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欠欠的逗完了小麒麟,心里可惜,马上就见不到会哭的主角受了,再见顾北棠只会对他拔刀相向。
白泽抱温良抱的紧,披散的银发几乎挡在温良面前,温良两手把眼前的头发扒拉开,好声好气的劝小麒麟:
“好啦好啦,我也是为了你好,若你今日真折在这,我真成千古罪人了。”
顾北棠抹掉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蹲到温良跟前,
“是我自己要来的,你是陪我来的,我年岁小,但不代表我不懂事,我愿意把麒麟心给你,万一我被抓了,那我情愿把麒麟心给你,”
他就着蹲着的姿势往前挪着小碎步,身子微晃,蹲不住的跪在了温良面前,希冀又小心的问:“你...你要不要?”
“我不要!”温良一激动,拽着白泽的长发向下狠扯了下。
白泽仰起脖子,吃痛的闷哼了声。
温良立刻松开手心里的头发,摸了摸白泽被扯痛的地方,“唔,我拽的太大力了,痛不痛?”
白泽重新埋进温良的脖颈里,用脸颊蹭着,“痛...”
温良更心疼了。
顾北棠更伤心了。
“你不要我也有办法把麒麟心给你,你不和我结契,我也可以把你绑了,抽出元神硬逼着你和我结!”
温良听到顾北棠气急了的怒吼,心累的接着哄他: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随意说把麒麟心给谁,顾北棠,我们只不过萍水相逢,你怎么能把你自己的性命交给我”
埋在温良脖颈的白泽幽幽的补刀:“就是”
顾北棠红着眼睛抽噎,“萍水相逢......那白泽呢?他和你初见不是萍水相逢?凭什么他的萍水相逢可以演变成和你结契、就可以抱着你被你珍视,我的萍水相逢就要划清界限?你...你分明是没看上我,”
年轻的顾北棠把刚化形的青涩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他两只手抹着眼泪,不停的控诉:“你不要我,我的毛绒绒也没买到,还要躲在这个巷子里躲那些老头,我的麒麟心根本没给我带来好远,它根本没用!”
彼时龙湾集市中心处,豁然冲天而起一道金色光柱,像在天空中扩散开的金色雨,很快遍布整条龙湾集市上空。
“这是啥?这又是啥?”
变故来的太快,温良直接起身,动作大的将原本欺在他跟前的白泽和顾北棠都掀翻在地。
他现在一心做任务,赶忙花了点积分让系统帮他查。
【886:缉妖阵,汇聚所有修士的灵力,开阵一刻钟后,无差别锁定范围内的妖兽并攻击,小妖必死,大妖如果道行不够,估计也是非死即伤】
【温良:这龙湾集市有这么多只妖,有些根本没有攻击力,他们这不是滥杀无辜吗】
【886:修仙界本来就和妖兽一族对立,而且在这个世界里,修士杀妖天经地义】
温良回头看向白泽和顾北棠。
他们是这场浩劫的因果,在那些修士眼里,恐怕罪大恶极、罪不可恕,可在温良眼里,他们很像捡到就缠上来的小狗。
小狗饿了讨食能有什么错呢。
温良正郁闷呢,脑海中突然响起谢临的声音
[小云朵,你同那只麒麟妖在一起吧,听我说,那群老头看上了你的大猫要抢,又怕抢不过所以摇了人来,好不要脸,这锁妖阵厉害,你带麒麟妖过来集市西边,大师兄带你们出去]
是谢临的传音符。
温良现在是普通人,没有灵力传音,所以只能听着,没法和谢临沟通。
他想了想,跟系统说道
【温良:计划有变,先给我兑换一个[逃出生天]】
温良兑换好道具,拉着白泽起来,“你真的不能留在这里了,你伤还没好,我用法器送你出去。”
少年这个身份的外貌并不出彩,甚至身型瘦削,身上的衣衫也简单到丢进人堆里会泯然众人,只是那双眼睛生的亮,熠熠生辉,照着天边金光衬的里面的人影,像是被他珍而视之的宝贝。
白泽更加确定,这朵花需要自由的滋养,需要随他胡闹,任他肆意。
他按下少年的手,用笃定的语气哄道:“别怕,放心去玩,我们不会有事”
那语气让温良都有些纳闷,“你怎么确定我们不会有事?”
白泽侧开脸,不知道该不该同他的乖乖说,因为这是他陪他来到龙湾集市的第三次。
之前的每一次少年都会陪在这只麒麟小妖身边,直到时晷流沙带他们回去七百年后。
白泽没说话,而是伸手一挥,整个龙湾集市上空开始飘雪,雪花厚重,压过了那层刺目的金光,片刻后原本的水泥土路也染了白。
雪花落在众人身上,眨眼间便化了。
可很快,所有人全都长出了形态各异的兽耳,有些修为低的普通人甚至直接变成了动物。
白泽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九尾狐手链套在温良的手腕上,让温良熟悉的烫烫的感觉再次出现。
温良抬头一摸,黑色发间能摸出两个毛绒绒的兔耳朵。
“只要阵法下的人分不清人族还是妖族,那这阵法很快就会解开”
没错,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可以对妖兽一族滥杀无辜,可却不能对人族出手。
温良抬头望天等了会,一刻钟很快就要到了。
若再不撤了阵法,整个龙湾集市的所有人都会被阵法击杀。
一刻钟将至,天上的金光消失了。
锁妖阵撤了。
温良松了一大口气,他摸摸自己已经不烫了的耳朵,有些不高兴“又是兔子?我这么英明神武的人,应该换一个凶一点的才对,怎么换?”
白泽自责的道歉,“我没细问变换口诀,我不会”
“你不会顾北棠肯定会,”温良扭头去找顾北棠,他也是妖兽,他肯定知道。
可温良问了顾北棠好几句,顾北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头顶的耳朵,跟傻了一样,哭过的眼睛、鼻头通红,一言不发的就这么盯盯的看着,半天蹦出一句,“让我摸摸好不好”
温良心如死灰,雪白粉嫩的耳朵垂下来,走动时甩起来啪啪啪的直打脸。
他揪着垂到脸侧的毛绒绒,好声好气的哀求:“白泽,你肯定知道怎么换样子,换一个,我要换一个,这东西太长了不好,垂下来都能打着我耳朵了。”
白泽要笑未笑,“乖乖,这就是你的耳朵”