“呵呵……见我,是想明白了?”
“小的不知。”
“走吧,去见见……”慕寒卿起身,见此慕白赶紧拿起一旁木架上狐皮大氅。
“爷,外面天冷,你再多加件衣服”慕白赶紧追上,虽然知道爷的身体也好,但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改得了的。
而且打心底也是不希望主子去地牢的,毕竟每见一次那人主子心情就非常不好,对于影响自家主子心情的慕白只想拍爆了,可惜这人的嘴太严了,几乎各种刑法都已经试过,也没能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他太恨主子了,就算是死也不想如主子的意。
地牢里,一道身影蜷缩在满是枯草的草堆,整个身体呈现着不自然的红。
“起来,喝药了。”
牢役打开牢门粗鲁的将一碗散发着热气的药放在了草地一旁。
若不是王爷吩咐了,别说药连水他们都懒得送。
不过这人的命还真是大,伤的这么厉害,又是高烧每天也只有一碗药吊着,竟然还活着。
牢役可不是心疼他,敢暗害他们王爷,就是万死也不足以泄恨,随着狠狠的“呸”了声,然后牢门被重重的带上,接着是铁链上锁的声音。
直到牢役的脚步声响起,躺在草堆里的人才缓缓的动起来,这么简单的动作几乎用了他全部的力量才将身体由躺改成了坐,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才伸出手臂颤巍巍的端起了这碗药迫不及待的喝起来。
虽然苦的让人恨不得头撞墙,但肚子里的热气却让整个身体舒服很多。
只是这种舒服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多会儿后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即便如此还是尽他最大的努力把盘腿坐好,试图再次修补起经脉,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破碎的经脉犹如决堤的溪流怎么都存不住本就不多的溪水。
“啊……”恐怖的叫声在深牢中响起,曾景毅再一次崩溃。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很想结束自己,可是他不甘心啊!
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啊?
曾景毅眼中闪过各种各样的情绪,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大喊着,这是他唯一能够发泄的途径,不然真的会疯的。
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寒依然不停的侵蚀着他的身体,哪怕他扯再多的枯草堆积在身上有无用。
“慕寒卿,慕寒卿……”
只有不停的喊着这三个字,曾景毅才能让自己坚持住,都是他,若不是他他也不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废人模样。
“本王来了……”
淡淡的冷戾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唤醒了疯魔中的曾景毅,忍着身体内那刺骨的寒,曾景毅让自己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咬牙缓缓朝着牢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走去,在距离牢门几步远时被锁住琵琶骨的他再难动寸许。
“慕寒卿……”
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贵胄之气的师弟,曾景毅嫉妒的发疯,事实上也真的疯起来,疯狂的朝着牢门的方向用力的挣着,可惜每当凝聚起一丝内劲还没等施放时立刻又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